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我正满头雾水。
“妈妈”,却见梨花上前,急急地扯了扯那大娘的衣服:“她大病初愈,只怕……”
“有什么不行的!”那大娘猛地扯回衣袖骂道“小骚蹄子,我可告诉你,我这儿开的可是青楼,不是济善堂,人虽是你救的,可进了这楼的,就是我的人……”那大娘又絮絮叨叨的骂了些什么,我已听不清了,只有青楼二字不断在我脑海里回旋。
青楼是么!穿越后最想去哪里?青楼!这虽然也是现代的我的一个小小心愿,可是我是指来青楼逛逛,可不是指这种情况呀!虽然,偶尔也幻想一下是青楼里的花魁,可也是卖艺不卖身的呀,现在!现在是要怎样?!
人家穿越不是嫔妃就是个大家闺秀,再不济也是个婢妾或者庶出。那比起咱现在的境遇,那也好赖算得上是有身份有脸面的大人物。咱现在都不要脸了,好赖先给个身份呀。没有身份给个特长也是极好的。像我这样既不漂亮,也不出色,不会歌舞,不习诗文的平凡女人,既不懂历史,也不会拳脚功夫,大街上一捞一大把的女人实在不适合成为戏文里的女主角。
“接客!”一声暴喝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喝!”我倒吸一口气,眼前徒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这时我才看清那大娘,身形微微有些发福,脸上像开了染坊似的,花红柳绿。其实,若撇去这些颜色,反倒还是有些风情在的。想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胚。
“看什么!不想吃苦头的话,就赶紧洗漱,换衣服,”那大娘又呵呵一笑,“只要你乖乖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很想回以一笑的,可是她那红得似血的双唇,笑起来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反倒让我更觉得有些阴森恐怖了。我越过她看到她身后的两个壮硕男子,满脸的横肉,朝我狠狠一瞪,我顿时哆嗦了一下,往棉被里钻了钻。
“呵呵……”门口边上看热闹的莺莺燕燕笑成了一片。
是啊,在这冰冷无情的青楼里,只有别人痛苦时,才能使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心稍稍得到一份慰藉吧!
“姑娘们,都散了吧!”那老女人发出一声命令,像只骄傲的大公鸡,带头走出了房间,那些女子们也三三两两的走了。
梨花收拾了一下正要离开房门时,我抿了抿唇,对着她的背影轻道了声:“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多一个人受苦,我便多一份开心。”说着她便头也不回,施施然走了。虽然她嘴上不饶人,但我总觉得她是个面恶心善之人。
我朝门口张望了一下,只见人影憧憧,想是刚才那两个大汉守在了外头。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该怎么办呢?话说自从来到这儿,都快把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房间虽没什么摆设,倒也算整洁、干净,只是脂粉味太重了些。东北面有一扇小窗,我推了推,发现没锁,打开往外一瞧,却是在二楼。一楼有檐,檐外有树,要爬下去,虽有些危险,如若用床单打了绳结,却也不难。只是凡青楼赌坊,都与官府有些联系,又买有打手,只怕我讨不了便宜。
思及此,便索性退了衣衫,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桌上早已放了一套衣衫,我拎起来,研究了半天,终于大致知道怎么穿了。其实这样一套衣服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害羞的,在现代超短裙、吊带衫,哪一样没穿过。这不就露个手臂、肩什么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对我来说,算是保守了呢。磨蹭了半天,终于将衣服歪歪斜斜的穿好。又将现代的衣服仔细的收了起来,一条今年最流行的及踝的超长裙,和一件在动车时觉得冷气太冷,顺手披上的长外套。忽觉庆幸,否则,在大街上闲逛时,不知会不会被抓去进猪笼或杖毙。
我自嘲的笑了笑,坐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的眼,自己的身,这铜镜里的人,确确实实是我,可为什么我会穿越呢?
我一直以为,穿越这样诡异的玩意,只适合那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才子佳人,亦或是集跆拳道和散打为一体的黑段高手,更或者是长的倾国倾城的超级圣母玛利苏。像我这样,容貌渣,学识渣,技能渣,历史渣,丢到人群里一捞一箩筐的人,穿越了,又能做什么呢?这到底怎么回事?越想越觉得纷杂无章,头痛欲裂。
梳妆台前,玉翠珠环也不少,但我并不擅长梳妆,又嫌这些太重,便寻了从现代带来的簪子将头发挽上。说起簪子,让我心中不由的一动,这是一根类似一根筷子的东西,头上粘上了兰花,塑料玩意儿,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当时瞧着十分喜欢,带着又轻便,也就买了。
忽然想起手机来,寻了半天,也未找着。这才忆起将它放在座椅上的包包里。不禁觉得后悔万分。尔后,我又在房里踟蹰,犹豫了半天,直到房外的看守不耐,我才去开了房门。
远远的便瞧见那大堂敞开着,众女子零零散散或坐着,或立着,有的睡眼迷离,有的打着哈欠,似刚从睡梦中醒来。是了,青楼女子确是昼夜颠倒,现已接近傍晚,约莫过些时候,就要开门迎客了。
居中的是老鸨和一美艳女子,那女子和别家姑娘又是不同,她是斜卧在软榻上的,旁边还有专门的丫鬟伺候。走近时,细瞧她容貌,确实比旁人要美上几分。瓜子脸,柳烟眉,绛朱唇,但我总觉得她的双眼过于狭长,像是藏着几分算计,用现代的话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