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礼物?”
“銮大公子这礼物倒是送得真大啊?你能送得出,那也得看这銮篁能不能收下吧?”
銮相长发散开,她斜坐在墙壁的破洞处,銮篁枕着她的腿睡得很香熟,銮相没有去看这个随手解开自己亲手所设结界的少年,她看着魏和棠身影消失的方向,有头没尾道:
“了应睿,你说他能到得了酆都吗?”
名叫了应睿的少年一愣,难道銮相已经知道了布置?
了应睿迎着破洞穿出的冷风看着那里的美人,一边关上了手里的折扇,沉了沉声音,道:
“到不了。”
銮相收回视线,看着磨了磨牙的銮篁道:
“所以你选择了……”
銮相笑意玩味,
“结伴?”
了应睿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停下了脚步,冷哼一声直接转头就走,临门时,说道:
“与强者结盟又怎么了?平安度过这一年不久好了吗?为什么非要去争那一份浣洗的机会?我……”
了应睿话没说话,从这包间门外走进来一个额头上闪着青色光纹的少年,看样子比了应睿还要小一些,好像还不到十五岁。
他看着了应睿,笑了笑后躬身朝銮相道:
“现在再来拜访銮相公子,还望銮相公子不要怪罪才好啊。”
銮篁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他看着这个少年,眼里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连那一份眼睛深处的单纯也藏在了竖起的瞳孔之后。
銮相把盖在銮篁身上的衣服重新披上,最后看了一眼魏和棠消失的方向,转身道:
“你不去收尸吗?”
少年扯了扯嘴角,没有做任何表示,似乎在他看来这沉默就是他最大的让步。
銮相越过少年,轻轻颔首,道:
“銮相多管闲事了。”
直到銮相和銮篁离开包间,这少年也一动不动,他看着那个破洞,看着远方,好看的桃花眸子眯起,道:
“开始了哟。”
……
离开桥头城快一百里的时候这才放缓脚步,不是怕追兵,而是因为他视线内星星散散的魄能灯光越来越亮。
这附近有驻扎的营地!
魏和棠一边放慢速度,一边思考着行进方案,反倒对自己为什么能顺利出城一点儿也不奇怪。
刚出城那会儿,魏和棠还把自己能明目张胆出城的理由归结于銮相的安排,但是不说他对那个“周衾芽”下重手是临时起意,就说那一听到打斗声就第一时间开始集结的城卫军的杀气,就不是銮相能压下去的。
思来想去,魏和棠能想到自己没有被阻拦的可能原因只有其中一个城卫手中的小镜子。
那不知名的镜子照射了自己一下,那些城卫明显放弃了在城内开战的意图,甚至还给魏和棠开了一道门……
魏和棠根本没有管是不是欲擒故纵,先钻出桥头城再说。
可是已经远离了桥头城近五十公里还没有追兵,这就有蹊跷了。
城卫没有追出来,那么堵截的就是这些驻扎在城外的这些家伙吗?
魏和棠抖了抖无柄巨剑肆骅所在的右臂。
越来越不想往前走,肆骅剑在自己手臂经脉内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偏偏在此刻心里涝肠寡肚的时候,这把剑抖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魏和棠站定,看着眼前零星的魄能光芒。
直接放弃这条小路,侧身钻进了密林。
而此时,魏和棠消失的地点上,一个披着大氅的人影站在原地,如果有谁在那里看见了她,你肯定会从她身上发现两个字——“懵逼”!
她看了看远处的光,最后直直看着魏和棠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埋着头也钻了进去。
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这条小路周围的密林突然窜出共计五十六道剑影,直接将此地的灌木和泥土翻卷,泥土的清新和汁液的腥气混合着长久潜伏过后的颓丧气,让这一行来自清华凉堂剑道弟子的领头人恼火得有些不知所措。
“晾剑坪的剑士什么时候变成了不敢正面对剑的懦夫?难道你晾剑坪在这运河上给泡昏了头吗?”
场中一片沉默,不知名鸟类的呱呱声仿佛把这里无声的尴尬变成能听得见东西。
这一群提剑不背剑剑士的首领身边的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轻声跟他们的首领说了句什么。
那首领正了正声,冷哼了一句,道:
“这,就是莽撞的示范,这就是尴尬!”
“你们听到了吗?”
群脸懵逼的清华凉堂弟子后知后觉的点头后,都有意无意将眼神锁定在首领身旁那一个中年妖的身上。
那首领倒不坏大事,跟着那个一声不吭的中年妖,埋头就朝左边密林钻了进去。
……
魏和棠一路狂奔,哪里就像一头没有方向的野猪,每朝一个方向跑个五六十里就换个方向再跑,而每一次转向之后他都朝这个方向彼方扔出一杆金属大槊。
而此时,将最后一张面皮换在脸上的魏和棠出现在了一个点着篝火的小营地之外。
他看着这个只有两个人,却燃着两团篝火的营地外,他看着脚下的藤蔓,用充满了巴蜀特色的椒盐普通话说道:
“幺妹儿,勒过……”
被叫做‘幺妹儿’的长发人影非常吃力地猛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奈何ta根本没有把头发甩过去,似乎他也很尴尬,在要不要再甩一甩和是不是用手撩拨中选择。
魏和棠看着这个黄牙大胡子脸上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