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会子心底有事,哪还有半点防备?当下就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只听得顾捷候在背后哈哈大笑。我气的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就要打他。
顾捷候不光是个猴儿精的人,身手也是跟猴儿一般敏捷,当下就躲了过去,一个闪身人早已到了院子门口了,他咧着嘴得意的笑道:“想逮我?哼,你猴爷我这名声可不是白叫的,今儿没工夫陪你瞎折腾,猴爷我要出去办正事去了。”
我一听他要出去门,眼睛顿时一亮,忙上前东拉西扯的问顾捷候有没有啥要帮忙的。
顾捷候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当下哈哈大笑:“你在家呆着,猫着你老爹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那你好歹告诉我你今儿出去干啥吧?”我不死心,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顾捷候被我缠的实在没法子,只好东张西望,见四下里无人,才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投石问路去呗,咱们从三爷爷那儿拿来的地图总不能拿给我爹和你爹看吧。”
“靠谱吗?”
顾捷候白了我一眼:“你小子别问了,安生搁家里呆着。”
“哎哎哎,到底是谁?”
顾捷候一把狠狠打掉那只挽着自己仍肯不死心的手,嘴里啐道:“城南说书人,江湖。”
五天后的清晨,我跟顾猴儿(这是我私底下对顾捷候的称呼)趁着天刚蒙蒙亮,直接翻了墙头撒腿儿就往洛阳城里跑。城南烟铺子门口,早有另外的两人等着了。其中一个我见过几次,是一直跟在顾猴儿身边的庶宗旁支的一个大哥,可能是因为块头比较大,所以看起来笨笨的。另一个人书生模样,看不出年纪,青折扇,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我此行完全就是跟着顾猴儿屁股后头,从置办装备到打点随行人员我压根儿就没能插得上手,既然他事先不说,我也不好多问,只客客气气的与两人打了个招呼,不再说话。
我们四人趁着天色还早,直接骑马从相反的方向出了城。
一路上只有这个书生模样的人口若悬河吵吵个没完,顾猴儿和庶宗的大哥都默不作声,我也只好憋着。虽然我对这个咋咋呼呼的书生没什么好感,但对自己旁支家的大哥却恰恰相反,在家族里的时候,见惯了大部分人对我阿谀奉承处处陪着笑脸的样子,这种做派到是新鲜。
我们一行人一直在赶路,顾猴儿他们都不怎么说话,旅途十分的乏味颠簸,我屁股在马上都被颠成了四瓣儿。我本就不如顾捷候壮实,又从小养在家族里,从没吃过这种舟车劳顿的苦,但见其他人都默不作声,我也只好一直咬牙强忍着也不出声,打算死扛到底,总不能才开始就叫别人看不起。
走了将近两天一夜,中途还换了几次马车,我们终于连夜到达了长沙边境处的一座小县城。
长沙城有将近三千年的历史了,城名不变城址不变,在历史上并不多见。汉代的时候,这儿曾经是个南方的诸侯国,当时的汉天子十分的看中长沙国,这诸侯国历时将近200多年,在位的王帝有14个之多,旧墓从山体中隐去,新墓又遍覆其上,墓多了,吃这行饭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战乱的时候很多人吃不饱饭,为此很多人就去墓葬里挖黄泥土,这种黄泥土又叫“糯米泥”,“糯米泥”是黄泥中的上品,在市场上能卖得个好价钱。不过这时间长了多多少少都能挖到一些随葬品,有的卖给古董商,换的小钱比这泥巴要多上好几倍。很多人见有利可图,干脆直接下去盗墓,渐渐的,这土夫子也就成了盗墓贼的代名词。
也不知这书生模样的人到底姓字名谁,只在路上的时候听顾猴儿叫过他几声“挂爷”。他见此时咱们已进入长沙的地界,回过头来轻声嘱咐:“九门提督的名声可不是传着玩的,咱们如今在他们的地盘上,一切都需低调行事,最好不要惊扰了长沙九门的人。”
我们只能点点头,虽有一肚子的疑问,但眼下实在不宜多问。
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一行人都乔装打扮成药材商人先住进了县城边一个村子里农户家里,打算从长计议。
这农户家里只剩老夫妻两个带着个小孙女拉扯日子,顾猴儿打小就走南闯北的,瞎扯淡以及跟别人套近乎的本事那可不是盖的。只说我们一行四个人是外地来的药材商人,第一次出门跑生意,人生地不熟的,想在这儿借住几天。
老大妈是个热心肠的女人,见我们文质彬彬的不像是什么坏人,年纪看起来也都和自己小孙女差不多大,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让我们住下。还把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宰了炖了,算是给几个人压压惊,把顾猴儿感动的热泪盈眶,恨不得干脆留下来做了这家倒插门儿的孙女婿,这几日风餐露宿的,哪里还有什么老母鸡汤吃。
看着顾猴儿眼睛从头到尾都黏在那屋小孙女身上,就差没流哈喇子的样子,我实在是没绷住,趁着老大妈做饭的功夫,拽着他就出了屋子。
“你瞅你那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样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咱家里头的规矩啊,难不成你想害死那姑娘?”我死死拉着他,瞧着后面没人跟出来,压低了嗓子道。
顾猴儿勒勒裤腰带,看起来有些懊恼:“是是是,不敢忘,更何况还有你这个下一任族长在,我哪里敢造次,我不过是瞧着她那脸皮不错,养在这山里丫头的脸上可惜了,若是能取下给了冉妮子。。。。”
“那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