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谷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李符才踩着虚浮的脚步来到了二堂,他到了二堂后,和赵谷告了一声罪,身后的师爷立刻端来了一碗饭和一碗菜,李符便就着简单的菜肴吃了起来。
看得出来,李符应该没吃中午饭,不然也不会饿成这样,他本就是文人出身,身体并不算好,因此才会看起来十分虚弱。
吃过饭,李符又和赵谷告罪了一声:“不好意思了赵先生,这几天发生了一个案子,闹得我成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还请先生莫怪。”
赵谷笑着摇了摇头:“李大人为国为民,甘心吃苦受累,正是我辈楷模,在下哪里敢怪罪呢。”
李符摆了摆手,转而问道:“本官听说赵先生不是和洛阳十子有场文斗吗?时间好像就是明天吧,先生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
李符这一问,赵谷悚然一惊,是呀,明天可不就是腊八节吗?也就是自己和洛阳十子文斗的时间!
可自前日立下赌斗后,赵谷先是去冰糖的叔叔家抢回了二女,接着又忙着重开百味饭馆,跟着柳记成衣铺就又出了问题,导致他自己都没发觉,时间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如此临近了。
如今已是下午了,距离吃晚饭还剩下一个时辰不到,也就是说,眼下距离自己和洛阳十子比斗的时间只剩下七个时辰!
李符可谓人老成精,一看赵谷的样子,就知道他忘了这茬,脸上的笑容逐渐收去了,问道:“你来本官这,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赵谷点了点头,将柳记成衣铺的事情说了一遍,李符一听,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四个家伙是新来的吗?柳记成衣铺自承接大棚篷布以来,本官早就明里暗里调查了无数遍,还用他们跑去检查,是谁给他们下的命令?”
李符身后的师爷急忙出去问了一遍,接着在李符耳边耳语了几句。
李符听了,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似乎十分愤怒,神色复杂的看了赵谷一眼后,李符道:“下令的人是李浩曾经的一个心腹,他派去捕快的事并没有向我报告。”
听到这个结果,赵谷冷笑连连,道:“如此一来,我就全明白了,那个什么李先生怕我在这约定的三天时间里找到对付他们的办法,所以故意给我安排了一堆麻烦,让我无暇顾忌文斗的事,他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可笑吕蒙正乃是大宋文坛盟主,手下弟子却是如此下作,以十个苦读多年的书生对阵我一个乡野村夫也就罢了,居然还处处破坏作梗,真是贻笑大方。”
“我马上唤回这四个捕快,赵先生你就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李符的脸色颇为不好看,想必他也猜出了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
“嗯,有劳李大人了。”赵谷说完,冲着李符抱了抱拳,立刻神色悲愤的出了开封府衙门,直奔百味饭馆而去。
在他走后,李符和师爷对视一眼,二人皆是轻轻叹了口气,大家同为文人,科举入仕,在这件事情上,二人都觉得吕蒙正做的有些太没风度了。
另一边,回到百味饭馆后,赵谷的神色却是突然一变,嘿嘿低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了,吕蒙正大人,我又给你挖坑了。”
事实上,对于赵谷而言,吕蒙正的门生们纵然给他制造多少麻烦,也无关紧要,毕竟明日文斗他已决定独自上场,不会请帮手,更不会耍什么诡计,那么时间上究竟有没有空余,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
但赵谷对于他们的行径依旧颇为不齿,要知道,若是换了一个人在此,一定会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的。
本着人若犯我,我就犯人的原则,赵谷哪怕根本不在乎时间充不充足,依旧在点出吕蒙正门生们的无耻后,悲愤的离开了开封府衙门,他要的就是让李符对吕蒙正心生不满。
见到赵谷回来,焦急不已的柳俏俏立刻迎了上来,当她听到四个捕快马上就会回去后,高兴的差点原地跳起来。
赵谷趁势将脸伸了过去,柳俏俏不解道:“干嘛?”
赵谷指了指自己的脸:“亲一个,表示奖励。”
柳俏俏白了他一眼:“流氓,你想的美。”
说完,柳俏俏不理赵谷了,直接跑回了柳记成衣铺。
赵谷无语,这个娘们果然不是一般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
他正准备回后院再睡会儿午觉,不料柳俏俏突然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他的身后,猛地一下抱住了他。
“现在可以了吧。”
柳俏俏说完,快速松开了他,不待赵谷说话,再次溜回了柳记成衣铺。
“这……。”
被柳俏俏突然从后面抱住了,赵谷只感觉两个超大的馒头陡然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瞬间让他有种升天的感觉,无奈这种感觉还没来得及让他好好体会,柳俏俏马上就又跑开了,让赵谷心中好是失落。
有心再去隔壁和柳俏俏调调情,但想到她那变脸的本性,赵谷决定还是不去找这个刺激了,和冰糖雪梨二女打了个招呼,赵谷直接回后院午睡去了。
等到晚饭时分,赵谷正在吃晚饭,七个趾高气昂的书生走进了百味饭馆,无视了上前接待的冰糖,七个书生径直来到了赵谷身前,其中一个人朝他伸出了手。
赵谷一看这七人的样子,立刻猜到了他们正是和李先生齐名的洛阳十子中的另外七子,他也马上就猜到了他们伸出手是要什么,无外乎就是要在比斗文书上签字罢了。
但赵谷却被七人的样子恶心到了,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