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闲云峰的修士前来寻乱,所以不得不请你们来主持一个公道。”铁叔向顾秋林拱手行礼,语气恳求。
作为村长,花上也恳请道,“请少掌门主持一下公道。”
顾秋林转身看着那三人,那个高瘦的男子向他自我介绍,“我是玉溪帮的护法鲁士伦,因前些日帮中弟子荒柳木和唐绍峰与龙尾村的一个村民花姑娘有关起交易,花姑娘以一对寻常之剑冒充宝物,欺诈他们一些银子,因怕他们无故冤害别人,特地跟来监督。”
他说得极正道公正,一双细长目的余光向顾秋林身后的人平常地扫视一下。
花上的五感已经超过凡人许多,立即察觉到其中的微妙,另一个担忧越来越明显。
龙尾村的人不知道,朝阳峰的却是知道,闲云峰上有一千多名的散修,有三个较大的闲帮,玉溪帮排在第二,帮里有好几百帮众,良莠不齐,不乏各类人才。
秦诗芳一旁微笑道,“听说玉溪帮里有近五百号人,怎么能来欺负凡人村呢?”
这表现是为龙尾村抱不平的了。
然而她一双曼妙的美目,余光极快的掠过花上时,花上却觉得这话是在向她示威,意思是龙尾村惹大麻烦了,惹到个有势力的修士帮,别说人家都是修士,就是人数上都比龙尾村多二百号。
强烈的直觉让花上在心里直接结论,这秦诗芳是个蝮蝎美人。
鲁士伦看眼她一只衣袖上的门派标志,仿佛这才知道面前有几位剑灵门的人,连忙作揖讨好地陪笑,“此次我特地前来,正是怕帮中弟子借着玉溪的名头在外欺负人。”
表面看,好象朝阳峰的人连鲁士伦在内,都怕龙尾村被欺负。
越这样,花上越觉得不正常。
唐哥看一眼鲁士伦,向朝阳峰的人行个礼,便开始气愤地控诉:“前些天,就是闲云峰上有人打架那日,花姑娘他们早上从我邻居傅家离开,赶快着车子回家,出镇不远,可能因之前修士打架惊动到一头发疯的妖牛,径直向镇外奔去,撞翻他们的骡车,他们六个汉子,加上这位花姑娘,合力杀了那头已经修得盾甲土术的妖牛。当时他们的枪矛,全都砍钝,幸得一个汉子扎中牛眼,和这位小姑娘一剑击中妖牛后面的命门,方得制伏妖牛。”
这故事说得花上很是英勇无比。
村民们大多不知这段故事,听得心惊,却依然都随铁叔他们的表情保持着平静。
唐哥继续生动形象地回忆:“当时我们经过那里,看到那精彩的一幕,以为这姑娘用的剑不凡,便求来宝剑观赏,见它发出非凡的光茫,便以八百两银买下地下这对短剑以作收藏。我们回去后过了一天,长青帮的一个修士听说我们得了一把好剑,便来我家观赏,看到那剑幽光微微,难怪能杀死妖牛,认为是不错的宝剑,便以一千两银买走此剑,谁想他拿到剑后,这剑变作一把凡铁,就恨我玉溪帮诈骗长青帮,为此长青帮差点和我们打架,幸得我们帮主一再保证就此事会给长青帮一个说法,才没有当场被长青帮废了我和唐哥的功力。”
这是升级版的阴谋?还是短篇小说的扩写版?
真是令人嗤之以鼻。
话说回来,自心不生贪婪的恶念,又一再咄咄逼人,怎么会被人逮着机会整治?
这番控诉令花上心里痛快一阵,活该你俩没差点被人废掉。真想对他俩翻两个白眼以示鄙薄,洗涮他们几句‘活该’,然而此时不宜儿戏。
经过昨天和昨晚,对于人生随时会来临的复杂险遇,花上的认识和心态得到一个层次的上升。体会到从前爷爷留下的铭训‘生死不可怕’,不是只凭一腔热血就做得到,终究要做罢你最恐惧的事,才能获得真正的勇气。
再不必依靠理智下令强行保持‘表面的冷静’,这是一种自然的平静。这实在要感谢浑天这个难得的教练,对她用心良苦的进行身心训练。
对方是顾名思义的修士,这种事居然好意思拿出来说,在场的人,除了玉溪的人,顾秋林他们对他和唐哥的行迳都没好感,分明就是自作恶不可恕。
龙尾村的人听罢,谁不为此汗颜,显然荒哥他们有意要利用这剑,把长青帮牵连进来,欺负龙尾村。
村民们都想不通,原来的龙尾村已成一片虚墟,目前除了进水很深的铁矿场,别的还有什么值得人谋算呢?同时,心里都庆幸刚才没贸然和对方打架,能做帮派护法长老的,都是不是寻常的小修士,就那个鲁护法就能几息间灭了龙尾村这三百多口人。
这丢脸的事,唐哥也好拿出来说?
秦诗芳听得咯咯咯地,发出银铃般动听的轻笑,保持着大门派大弟子的优雅气度,“我从没听说过凡人骗到修士的事。你们俩,一个炼气七层,一个已近炼气九成,就凭既无武力又无修为的花上能骗过你们?”
净微也摇头道,“你们说花上骗你们,听着真不太可能。”
荒哥拿出一枚灵石,恭敬地递给顾秋林,“请少掌门鉴定,这岂是凡夫能在其中作出的内在记号?”
顾秋林伸出纤长而富有弹力的手指,拿起灵石对着阳光看了一会,然后递给净微,眼角极快地扫下花上,心里纳闷,门里一个弟子曾记得她早年上朝阳峰验过灵根,正是当年门中收了老孟头不少东西,因没办法收她为弟子,他爹才送了龙尾村一个应急的求救信号弹,以在危急时得到朝阳峰的帮助。
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