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人,坐柜的目光掠过一丝微异,但依然不动声色地没有变化,这突来的人身上带着很强的威压,那能力绝不是他能对付。
“出去再说。”他口腔带些外地口音,另一只手捉住铁山,转眼间把花上和铁山带了出去。
铁山想要反抗,被他施个禁止术,便口不能语,目不能观,耳不能闻,四肢不能行动。
一瞬间,花上脑里嗡嗡乱想——
难道我们被打劫了?而且对方是一个厉害的修士。
真是天有不测,人有不幸。
哎,落到高手手上,没有蛮干的道理,她可以想办法躺进浑天境,可是铁山怎么办?只有先看他要做什么再随机应应。
只几息间,那人带着他们到了一家客栈里,放在两把椅子里。
“这人是被你救过的西巳州人吧?我感觉他可能要向你报恩了。只是他的金丹破损后,一直还没修复?”花上认不得经过易容的人,浑天却是没有一点困难。
果然,他关上门,转过身来时,变回那张深仇大恨的模样,此时对花上倒是没有露出恨意,只是凶恶之气不减半分。“请恕我无礼。那日得你搭救后,连你姓名都不知道。幸好今日我来这里办事,先前看到你们的骡车停在旁边的驿馆外。”
不是突然被打劫了。花上放下心来。这个人应该在暗中打听过她的事情。
他拿起花上手帕里的镯子仔细审视道:“这两日已经有关于你得到剑灵活宗一个法镯的流传,你竟然敢去典当行当卖?”
花上不出声,只是看着他,扑闪几下大眼睛。她怎么不明白,只要她出面卖镯子,不管在哪出手什么样式的镯子,都会引来轩然大波。现在,她一方面需要钱,另一方面要气死秦诗芳。反正秦诗芳已经向龙尾村发出战争的无声宣言。
“咦。这镯子不是剑灵宗的?”他有些奇怪地看看花上,心里很不解,这镯子适合炼气士和刚进筑基期的用,剑灵宗的核心大弟子用的法器应该比这等级高。
“这是我家祖传的物品。”花上猜到他所想,暗暗一乐,这个改版作品真的妙极,这镯子被改得粗大,也适合男人佩带。
对这个人没有必要太过害怕。便笑着问他:“怎么称呼你呢?”
“对你我无需隐瞒,我叫汪长新。对外我告诉别人我姓王。我欠你一个人情,这镯子虽然模样不太好看,卖十万太不华算。我可以帮你找一个人,为你指点一条秘密的路,多卖得些钱,又少惹些麻烦。”才说几句话,已经露出他恩怨分明、粗中有细的特点。
浑天暗道:“这人爱憎分明,脾气很急着,恐怕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也好,至少他不会无故害你。”
这个人其实不错,至少为人是非分明,比秦诗芳和荒哥那些人好太多。他满脸的恨意,是谁惹他恨得要死,恨得一刻都不能忘呢?
“汪大叔。”花上笑着叫一声,表示是有礼貌的小盆友。
“你们在这等着。”他把镯子放回她手上的手帕里,瞬间消失,而屋门未在花上的目光下开合过一次,只是有一些轻微地震动。
这金丹都破了人,还这么厉害。花上有点同情他了,不知他和什么人打架,把金丹都给打破了。
“别小看他现在有伤,即使如此筑基士中期都不是他的对手。”浑天却是有感觉到他极快地开门出去,又关上了门。
果然啊,道门中人,一个级别就是天壤之别。
“你炼的金丹丸能帮他修复他的金丹吗?”
“当然能。能和他做朋友是好,先搞清楚他背后的敌人是谁吧。”浑天谨慎地提醒。
可怜的铁山被汪大叔禁制后,目光焦急地看着花上低头沉思,除了目能看,嘴不能说,耳不能听,四肢不能动弹。
“别担心,等会汪大叔会放你。”
花上不知道他耳不能听,看他一眼,继续思索。
汪大叔会找个什么人来帮忙呢?
他一个外地人,前些天又被仇人害得那么惨。他的仇人一定势力不凡。想到这,她背上寒芒微刺,可不能给龙尾村惹出什么麻烦。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吱哑一声,房门开了,汪大叔以先前丑陋的模样带了一个男子进来。
那男子一身乌衣,满脸胡渣——
花上看清他的模样,脱口而出:“柳大哥?”
柳志看清是她,笑着在一边坐下,“我猜老王说的是你,果不其然。”
“柳志现在是炼气六层了。”浑天发现一点小小的变化。
“可能这些天他好冲了个小关吧。”听他说的多了,知道炼气士只是道门中的小学生,对此没有震惊。
汪大叔关上门,一句客套话都没有,直接对花上道,“柳志是个讲规矩的,又是长青帮的人。所以我找他帮你去出手这个镯子。”
花上团圆的脸上绽开笑颜。心里对柳志把一个灵石换给荒哥的事无需计较,闲云峰那么复杂,柳志要在里面如鱼得水,哪里不做些圆滑的事情?
汪大叔找来柳志,这倒让花上更放心。
柳志自然已经知道这几天关于花上的传闻,荒哥他们前天回来后,已经把花上可能有高级法器的事到处传开。
人在江湖,都是身不由己。
他只字不提与荒哥有关的话题。只是笑问:“不知你有什么要出手,竟引得老王出手相助?”
柳志和老王暗地里交道过几回,对老王有些敬怕,他不知道花上和老王之间的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