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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岚被打了一顿,女工甩得手都累了,才放过了她,而肖岚已经满身都是上,脸上都有一条红痕,被磨破了皮,怕是要破相,衣服也被打得露出了里衣。
这一切都很值得,因为林带娣顺利偷到了东西,她这顿打也没有白挨。监工来的时候,她做错了的事情就被女工报告了,又被监工狠狠地批了一顿,晚上的粥也没有着落,老板娘也是看在她嘴甜的份上,才没有过多惩罚。
即使是这样,肖岚也不在意,因为她知道自己快要出去了,也不少这两顿
所有包身工瞧着肖岚被批,没有太多的表现,更不谈团结一致,她们能够自保就已经不错了,哪还有其它力气去帮别人,只希望包身契快点到期,得以回家。
天黑了,包身工们被关回了地下,监工把门给锁好,锁声一落,包身工们的挂床就掉好了,一个个躺在挂床上,沾床就睡,好似那样才让自己离现实生活远一点。今天太早回来,肖岚自然是没有睡着,她在等待着时机,只能瞪着眼睛发呆。
“姐,疼吗?”黑暗中,睡在肖岚旁边挂床的林带娣担忧的问着,她想起肖岚脸上的红痕,始终没有消下去。
肖岚顺着声音,转过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可以出去,你想干什么?”
林带娣知道肖岚问的是什么,是逃跑出去后她们要怎么安顿。想到自己再等待一下,就可以出去,林带娣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红了,黑暗之间,肖岚也看不见她泪光闪闪的模样。
“我想回家。”她哽咽。
肖岚听到以后,沉默了很久,问:“为什么家里人没有来找我们,你知道吗?”
“是他们不给!”林带娣控诉。
“那是一个原因……”肖岚欲言又止,她心里面并不想把林带娣带回家,因为很多原因,她不想回去,或是林招娣不想。
“‘招弟’“带弟”,他们一直想要个男娃,但我们不是。”所以他们才把跟带工一拍即合,把两个女儿一起送到上海。
“一开始他们就不想要,败家的女孩。”
“这样你还想回去吗?”
真相被说出来,林带娣很伤心,她也知道自己发父母没有来,并不单单是因为老板娘不给的原因,更多的还是父母对女娃子根本就不重视。真要重视怎么还会让自己的女儿外出打工,哪怕是真正有困难,也不会在三年内都了无音讯,不单单是林家姐妹。
这睡在地下,吃着猪食的“姑娘”们哪个不是家穷,啃着树根长大?正是因为穷,才会被人骗。正是因为在家里地位低,远到外出没有回信也没有人在意。
始终都是可怜人。
包身工这种制度的存在,让许多资本家转了空子。这群包身工始终是弱势群体,她们是还未成年的“姑娘”,家穷,家里面地位低,被压迫没有人会替她们出头,外头死了父母可能都不在意。这群资本家也是“聪明”,招女娃,不招男娃,真是聪明极了。
肖岚听到了林带娣的哭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她哭着哭着,抽泣几下,最后越停了,寂静了一会儿,外面响起怕隐约的鞭炮声,不是这个工厂,而且其它的工厂放了鞭炮。
新年到了。
闻声而动,外面在放着鞭炮,里面的包身工有几个被吵醒了,肖岚也假装自己模糊醒过来,下吊床去到排泄桶,醒来的包身工以为她是要方便,倒也没有多在意,转过身子,又睡了过去。
黑暗中,肖岚在桶的后面摸出了一双筷子,那是她早上就藏好了的,又回到了吊床上,她拉来一下林带娣,哭睡了的林带娣被弄醒了。
肖岚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睡了的过去,也是心大。意识迷糊,林带娣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随后便被肖岚捂住了嘴巴,她才想起自己今晚上是要逃跑的。
肖岚等待林带娣调整状态,她则是用剪刀把一双筷子收尾削成了尖头,在一阵阵的鞭炮声中,肖岚削筷子的声音也显得微小。随后用指尖试了力度,已经足够发锋利了,用筷子把衣服插了一个洞,撕下了一块布料,作为撬门的时候用。
林带娣离肖岚很近,听到了她撕衣服向声音,心里面很怕周围有人察觉了,可是没有,所有人半睡半醒,外面有的动静很大,里面的动静也就没有人在意。
肖岚把东西全部放到了自己是身上,等待着外面的人过完春节后一个个再次回去睡觉。她知道,外面只留下了几个散工没有回家乡,白天都是要做工的,自然没有人会有那个精神来守夜。而唯一有精力来守夜的老板娘和老板,又外出去过年,所以今晚除了守门人,没有人会守夜。
肖岚在等待着,等他们再次回去睡。小睡过了一阵,林带娣也睡不着了,同时也在等着时机。
外面的鞭炮声没有了,很多嘈杂的声音也没有了,一切又再次回归黑暗与寂静,肖岚知道差不多了,黑暗中拉了林带娣的衣服,下了吊床。
两人小心翼翼的动作,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更没有包身工被人吵醒。顺着土墙摸黑,一路避过熟睡的她人,两人走上了楼梯。
“咔嚓……”突然发出了声音,林带娣下了一跳,差点掉了下去,被肖岚拉出,捂住了嘴,示意她不要发声。林带娣的心跳个不停,点点头,肖岚便放开了她。
插曲过后,一切顺利,她们走到了门口。
肖岚把一副从木门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