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儿就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又见到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祖宗,而且比我之前见到的要大上许多粗上许多。
顾猴儿是第一次见到,他看的目瞪口呆十分错愕,导致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这。。。这是是什么东。。。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叫什么,所以没办法跟他解释。就告诉他这祖宗邪性的很,不能靠近。
顾猴儿毕竟是看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镇静下来说他猜的没错,这里确实是个殉葬坑。然后他又抬头看了看,没过一会儿突然咦了一声道:“沙南子,你看上面这月亮,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我不明就里的朝月亮的方向看过去,后者正好好的挂在天空中,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顾猴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小子眼睛被屎糊住了,这月亮上没有蟾宫折桂玉兔捣药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瞬间领悟过来。我们眼前的月亮上,没有任何的阴影图案,就像是一个光溜溜的球,毫无瑕疵。
“这是怎么回事?”
顾猴儿眯着眼在空中看了好久才道:“这恐怕是墓主人自己造出来的天空和月亮,甚至可能连这个山谷的模样也是人为开凿出来的。”
“不会吧,她耗费如此大的人力和物力就为了这么个地方?没道理啊!”
顾猴儿白了我一眼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楚国有一个独特的传统,就是只在夜晚的时候祭祀。”
其实他说的这些并非我不知道,只是一时没往这方面想。
父亲曾跟我说过这个典故:说是楚国人的祖先通过若嗌占卜,迁徙到了一个叫做夷屯的地方还盖了一间房子,楚人相当的迷信,所以大功告成后就要祭祀来告慰神灵,但是因为没有可以举行祭祀仪式的东西,于是他就偷了邻居鄀人的牛,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只好在半夜举行祭祀仪式,没想到这次祭祀后非常的灵验,于是从此以后,楚人就开始夜晚祭祀,最终成了楚国的独特传统。
就在我出神的的当口,我感觉对面的山崖上不停的有束光一直在晃我的脸。我有些恼火,于是便遮着眼睛从手指缝里向光束来源的方向望去过,没想到竟然是和我们走散的桩子跟那个老头!
他们俩伏在崖壁上一块凸起的小平台上,使劲的向我们这边招手。
顾猴儿也发现了他们,他刚想开口叫桩子,那个老头神色十分焦急,立刻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顾猴儿只能瞪着眼睛,哈着嘴巴,硬生生的将声音卡在了喉咙管里,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不过老头刚刚的动作瞬间让我明白了这地方有很大的问题,于是我十分识趣的拉着顾猴儿往后退了好几步,对面的两个人看见我们这样,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桩子打了个手势叫我们过去。
可该如何到对面与他们会合却成了一个最大的问题,我们两个没有长翅膀,自然不可能飞过去。于是我刚准备打了个手势告诉桩子他们,谁承想他先拿手电晃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将光束移向了我身后的某一处。我跟顾猴儿转过头向后头看去,在我们身后的顶头处,有一条勉强可以称之为栈道的落脚地,如一条长虫一层一层的盘曲在崖壁之上,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
顾猴儿身形灵敏,他踩着我的肩膀先爬了上去,见没什么危险,然后才接应我上去。
开始的时候这上面还能走走,往后真的是越来越窄了,我整个人最后几乎是贴着崖壁的,为了不掉下去,两只手只能不断的寻找崖壁上凸起的棱石抓紧,脚也渐渐分成了外八字,这样下来才勉强能站稳。更要命的是因为有些地方松动,脚底不断的会有窸窸窣窣的石块掉下去。我也不敢往下看,咬着牙跟在顾猴儿身后,连喘气都只敢喘六分,就怕吸气吸的太饱,被一下子顶下去。
这周围的棱石还特别的锋利,一开始还好,到后面接连割破了我的手心跟半边脸,好在没过多久我们就到达了桩子他们所在的那个小平台。
我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使出最后几分吃奶的力气,拽着桩子的胳膊,终于爬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桩子细细查看了下,见我只是脱力,便喂了我几口水,又将手心等处的伤痕包扎了,方才安心下来。他安顿好我后,见对面坐着的顾猴儿神色不是太好,脖子也有青淤,忙出口相询,又追问我们怎的看起来这般狼狈。他这话一出,我脸上顿时噌的一下跟火烧似的,结果顾猴儿只是轻描淡写的含糊了过去,只字未提我揍他掐他的事。
刚刚在对面时候因为逆光,所以看的不是特别清楚,原来这个平台后面有一个类似龛洞可以容身的地方。我们几个人缩了进去,空间虽然比较狭小,但挤在一起非常有安全感。
顾猴儿屁股刚坐下来,就忍不住问桩子怎么会在这地方。
桩子先看了一眼坐在最里面的老头,然后才开口道:他们下了台阶后就一直在前面的空地等我们,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我跟顾猴儿下来。桩子急的就要上去寻我们,没想到之前在过道里遇见的瞿魂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在慌忙的躲避和逃窜中,这群家伙彻底打乱了大家伙本来的计划。大肥为了保护老头先走,所以跑前面冲锋陷阵去了,最后等停下来的时候,只剩下桩子跟老头两个人了。
等他们听天由命的走出一个过道后,就发现自己到了这个殉葬坑的最底部,后来沿着这些棱石栈道才慢慢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