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是一年中最后一个月了,腊月三十也就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尽管大宋在淳化三年这一年里尽是遇到些不好的事,但过年时该庆祝还是得庆祝。
今年的腊月三十日,人们除了庆祝还有了另一个感兴趣的事,那就是当朝执相吕蒙正和涿州郡侯赵谷的恩恩怨怨。
众所周知,涿州郡侯刚从辽国回归大宋时,吕蒙正曾两度数次派人想要杀死他,但涿州郡侯却数次躲过了他的谋害,甚至最后发明了大棚技术,并且收回了燕云十六州,位列开国郡侯爵位,二人之间的矛盾这才不被人提起。
人们不知道二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就是赵谷得势之后,并没有和吕蒙正秋后算账。
但时至今日,关于二人之间的矛盾再次被爆了出来。
一大早,据坊间传言,原来自从去年涿州郡侯大病一场后,便去了江陵府疗养,谁曾想趁着他不在开封,当朝执相吕蒙正竟然鼓动城北黑道帮派,对赵谷产业旗下的负责人进行恐吓威胁等一系列动作,竟然想要夺走百味饭馆、柳记成衣铺、闲云山庄的产业。
涿州郡侯的这三个产业都是十分挣钱的,百味饭馆从早到晚客人川流不息,每天进账数百贯钱,柳记成衣铺则因为垄断了大棚棚布的制作方法,每一批布料的出手,总能换来数万贯钱乃至数十万贯钱的收益,闲云山庄更是以其别具一格的建筑风味,深受高官和富商们的青睐,常有人在其中一掷千金,收入也是不菲。
吕蒙正作为当朝执相,面对如此诱人的收入竟也把持不住了,竟然贪心的选择了趁着涿州郡侯不在而动了手,这一消息一经曝出,立刻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百姓们纷纷议论,显然极其感兴趣。
更有人说,吕蒙正之所以会抢夺涿州郡侯的产业,贪图钱财倒在其次,主要是因为涿州郡侯这两年里实在是太过璀璨,立下的功劳太多,引起了吕蒙正的嫉妒,这才想要趁他病要他命,实际上是行的杀人之举。
百姓们对于这一类话题自然是十分感兴趣,一时之间,开封府里再次流言纷纷,比起当初李浩那一次还要热烈。
尤其是现在正值快要过年了,人们大多没什么事,现在又没有什么娱乐,人们的精力自然越发被吸引到了这件事上。
就连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贩夫走卒也在议论这件事,更别提那些整日里泡在茶馆和酒楼的人了,关于吕蒙正和赵谷这两个人的名字,几乎分分钟被开封城的人们提起数百次。
吕蒙正的府邸内,他没过多久就听说了这些传言,当即如同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般,就差跳起来了。
“这是何人传播的流言?老夫这些时日整日忙着西征后勤事宜,哪里有空对付赵谷?”吕蒙正道。
家丁答道:“谁说不是呢?可不知为何,一夜之间,这些流言在开封城已是无人不知了,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热烈极了。”
吕蒙正揉了揉额头,突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这,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吕夷简这时苦笑庾吡私来,道:“伯父说的不错,当初赵谷硬逼着李浩下台时,不就是用的这种招数吗?”
“是了是了,赵谷才刚刚回归开封,马上就发生了这种事,不是他做的就见了鬼了。”吕蒙正也苦笑道。
“可是……流言中所说的事根本就不是老夫做的呀,他之前污蔑李浩好歹也是有名有实,现在却完全就是空巢来风嘛!”
一年多不见,吕蒙正已是长高了不少,颇有翩翩公子之风,闻言温和一笑:“伯父,现在开封城关于此事已是妇孺皆知,谁还会去管他到底是真是假?赵谷他之前确实生病了不假,他隐居江陵府也是不假,他的产业被人惦记上了更是不假,人们自然会趋向于相信他喽,而伯父您是唯一一个和他曾经有仇的人,人们不怀疑您又该怀疑谁呢?”
吕蒙正闻言苦笑连连:“这个赵谷,一回城就搞出这种事,当初老夫不是都已经和他说好了吗?之前算计他的事就此作罢,为何他又要旧事重提?”
“伯父,怕是这次他的目标不是您呢。”吕夷简似乎渐渐想通了什么,笑道。
“什么意思?”吕蒙正问道。
“伯父您想啊,抢夺他的产业的人并不是您,他却到处宣扬是您做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您是否会查出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吕夷简反问道。
吕蒙正眼睛一眯,恍然的点了点头:“老夫知道了,经过赵谷一宣扬,老夫要想保证自己的名声,就只能查出那幕后之人了,否则将会坐实自己的名声。”
“是啊,而且等到那些幕后之人知道此事后,定然能猜到您的处境,或许他们还会主动到您这儿来认错呢,毕竟他们肯定会害怕你查出真相后,会迁怒于他们。”
吕蒙正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吕夷简一眼:“此事你考虑的十分到位,那么……老夫也只能派人去查了,这个赵谷越来越奸猾了,竟然敢逼迫老夫为他做事。”
吕蒙正嘀嘀咕咕的就出门去了,随后他发动了一切力量,调查在暗中谋划赵谷产业之人。
经过这一查,北城区几个参与此事的帮派纷纷被挖出,乃至于他们背后的官员背景也马上就要被挖出来了。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一个时辰内而已,由此可见吕蒙正这个当朝执相的能量有多大。
开封府的另一座高官府邸内,随着吕蒙正的清查,几个官员已经聚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