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儿如何能不感动,她痴视爱她如狂的男人,眼眸闪动着晶莹的泪珠,久久地:“你会把我醉死的,笨驴。”
“是你把我醉死,荷儿。”
她眨下眼,泪儿潸然掉下,抚摸他结实雄武的胸膛。
天泽出卢府先是往沈园小坐,他的酒醒的差不多,多亏丽缇。他和汉楚他们说笑了一阵才回大院。快到时,霓裳说;“蠢才表哥,你就这样回去,你不想跟丽缇走走?你瞧,夜色多美,正是灯下私语好时光。”
他想想似的笑;“好,我们就走走,我先送你到大院。”
“不用了,才几步路,我自己能。”到底是同学挚友。
车上就剩天泽、丽缇俩个。他们相对沉默一会,还是丽缇先开口:“你酒醉,真没事?”
“没事,我太高兴了一点,有点贪杯,你不要笑我。”
“不会,你对她真好。”她有些儿伤心。
“以后她不需要我了,她有卢枫。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
“芙蓉湖吧,那儿静。”
她点点头,嗯声。车一刻就到了芙蓉湖。天泽钻出车为丽缇开车门。芙蓉湖静悄悄。他们漫步湖心岛。可天泽一时不知说什么。丽缇望望他说:“你就没话说吗?”
“不是,我一时不知怎么说,一年时间,很快,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荷儿也嫁了,她有了好归宿,我没什么放不下的了,我想你不会怪我对你太过分。”
“你身不由己,我怎能怪你?”
“谢谢,我其实,其实……我心理真的想你就会心跳,我想这应该就是爱情,你说对不对,你对我也应是这种感觉的对不对?”
“是,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控制不住爱你,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害怕。你和沈书荷?”
“我不知道,每个人都这样问,可我真的不知道,她存在我的内心深处,谁也隔不去,你不要跟她争,我对你俩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他注视她,她一双秋水似的眼眸,盈盈滚动着泪珠,却是有万种风情,千般的楚楚可怜,他不由得就痴了,缓缓拥她入怀。
“唉,你却是这样得意忘形吗?你为终于扔下我这个负累尽情言欢了!”荷儿冷漠地笑惊天泽跳,急松开丽缇叫:“荷儿,荷儿,是你吗?”
丽缇迷惘地:“你又听见沈书荷说话?”
“是,我听见,她好伤心,她在哪,你看见她吗?”
她茫茫然,摇摇头。
“你寻我做什么,我不要你寻,你找你的快乐去吧,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他耳骨里轰鸣地响着荷儿哀怨的话语。他抱住脑袋,努力使自己镇静,一个劲对自己说:“这只是幻语,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哼,你自然不愿这是真的,你早想着抛开我,你的虚情假意我再不想要了,我憎恨你,你去抱你的美人吧。她好妖柔,像蛇儿似的撩你心呢!这样的美人,这样的美人……”这声音更是深恨痛绝,他的心快被这话撕裂,巨烈地痛起来,他循着声,低吟:“荷儿,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在哪,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你想我在哪,就在哪,我想我自己可能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荷儿,荷儿我来找你,你不要伤心。”
丽缇怔怔地,听天泽自言自语,一副痛不欲生。她最后大着胆子走近他,怯怯地;“你确实听见她说话?”
“是,我好头痛,你,你,……我顾不了你,你快点叫不凡来,我要找荷儿,我受不了。”他脸上豆大的汗珠簌簌地滚落下来。
“你是伤心吗?我最烦你这样,总是这样骗我,我才不会信你。”这是极其冷酷的轻蔑。
“荷儿,荷儿。”他眼睛模糊了,身前飘忽的俱是荷儿那日与张子恺那副模样。他突然狂啸声,就发足地狂奔,他奔向荷儿从前的那幢楼那套房,猛烈地敲砸那扇门。屋主被突如其来的砸门吓得惊惶失措,慌忙开门,他直冲进去大叫荷儿,荷儿。他四下找不到人,又转身冲出去。屋主认识他,终南有几个人不认识他。屋主迷惘地追出门看。他又翻过一中大门奔向荷儿早时的一班,门冷酷地上着锁,他又翻出一中大门,开上车。他只在黑夜里横冲直撞,他找过荷儿所有到过的地方,除了卢府。沈园人被他惊得都齐集起来,不知他发生了什么,汉楚,汉禹,查理开车追他,他已往大院方向,冲进家直叫父亲:“爸爸,你快帮帮我,我受不了,我恐是要癫狂了,你快封住我的穴道。”
李维从屋里惊出来,被儿子吓住:“天儿,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痛苦?”
“我满脑子都是荷儿,她要伤心死了。”
“可她一点事都没有?她今晚大礼。你不要想得太多。爸爸帮你运气过功,你静下来就没事了。”李维急扶他席地打坐,老将军闻声赶来看,询问到底出什么事。
“天儿恐是走火入魔,他脑子是荷儿的幻像。”
老将军探爱孙手脉,吓得老人惊心:“这孩子怎么会这样,他的经脉全乱了,到处狂走。”他也急在天泽对面打坐,与天泽对掌,一面吩咐他静心,不要胡思乱想。一时汉楚三个赶到。
然而荷儿的幻像并没有因父子的运气过功而在他脑子消失,反而更厉害。
“你以为这样你能抛下我。”荷儿笑mī_mī地,依如儿时那副捣蛋模样。
“我没有啊,荷儿,你信我。”
“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