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氏憋出两滴泪,上前敲门。
落在门框上的拳头跟软柿子似的。
门内,沛家娘听了沛老爹的话,连忙起身,先将沛小雷安置在后院,并叮嘱,“你就在这儿呆这儿,哪儿都别去。”然后才上前院来开了门。
这门刚开。
沛家娘便瞧见自己闺女脸上两挂宽面泪,哭得直抽抽。
以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本来想让应家人进门说话的,这下也没这必要了。
“这嫁进门的媳妇到底不是亲女儿,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想怎么骂怎么骂,都骂到娘家来了。怎么?要不要叫村里人都来看看,我好好的闺女委曲求全嫁到你们家,这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沛家娘开门就指着应大娘骂,直呼自家女儿委屈。
跟个乌眼鸡似的,见谁戳谁。
沛氏也很配合,哭得更加梨花带雨。
跟来的应瑶也哭,“娘亲抱抱,娘亲不哭。”
“唱大戏呢!”萧大娘狠狠白了沛氏一眼,继续道:“我还正想叫村里人都来看看呢!看看我们许娃子脑瓜子上的坑,都是你宝贝孙子干的好事!”
应宝衡亮堂着嗓子道:“我姐姐可亲眼看见的,就是沛小雷砸的,叫他出来!”
沛老爹面色难看道:“无凭无据,无缘无故的,怎么能说是我们小雷砸的呢?再说许儿受伤的那晚,我们家小雷在家练字儿呢!应家娘,你这样空穴来风,往亲家头上狗屎盆子,可是要早天谴的。”
把贼老天都搬出来了。
眼看萧大娘就要炸毛。
应老爹上前一步,吸一口气,道:“亲家这话可就过了。要说遭天谴,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遭天谴的。我们这上门来讨个公道,怎么就说成往你们家头上扣屎盆子呢?今儿,我们把许娃子也带来了,你叫小雷出来当面对质。”
应宝衡叫道:“对,当面对质!”
应巧则缩在后面不敢说话。
沛傲天一听这话急了,忙拿胳膊肘戳沛家娘。
偏这时,许儿没了人影儿。
萧大娘急得原地打转转,刚还在树旁边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应老爹也困惑,随即紧张。
沛家娘趁机打马虎眼,指着应家道:“怕是心虚,没带来吧!想讹钱,没那么容易。”
“我们想讹钱?!当初就不该帮你那病重的儿子,要不是我们白给的一剂药,这会子你们家老二沛起云还不知道在哪个坑里埋着呢!讹钱,我呸,就你们家那几个臭钱谁稀罕!”萧大娘气运丹田。
沛家娘脸都绿了,道:“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将嗓子里的话说出来。
沛老爹沉默半响,端着读书人的气势道:“亲家这话可就过分了。你们不是说我们家小雷砸伤了你们家许儿吗?按理这事要处理该找村里正,只是许儿这孩子脑子本来就不清楚,她说的话也不能信。亲家要是不嫌麻烦,不如我们请一趟村里正来评评理。”
沛傲天作为沛小雷的爹,马上领悟这话中意思,道:“傻子的话本就是听着玩儿的,村里正要真信就怪了。”
这话叫萧大娘浑身叫嚣。
应宝衡脸憋得通红。
应老爹听得懂沛家的意思,垂头叹了口气。
横竖都是许儿的错,应家的错。
应许儿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声音,尤其是沛傲天的那句,“傻子的话本就是听着玩儿的.......”无奈的咂咂嘴。
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无凭无据,即无人物又无物证,搁在新科技的现代摆进司法公堂也无用。
但这坑,确实是沛小雷砸的。
当初许儿穿越过来,以光速附体的时候,放眼整个杏花村,视线范围之内也就看到了沛小雷一个人。沛家要颠倒黑白,确实有他的资本——没有人证。
难道就这么认栽?显然不可能。
许儿猫着身子神不知过不觉的进了沛家后院。
沛小雷果然一个人缩在菜地里挖泥。
许儿上前,蹲下,拿胳膊撑在膝盖上,挑衅道:“喂,小雷童鞋,你想不想尝尝土的味道?”
沛小雷懵了圈。
来不及思考许儿怎么会在这里。
鬼使神差的开始思考,土——是个什么味道?
还有这傻帽的眼神,有些慎人啊!
“不如直接尝尝吧!”许儿不等小雷反应,直接给他嘴里塞泥。
沛小雷顿时跳起,冲着地面呸呸呸。
指了许儿,道:“信不信我告诉我娘。”
许儿态度淡然。
小眼神似在说,你告呀。
“信不信我告诉我爹。”
你告呀。
“信不信我…我告诉陆子刚。”
你告呀。
“信不信我...我揍...揍你。”
你揍下试试。
沛小雷慌了,他怎么开始自问自答了。
肥嘟嘟的脸上一层冷汗。
然后便觉得左脸边上忽来一阵风,再然后就晕头转向满地找牙,捂着脸大气不敢出一个,同时不忘用眼睛确定,刚才那一巴掌是面前弱不禁风的傻帽给的。
“你还没告诉我土好不好吃呢!”许儿揉揉手腕道。
被扇了一巴掌的沛小雷多少回了点神,不能置信傻帽会主动出击伤人,只当傻子也有犯神经病的时候。
因道:“你敢打我。”并扬手要打。
许儿舞起一条腿,踹开沛小雷的手,再扬右手又给了他一巴掌,还在之前打过的地方。
沛小雷的左脸瞬间嫣红。
“土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