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乌云盖月,细雨飘飘。
天气突变,似乎是杀戮之前的预警。
关心语袭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却早让雨水打湿。
只待人去楼空,她束紧裙子,潜步下楼。
石楼空无一人,隐隐透着几分阴森,加上关心语下楼过道,箭步如飞,更像是壁灯鬼影。奔到楼下,穿过两条廊道,深入石楼最内层,将近地牢的时候,把守的士兵渐多。关心语随手捡了一个石子,咬在嘴里,手撑两面墙壁爬至过道的顶上,然后从顶上壁游过去。
把守士兵十几人只顾抽烟聊天,哪曾注意顶上有人。
关心语爬到地牢门口,将石子掷出,把守士兵听见远处过道的石子落地之声,厉喊:“谁!”集体操枪看过去。趁这当口,关心语下地开门,瞬间闪进了地牢。
她这一进去,立时傻眼。
地牢是个洞穴,不大却脏。
脏在刑具上,刑台多有人开膛破肚,刑架也有人束缚鞭打。
这里的守兵消遣于拼酒玩牌,取乐于虐人杀人。虽然守兵懒散淫乐,但聚众甚多,为数有五十余人。这些人里有的看见关心语来了,倏地站起,余人也随之起立,也不知道是哪个战战兢兢问道:
“夫人,您……您怎么来了?”
面对地牢守兵,关心语早想好应对之策。
不等那守兵问完,来一招先声夺人:
“你们大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哆嗦起来。
他们只知道关心语温柔,从不发脾气,乍见震怒,关心语的天使形象在他们心里瞬间变成一尊煞神,岂能不害怕。关心语见有效果,忙又继续斥喝:“昨晚我才跟将军说,要来这里挑几个顺眼的带出来早晚陪我,你们杀也杀了,打也打了,还让我怎么挑!”
守兵里面有胆大的,怯声怯气说道:
“将军没有交……交代啊,手下不……不知道夫人要来。”
关心语心胸起伏,大口喘着怒气,佯装恼极:
“你是在说我编慌吗!好,我把将军叫来给我证明!”
众守兵同声惊呼:
“夫人不要!”
接着又有一名守兵,脸上赔笑,唯唯诺诺着道:“夫人,用不着麻烦将军,我们都信,都信。夫人,您看,这儿还多千八百个女人呢,管保有顺眼的,您请挑,您请挑。”话罢,朝铁笼子引了引手。
不用别人引手,关心语也早瞧的清清楚楚了。
这个地牢共十个铁笼,顺着洞壁排成一圈。
九个铁笼关着女人;只有一个笼子关着四十多个男宠,而姜小羽并不在其中。
关心语围着铁笼假装挑了半天,摇头叹息:“都不合我的心意。”把手指向一个洞口暗道,问:“里面还有吗?”
众守兵有人哈腰陪笑,有人应诺:
“里面什么都没有。”
“都在这里了,您再挑挑。”
关心语在洞口边往里面张望,昏黄的灯光下,好像竖着几道铁门。料想设计如此严密,必是关着要犯,猜想姜小羽可能就在里面。她抑止心中激动,朝众守兵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把顺眼的都藏在里面了,我去把将军叫来!”
守兵们慌忙拦着,不让关心语走,有人带着哭腔求道:
“夫人,您就别为难手下了,我们没有藏人。”
关心语放低语调:“那好,我去看看,找不到我就不为难你们了?”
守兵们交头接耳一番,有人轻声问道:
“夫人,您确定只是看看?”
“不让我看就算了。”
关心语极为厌烦,转身作势要走。
守兵们急忙赔笑,有人拿来钥匙,领她进洞,连开三道铁门。剩下最后一道铁门,那领路的守兵说什么也不敢再开,递给关心语一支手电,悄声说道:“没有将军允许,手下不敢打开这扇门,其实手下们都知道,您是来看他的。夫人,只要您不要为难我们,您就从门窗上看吧。”
关心语接过手电,急不可耐的趴在门窗上往里面照。
一边照一边喊着小羽,却无人应她,手电所照之处也不见有人:
“里面为什么没人,你是不是在骗我?”
那领路的守兵大惊,也拿手电往里面照,确定没人才慌里慌张嚷开:“糟了!犯人跑了,犯人跑了!快去禀报将军!”顿时,整个地牢乱成一团,有的蹬在原地痴痴发呆,有的来铁门口探察究竟,也有踉踉跄跄往外跑的。
关心语心道:“难道小羽逃走了?”
想到这,心里一阵高兴。
她趁地牢混乱之际,闪了出去。
……
……
此时,牢门外的守兵一个也不见了,且还听见外面“啪啪啪……”的枪声大作,几条过道口全是操枪上膛的士兵,他们一路往外跑,边跑边嚷:“快快快!尸兽攻来了!都打起精神来出去应战!”
关心语心里一紧:“尸兽?难道是商元?”
奔出楼外一看,剑阁出口火舌吞吐,挤满了作战士兵。
在探照灯扫射下,外头黑压压全是凶残的尸兽。
这个场面在关心语看来,熟悉之极,曾几何时她与商元有过类似的对战场景,此时见状,已经肯定尸兽是受了商元的操控,当即拔开步来往外就跑。因为她知道,商元操控尸兽定是来救她的,此去正好与他汇合。
绕过水榭小桥,沿着溪滩一路狂奔。
将到出口边,让泰坦拦下:
“米其儿,送夫人回去!”
留下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