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知道风承子的房间下有密道,也从没见过龟祖,而这干人却是长驱直入,似乎和龟祖很熟悉。想到父亲说过的“客人”,此时他才意会到这几个人的确是稀罕的“客人”。门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想到父亲是金丹士,他总有一线侥幸。于是,告诉自己,冷静!且看他们到底如何行事。“龟祖。你在哪里?”花上在里面大声叫唤。“带上我的身体快走吧。”空中传来龟祖的神识留话。“你呢?你不出去?”“快带上我的身体走吧!”龟祖的神识重复道。“这是龟祖留下的神识留言,快带龟体离开!”浑天已经明白,龟祖最后以将灵魂之力融入法阵中,与对方的噬山大阵同归于尽,它的灵魂已经游归太虚,甚至有可能已被那妖妇收起它不少魂识。可惜,不然它应是能够渡劫飞升的了。花上抓住大龟的一只足,好沉呐,根本抱不动它。“顾秋林!快去帮花上的忙!”浑天一掌把顾秋林扫出去。花上?她是花上?顾秋林涌上熟悉的感觉,激动地看着二丫,“你是花上?”“嗯。快点,帮着我抬起龟身。”花上点下头,里面震动得很厉害,不远处已经有大石开始落下。顾秋林毕竟是金丹士,这时做苦力正好,帮着她抬起千斤重的大龟身体,悠地一下,浑天将他们吸了进去。花上松开手,又快速回到外面,飞快地向外逃。没有了龟体压着池中的重要机关,轰,轰,轰,塌方变得又快又猛。花上抱着龙猪骨剑勇猛地向前劈杀,这把神器本来用途是杀魔杀怪,此时对付落下的石头也很管用,一击即碎,当然也得益于她的力量训练的有一定成果。汪长新在岔路口上,见到右路上堵塞的石头越来越多,便小心地以法力击碎不少石头,花上冲出来时,有的地方虽被堵住,但是有他相助,内外配合清理阻碍,终于顺利地跑了出来,就在她落到左面的通道上时,右面的暗道彻底大塌,变成一条死路。左面的洞道受到影响,开始微微抖动。汪长新捉住她的手,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逃跑。身后不断垮塌,并慢慢沉陷下去。浑天本来担心云海处左后峰塌得太慢,被妖妇发现,此时完全放下心来,别说过几天,就是此时她再来巡视,也不会发现云海处曾经坚毅地支撑过许久。一直往前,许久后,身后洞道的震动消失,汪长新还不肯放慢速度。顾秋林在浑天境里,象做大梦一样,见他们走得越远,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悲凉和难受,那是失去亲人的牵心之痛。“爹?你怎么了?”顾秋林心如刀割,坐在地上,脸色发白,悲痛地看着浑天,终于礼貌地问道,“请问神君大人,朝阳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浑天沉默不语。现在能告诉他实情吗?只怕他会气急心疯,要去找妖妇救他爹的灵魂。“现在离开朝阳峰的地界了没有?”汪长新问浑天。浑天打开地图,查看一阵,“到其边界了。再往前应是剑灵峰的十八峰。”“这里是个三岔洞,应该走哪边?”汪长新突然停下身影,放开花上。刚才一直被他捉住手风挈电闪的跑了这么远,他不累,花上都觉得有点累,被他捉的手此时痛得红肿。她甩甩手,仔细查看此时的环境,这是一处宽敞的石洞,四周洞壁整齐,象交通道路上的三岔路口。刚想到中间,四周突然壁影摩踵,然后瞬间静止,她摆下头以为错觉。汪长新和她一样,惊道:“我们进了迷阵?”说罢小心地向背后的道路走去,只走了数丈,发现下面是黑乎乎的虚空,退回中间,再试着查看另两条道,均是如此。“先进来歇息一阵吧。顾一念他们魂魄被捉的事暂不要告诉顾秋林!以免他去找那些人救他爹的灵魂!”浑天刚才眼睛眨都未眨一下,这岔洞就在他们进入的几个瞬间,悄然变成一个没有出路的绝阵。花上问道:“顾伯伯的灵魂还能救出来吗?”“恐怕已经不太可能!朝阳峰的灵魂落到怜月手上,正好是她的魂修食物!”浑天不敢报一点幻想,那妖妇行事的作风那么果决和歹毒,不可能会一直留着那几百个灵魂来养着玩。顾秋林一边心痛,一边如梦似幻地看着这一切。直到花上他们进来了,他才嚅嚅地再次询问:“请告诉我朝阳门发生了什么事,好吗?”一点都不告诉他也不可能,花上难过地道,“事情的起因是从怜月和清梦引妖到龙尾村那事起,后来怜月不是死了吗?不想她的灵魂被她的外祖母找到,她外祖母因此要为她报仇,昨晚他们血洗了朝阳门所有的人!”顾秋林直摆头,小宝器又把那些画面为他不断回放。花上指着那画面哭道,“我也不敢相信。二十多天前我来朝阳峰见顾伯伯,他让我们暂住在左后峰的福地里,和我说到朝阳门有大劫,我不信,他又带我去见了你们门里的龟祖,你应该知道龟祖有大事预知能力吧?”顾秋林哭着点头:“从小听父亲讲过龟祖的事。”花上道:“龟祖当我的面作了占卜,结果的确是你父说的那样。顾伯伯后来把你安排在福地里,哄着你在那修炼,实际上早就和我商量好,叫我们和你一起离开这里,希望你将来重振门庭。你也看到来者的厉害?汪大叔是元婴士,面对她都望洋兴叹,何况朝阳门的人们。”顾秋林心里痛得捶胸顿足,“我爹可有告诉你,怜月的外祖母是何来路?”花上茫然地摇头,“若是知道就好了。”点到为止。浑天可不喜欢看到顾秋林他面前象个女人一样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冷冷地道,“顾秋林。事情已经发生,只能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