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心里没什么底。尤其是现在跟着这个小娘们儿屁股后头,都说漂亮的女人会骗人,万一她要是觊觎我的美色将我带进某个死胡同里然后把我先奸后杀,我顾沙南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在这个邪门儿的墓里了。所以我一刻也不敢放松,时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而红晚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谨慎,我一直在后面观察她,这女人迈步如猫行,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十分的沉稳,整个人含胸拔背,腰眼竖挺松柔,一看就是会些功夫的,而且身手应该还不赖。不过最让我疑惑的是,这一路过来她基本都上都沿着边,反而空着中间这么大的路不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规矩,再加上她走的十分自信,但却没见她拿出什么指路的地图一类东西,心里难免开始打鼓了。
我一时没忍住,在后面轻轻唤了她一声:“红姑娘,你识得路?咱们。。。。。”
红晚头也不回,突然嘘了一声打断我的话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她这话来的让人猝不及防,我虽心里猛地一跳,却仍强装镇定,细细辨别她说的声音,可周围静的连根儿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我有些狐疑道:“是不是你太紧张了?”
红晚扶着额鬓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话,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堵墙,彻底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颇有些懊恼的拿手电筒晃了晃墙面,提心吊胆的走了半天居然还是条断头路。我们刚刚为了避开祭台,特意从石室相反的方向而行,打算往腹地前进,本想找到主墓室,没想到最后又陷入了死局。红晚蹙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堵墙,确定没有异样后,她附耳贴在墙面上听了许久,而后向我招招手道:“顾七,你来听听。”
我也不知道这小娘们儿到底听到了什么,只好倾身过去蹲在地上,半只耳朵贴着墙面。对面十分的安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声响。我心里忍不住暗道:难不成是她故弄玄虚?想到这儿我憋着火刚要站起来问她,突然对面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声音非常弱,似有似无。我的汗毛立刻就炸开了,真是冤家路窄,难不成又是那些可恶的夹板子?还是说我们又回到了那幅满墙壁画和满地夹板子的石室隔壁了?
红晚见我神色有异,忙出声询问。我便向她草草讲述了之前一伙人被夹板子围攻的事,又道出了自己刚刚的疑虑。红晚听后摇摇头说之前那些夹板子是被养在坛子里的,只要不受到外界的刺激,应该不会主动爬出来攻击人。况且我们一直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应该不会是那间石室的隔壁。再者,这声响听起来也不像是虫子爬行的声音,倒像是某种水流的声音。
我一听她这话,说的确实颇有几分道理。故又贴在墙壁上听了一会儿,果然像是水流的声音。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刚刚在水面瞧见浮尸的情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难道说我们此刻在水下的石室中吗?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从水流的声音来看,这并不是瀑布倾泻而下时发出的激荡声,相反却十分平缓微弱。
我曾经听顾猴儿说过,古人喜欢在墓室中放一缸水,寓意“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此法可以留住地气,所以有水并不奇怪,可按着瑶姬指路的路数,这瀑布飞流而下,积水成潭,却又不增不减,想来是有一条暗河隐藏其中。如果顺着暗河的流向而行,说不定能夠找到路出去。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红晚,她点点头道:“眼下咱们还是得找条路绕出去,见不到暗河,啥都是白说。”
她这番话着实让我心里颇有微词:这说的不都是他娘的废话嘛,你刚刚要是能找到路,咱们还能走到这断头路上?不过说到底她毕竟是个女人,我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只胡乱的点点头想要站起身来。谁成想蹲的时间太久,一时间脚麻的没法站稳,整个人猝不及防一下子“咚”的倒在了侧面的墙壁上,这一下撞的可不轻,两眼冒直金星。
红晚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要来扶我。此刻我疼的是呲牙咧嘴,两只手想撑着站起来,可惜使不上劲,手电筒也在地上打了个骨碌,眼瞧着光亮的地方却突然飞起好多灰尘伴着头顶上一阵窸窸窣窣细微声响后,竟然有几个小石子砸到了我的脑袋上。
难道说。。。。想到这儿我也顾不上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想看个究竟,于是一把抢过地上的电筒向头顶照去,出乎意料的是:一个黑漆漆却又不知通向何处的洞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