“是!”
这时候韩言感觉自己就像是从水中被捞出来的一般,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蔡邕继续向上首走去,直走到了桌案之后,然后站住,回过身来向着叉手向着前方虚揖一礼,然后站起身来,朗声道:“蔡某回京已有多日,今日特行诗文会以试当今才俊之才学。蒙众位不嫌,赏光到此,蔡某身为欣慰。”
“蔡先生多礼了!”
这时候袁绍站了起来,算是代表众人与蔡邕回礼,毕竟在场之中仅有他身居要职并且家世显赫,换了别人来就很难服众了。
“好说好说!”蔡邕笑着回应了袁绍,再怎么说现在蔡邕也是个空有名声而无权财的学者,对待有权有势的世家子自然是要客气一点。回应了袁绍,接下来蔡邕就打算开始诗文会,因此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既然如此,诗文会开始。哪位公子愿意开这个头呢?”
在场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出声。今天的事情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真正有利益关联的也不过数家,再联系到‘文人相轻’的传统,自然是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了。
“咳咳!既然这样,那就先让小女抚琴一曲,以伴声乐。”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眼下的情况,蔡邕的脸上丝毫没有尴尬的神色,只是轻咳一声,接着就挥手吩咐下人去了。
没过多久,就见蔡琰抱着一架琴袅袅婷婷地从客厅后边的屏风之中迈步而出。就这么几步走,已经是让不少的世家子弟看得眼睛都直了,自然,韩言也是不例外的。虽然说蔡琰尚未及笄,但是今天这一身粉色的衣衫套在身上,脚下的裙摆随着微风一动,忽然就有了一股子的魅惑。
“琰儿,来,抚琴一曲!”
看着众人的反应,蔡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色,不过这股得意却是转瞬而逝,扭过头去,吩咐着自己的女儿。
“是!”
轻声答应了一声,蔡琰却没有收回注视着韩言的目光。不过虽然是这样,但是该做的事情却是没有停下,而是双手托着琴,慢慢地盘腿坐下,素手轻划,弹奏了起来。
一曲终了,在场的众人都已经听得痴了。蔡琰虽然说没有艳压天下的容貌,但是弱气质却是女孩子身上少有的,因此更是增添了几分的韵味。
“好!”
在场的众人当中,除了蔡琰以外,自然是曹操与蔡邕的关系更近,就连韩言也是比不了的,因此在蔡琰的琴曲结束以后,曹操当先站了出来,喊了一声‘好’。
挥挥手示意蔡琰退下,蔡邕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脸上不免带上了几分得色。等了一阵,见众人基本都从音韵之中缓醒过来,蔡邕才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咳咳!小女尚未及笄,学琴日浅,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虽然蔡邕的话说的很是谦虚,但是那脸上的得意却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当然蔡邕也确实有这个资本。因为方才蔡琰所弹奏的是失传已久的《高山流水》曲,虽然说外面也有的人会弹奏,但却是分成了《高山》和《流水》二曲,真正的曲谱想来也就他一家有了。另外,蔡琰所用的琴也是不一般,乃是用蔡邕被贬之后在吴会所发现的一块梧桐木所制成。
当时这块梧桐木正被人当做柴火来烧,正巧蔡邕从门前路过听见了梧桐木被烈火灼烧所发出的声响,心中知晓这是难得的良材,就出资将其买了下来制成了一架琴,又因为梧桐木被火烧过,制成琴之后琴身之上依旧存在烧灼的痕迹,因此被蔡邕取名为‘焦尾’。
就算是之前与韩说见面的时候蔡邕都不曾提起过这一架琴,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之外更是有心将此琴与自己的复出联系在一起,想为自己来一个‘欲火重生’的寓意。
在蔡邕说完之后,众人的神色都起了变化。在场的世家子弟包括韩言在内哪有什么愚笨之人,自然能看出来此时蔡邕是在等待众人的吹捧,只不过谁先站出来就是个问题了。
“这……”
卫宁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了皱着眉头做深思状的韩言身上,暗地里一咬牙,站起身来就要说话。
不过卫宁的有心却没有算计到韩言的无心,只见韩言虽然仍在沉思,但是已经开口,“小侄我不太懂音律,但是也能知道琴技上佳。不过……琴更是绝品!”
虽然说韩言的声音不大,但是客厅也并不算大,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韩言的身上,这就让站起身来的卫宁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等了一会之后发现没有人再注视着自己,卫宁赶紧坐了下来,只不过心中对韩言的嫉恨却是越加的浓厚了。
“哦?琴技上佳,琴是绝品?这话是怎么说的?”袁绍是在场世家子中的领头人物,自然是要站出来发言,当然袁绍对于韩言的这番话也很是好奇,因此追问道:“不知道这位兄弟有什么见地吗?”
“对!蔡小姐的琴技高超,你凭什么说琴比琴技好!”
在另一边,卫宁感觉自己似乎是找到了几回,赶紧出声附和袁绍,只不过在言辞之间却偷换了概念。
袁绍听见卫宁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然有心想要教训卫宁,但是仔细想了想后就放弃了。虽然说现在袁绍是风头正盛,但是袁绍始终不是袁家的嫡长子,到时候继承袁家家业的不一定是他,不过卫宁不一样,卫家这一代就他这么一个男丁,到时候必然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