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涉和潘凤见到关威请战,心中大怒,两人齐声说道:“我等二人早已请战,你现在站出来算怎么回事?”
袁白也在一旁说道:“正是此理。我等诸侯,尚且各自谦让,你不过是泰山手下的一名走卒,连泰山都没资格说这话,你又凭什么?”
宇宫照烈悄悄走到元起身边,低声说道:“君侯,自会盟以来,君侯处事刚硬果决,长久下去,恐激起诸人不满,不若这次就退一步。”
本来元起是一番好意,不想让俞涉和潘凤去送死,可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袁白等人的挤兑,再加上宇宫照烈的劝解,让元起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做出了让步:“好,就有劳俞、潘二位将军同去,一旦交战不利,可速速退回大营。”
俞涉和潘凤闻言,双双答道:“末将领命。”然后挑衅的向关威看了一眼,迈步走出了大帐。
见到元起不让关威出战,张武的急性子又发作了,一步跨到元起面前,大声喝问:“元起贤弟,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俺们三兄弟么?”
泰山急忙站起来拉住张武的手臂,想把他拉回自己身后。可是张武的牛脾气一上来,不问个清楚是决计不会罢休的,任凭泰山如何拉扯,也不后退分毫,依然瞪着眼睛看向元起。
善于煽风点火的袁白插嘴道:“你这黑脸汉好生不知规矩,连盟主元君侯的命令也敢质疑?来人,推下去斩了。”
一听到要斩张武,关威可不干了,重重的冷哼一声,把手中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向地上一撞,木板搭建的地板,顿时被撞出了一个缺口,随着轰然一声闷响,整个大帐都跟着晃了一晃。
元起缓缓站起身来,先对袁白说道:“袁白,张武犯了九禁十八斩的哪一条?你便要斩他?”
元起的一句话,说的袁白哑口无言,低声哼了一下,就坐了回去。
之后,元起又掉头看向张武,冷声道:“张武!此是军中大帐,而非私下聚会,你高声呼叫,成何体统,退下。”
元起这样决断,看似是各不偏向,每人各打五十大板,分别对袁白和张武予以训斥,大多数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宇宫照烈却看出了端倪。元起对袁白说话,无论是语气还是话中的内容,都是相当的不留情面;可是对张武,虽然看似语态强硬,但却暗示张武有什么事可以私下里商量,这就给张武留下了情面。
能听懂元起话中意思的,除了宇宫照烈,还有泰山。泰山一辈子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泰山附在张武的耳朵上小声低语了几句,把元起话中的意思告知了张武,张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行为的不妥,挠了挠黝黑的面皮,讪讪退了下去。
还没等泰山回到座位上坐稳,早有随同俞涉、潘凤出战的军士回来禀报:“禀盟主,俞、潘二将军合力去战华雄,交手不及三合,被华雄斩于马下。”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袁白和韩馥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俞涉和潘凤是他两人的部将,手下有多少成色,他俩清楚得很,听闻俞涉、潘凤合战华雄,都没挺过三个回合,可想而知华雄的武艺究竟有多高了。
袁丁愤恨的跺着脚说道:“可惜某麾下颜良文丑两员上将未曾前来,否则岂能容得这华雄如此嚣张!”
元起早就知道俞涉和潘凤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动声色的说道:“还有谁,去和华雄一战?”
孙坚叹了口气,说道:“华雄武艺超群,昨夜某曾和华雄交手,三十招以内,某尚可与其打个平手,若是超过五十招,估计某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宇宫照烈也无奈的说道:“可惜元君侯箭疮未愈,不然斩杀这华雄,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为今之计,不若我等暂且坚守营寨,寻其破绽,再一举击破西凉军。”
“哼,华雄,何人也?关某观其不过是插标卖首罢了!”关威的声音,在众位诸侯当众激起了一阵涟漪。
“狂妄!”
“不知天高地厚!”
“山野村夫,井底之蛙!”
众位诸侯纷纷向关威怒声喝道。
元起再次站起身来,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暂时安静下来,缓缓说道:“诸公,本侯箭疮未愈,实是不宜出战。既然关将军有心去战华雄,想必心中已有盘算。眼下我等也无人可派,就让关将军去试试,如何?”
诸侯们听元起说的也有道理,华雄之勇,在座众人都算是见识了,既然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华雄,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就让关威碰碰运气好了。
元起在火炉上拿过一壶酒,满满的斟上一碗,放到桌案上,对关威说道:“关将军好胆,某在此祝酒一杯,祝将军凯旋而归!”
关威向着元起拱了拱手,”待关某斩下华雄首级再饮”,随后一抚长须,迈步向大营外走去。
未几,众位诸侯在大帐内只听得营外战鼓声声如雷,两边军士的呐喊声震动天际,可见战场上的厮杀是如何激烈了。战鼓方才响过三声,忽然间戛然而止,
“怎么这么快就不打了?是输了还是赢了?”
“依某看,那红脸壮汉,呃,叫什么来着,啊,关威,必败无疑。”
“唉,可惜了。”
耳中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元起脸上带着从容地微笑,轻声对身边的宇宫照烈说道:“照烈兄,桌案上的酒还是热的么?”
宇宫照烈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有些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