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说完,一溜烟的爬了起来,穿好衣服静静坐在茶桌旁,神游在外。
小桃红也披着衣服坐了起来,不解道:“大人您怎么了?”
王大人略带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小桃红,久久没有开口。
作为一名久经宦海的官员,王大人从一名小小的从八品县丞,做到现在的正五品言官,斗争经验不可谓不丰富。见怪了无声的血雨腥风后,他自问已经能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可从小桃红这里听到的消息依旧让他的内心惊慌不已。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李浩为什么要暗杀雷响?难道他真的是辽国奸细?
这个消息是谁发出来的?为什么事先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
若这个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他想让自己做什么吗?
他已经知道自己包了小桃红的事吗?或者说小桃红干脆就是他的眼线?
最重要的事是,这个暗中操控一切的人到底是谁?他又想干什么?
莫名的,王大人想到了一个老人!
王大人越想越慌乱,看着小桃红的目光越来越惊惧,顾不上自己的衣衫不整,王大人火急火燎的出了房间,上了轿子就直奔家中而去。
小桃红呆呆的看着王大人落荒而逃,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个黑壮青年怪笑着进了房,她这才笑逐颜开的迎了上去。
“空白哥,你说的话我已经都传给了王大人,老大人吓坏了呢,就是不知道他以后还敢不敢到我这来,人家烦死他了。”
这黑壮青年却是二狗子的表弟郝空白,他也不管小桃红刚和王大人同过床,一下子将小桃红扑倒在床上,脱了裤子就抖动起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郝空白提着裤子下了床,床上的小桃红已是瘫软的直不起腰。
郝空白穿好衣服,回头道:“小桃红你放心,从昨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以后我会来赎你的,至于那个王大人,我估计他以后再也不敢来找你了。”
小桃红无力的叫唤了一声,郝空白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春满楼,消失在茫茫夜色。
第二日。
皇宫大内,紫宸殿中,突然传来了几道喝骂声。
“李浩,你这狗贼,妄为开封父母官,草菅人命,作奸犯科,无恶不作,我羞于你为伍。”
“哼,刘大人你说的还算轻的。据本官查证,李浩在任开封府同知期间,先后两次查扣无辜百姓,一为辽地汉民赵谷,一为云南王亲兵雷响。这二人在坐牢期间,多次被他派人谋害,那赵谷至今生死不知,怕是早已沉尸河底了。这李浩哪里是狗贼,分明就是qín_shòu不如。”
“二位大人却是不知,本官刚刚收到消息,那雷响昨日下午也被人行刺与开封府大牢,若非他有些武艺,此时怕是也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本官还听说,李浩此番作为皆是受辽国皇帝委派,这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卖国贼。”
三人越说声音越大,言语越来越难听,罪名越来越惊人,说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可依旧不肯罢休。
宽广的紫宸殿里自然不会只有几个官员,可这三人肆无忌惮的谩骂李浩时,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替他辩解。
直到一道威严的声音轻咳一声,三人这才不再开口。
那威严的声音跟着说道:“此事终归还要讲究证据,李浩乃是从三品大员,尔等言官不可胡乱指责。”
最后发声的三位官员中的一位恭敬答道:“陛下,此事是非曲直,只需派人去开封府大牢一看便知,若雷响真的关在那儿,李浩谋反的证据便算是成立了。若事后查明是微臣冤枉了李浩,我王成新愿自弃官位以赔罪。”
“嗯?王爱卿不必如此,你是言官,风闻奏事本是你的职责,弃官之事不可再提。”威严的声音笑道。
“是。”
这时,又一道苍老的声音说道:“陛下,此事还需再议,纵然雷响真的关在开封府大牢,也不能说明李浩谋反吧?”
“不管如何,先派人前去一看便是。”威严声音最后说道。
便有那小太监一溜烟出了宫门,进了开封府大牢,很快就带回了消息。
“陛下,那雷响确实关在开封府大牢,而且……他的手臂上确实受了刀伤,依奴婢看来,这刀伤怕是这一两日内留下的。”
满殿朝臣听到小太监的答话,顿时就议论开了,任凭值守太监们如何冷喝也制止不了。
更多的大臣也加入到了讨伐李浩的队伍中,几乎将他数落的体无完肤。
又是那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众大臣齐齐住口。
“此事颇为诡异,开封府大牢中竟有犯人接连被行刺,怕是水深的很,着刑部官员火速勘问,查明主犯后立刻议罪。”
“开封府同知李浩,身为官员疑点颇多,暂停其职,居家待问,期间不得外出。”
朝会散了,大臣们三五成群的出了紫宸殿,有官员不时回头朝李浩瞪上一眼,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李浩落寞的走着,心中百味杂陈,时至今日,他仍然搞不清自己到底得罪了谁,竟然被人煞费苦心的设计至此。
若这些罪名都是真的也罢,可偏偏这些流言似是而非,真中带假,他若全部承认自然是不可能,可若是不想承认,却得拿出证据来。
自己做过的事他自己清楚,若真的让人去查,肯定是经不住的。
纵然到时候证明流言大部分是假的,可他让人杀害赵谷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