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瑾被震得迈不开步子,就这样静静得看着那人,跳着,唱着,矮小的身姿如薄雾一般,透明却活跃到想要消失。醒后多年的她说:只是为了发泄而发泄,十几年自己都在隐藏,改变了笑容绽放的地点,改变了眼睛的角度,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清透和哀伤。但是楚若瑾未听见。
“你能小点声吗?这房间经不住你折腾的。”楚若瑾大踏步走过去,修长的双腿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这房间不小,两张白色沙发成直角形状,中间放着一张黑色大矮桌,四面贴着薰衣草墙纸的墙壁上挂着四台液晶播放器,桌上有一朵菊花,鹅黄色的,淡香被啤酒淹没。
岳旋巧闻声,转头蹙眉,灯影中努力看到了他黑暗的眼眸,她嘴角向上弯,笑容越来越大,终成痴笑:“你来啦?来,ehere,姐姐教教你怎么飙高音。”
“姐——姐?”楚若瑾轻笑,眉尖弯起,靠近她:“敢问姑娘芳龄几许?”
“芳龄?”她手里仍然捏着话筒,声音被扩散到房间的每个角落,桌上的菊花轻轻颤动着,她低头冷静的扳扳手指头:“我今年······似乎二十岁耶。”
楚若瑾的薄唇在红灯下亮的似乎要滴出血来:“你要一千多岁的我叫二十岁的你姐姐?”
“美人儿,”岳旋巧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拿起桌上的菊花,攀上他的左肩,笑得放肆:“年龄不是差距,只要你情我愿,有何不可?”岳旋巧看着他突然深邃的眼眸,晕了神,整个身子不听使唤,倒在了他身上。
“只要你情我愿,有何不可啊?楚若瑾。”她闭眼呢喃。只是很多时候,我愿终在之时,你情却从未出现,若是情转,愿或已消失,简单的错过,揪心的错过。
他低头,是她浓郁的眉毛,安静的面容,还有,右手上的菊花。
廉洛推开了门,灯影绰绰,却遮盖不了沙发旁依偎的两人。齐信晗跟在他身后,看到了屋内的两人,抿唇未语。廉洛回头:“没有了你,她还是看不到我呢。”
“她只是不记得你了,或许你应该告诉她你是谁。”齐信晗面无表情,淡如水墨。
廉洛走出门口,靠在长廊左侧,闭眼低语:“不是不记得,只是不认识了。若是告诉了,我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你怎么来了?”林璐声音似冰,砸向背对着她的齐信晗。
他转身,眼睛睁大:“我······”
“算了,你毕竟曾是巧妇喜欢的人,不过,我不欢迎你的加入。”林璐侧身进屋。
是她曾经喜欢的人,那你呢?他小腿微弯,半倚靠在墙上,看向天花板,无神的,呆滞的。
“你和她······”
齐信晗摇头,打断了廉洛的提问。廉洛苦笑:“我们注定的要做朋友,不是吗?”
见了屋子里暧昧的两人,林璐大吃一惊,猛然跑过去,食指指着两人颤动:“大庭广众之下,巧妇你要矜持一点啊!!”
睡得模模糊糊的岳旋巧倒是被这声音吓得清醒了几分,却全然没注意到自己靠在某人的怀里,她醉眼朦胧,扫了一眼林璐的着装:“穿成你········这样叫矜持?”
“我?我怎样啦?”林璐收回食指,她穿着一件天蓝色抹胸长裙,鱼尾形状的裙摆下,遮盖住了一双大红色细跟的高跟鞋。
“36d献给了空气至少30d。”
“你······!!!你连胸都没有的人,连半d都露不出来!”
岳旋巧摸摸自己的胸,抬头大声叫唤:”你丫的就是看不惯我比你胸大。”
“有本事你脱了跟我比比?”
“比就比,who怕who?”
在四只男生石化的当场,岳旋巧推开楚若瑾,把右手上的菊花给他:“美人儿,让我亲自证明给你看看,姐姐的胸比那丫的大的可不只是一点半点。”
话音刚落,她使劲扒着衣服,正值七月,岳旋巧穿着一件白色蝙蝠衫,被她用力乱揉,变大了不少。
楚若瑾握住她乱动的手,眼睛瞄向正掏手机的林璐:“她醉酒了。”
“我当然知道。”林璐打开相机,对准巧妇,一脸的幸灾乐祸,楚若瑾如冰般的冷漠将她打回原形。他打横抱着她走到门口,廉洛拉住了他的手:“放开她?”
楚若瑾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她扔给了廉洛,丢下一句话:“她家的地址我相信你知道,不要送错了。”
齐信晗盯着楚若瑾的背影,想起了去送巧克力时在她家似乎看到了这个男人:“他是岳旋巧的什么人?”
“无赖。”廉洛抱着岳旋巧,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