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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萧墙(二)
谢东城有些疲惫的坐在办公桌后,苍白的头发在熹微的晨光之中格外地刺眼,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目光有些凝重地,看着手中的电报。
现在已经是乔纳森叛逃事件的第三天,特务部在清理乔纳森遗留项目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名为“除草项目”的单人项目小组,经过整理之后,项目所记载的内容……亦或者乔纳森的自述,几乎能让整个南方翻过天来。
除草项目的目录与报告内容被打印装订成册,急速发往了京城长安的帝国舰队情报总部,这份报告中详细记载了cia在二战之前就开始策划的“菟丝子计划”所有参与者的详细资料,以及目前已经在南方成为了隐藏灾源的“自由会”所有的详细信息。
自打发出了这份报告,谢东城就一直没有休息,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黑色的电话机,一直在等。
这份报告足以说明北二舰队所有高层的失职,而他与特务部部长二人,则足以判处就地将他们枪决的“高层军官严重不作为罪”。
谢东城还在等那个代表了他生死的电话,然而电话还没响,一封封面印有三个红色“加急”字样的电报就被拍来,立即送到了他本人的手中。
翻开封面的第一句话:
庆元历13年9月25日凌晨2点25分,在江川省驻扎的南方第二、第三舰队发生了基层军官的集体叛变。
谢东城的心中揪了一下,看来还是晚了一步。他接着向下看了去:
目前南二、南三舰队已经失去了联系,不再在长安帝国舰队总部的控制之中,南方两大舰队的司令在京城开会,逃过一劫,而其他的舰队高层可能已经遇难。凌晨3点,江南战区陆上军第88集团军发动武装叛变,并且已经开始在扬子江南岸修筑防御工事,南二舰队开始向北调度战舰,南三舰队则开始前往围攻位于东部明国领海岛上的南方各个镇守府。
谢东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甚至有些无法相信电报上的消息,因为这几乎已经断定了他的生命,即将在不久之后结束。
“叮铃铃!”办公桌上黑色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这让他动作一僵,身体为之一震,与此同时与他一起接到电话的,还有隔壁办公楼内的特务部长李勉,他面前的烟灰缸中挤满了烟头,整间办公室都缭绕着呛人的烟气。
如今,催命符一般的电话机就在两个人的面前响起,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都伸出了颤颤巍巍的手,接起了电话。
然而结果却是截然不同的,李勉在有气无力地应了几声之后颓然地挂断了,在自己的座椅中瘫了片刻,最终还是努力地爬了起来,来到办公室内的穿衣镜面前,开始认真地整理自己的衣物,他像是一个细心到不能再细心的人,慢慢地抚平军装上因为蜷着身子而挤出的褶皱,拉直自己的衣襟,整好衣领,正好领带,然后慢慢地转身,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办公桌前,拉开了右侧的抽屉,里边有一把黑色的手枪……
谢东城在接起了电话之后,听筒里一个慈祥的声音传了出来,顿时他就感觉松了一口,感觉他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这么幸运过,他热泪盈眶地听着电话,因为听筒里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声音。
这电话是从猫儿岛打过来的一条专线,说话的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东城啊,在外边玩儿够了,就回来吧,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这给我端茶倒水,帝国以后,还用得上你。”
谢东城泣不成声地感谢着,话筒那边的,就是猫儿岛总督府内的北方提督,谢东城在拥有了自己的第一艘圣舟时,成为了他的学生,然而为了回到青兰的第二舰队,他与自家的老师大吵了一架,最终直接摔门离开,最后当上了北二舰队的提督总司令,却也没有少了总督老爷子的走动。
总督与他一般,毕生没有子女,谢东城就像是他的孩子,他又怎么能不好好地爱护自己的这唯一一个学生呢?
一声清脆的枪鸣从隔壁的办公楼传来,谢东城无奈地叹了口气,靠在了椅子内,这件事,终究要有一个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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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省是帝国南方第一大行省,同时也是个滨海省份,是江南战区最核心的区域,南方第一第二舰队都驻扎在江川省的境内,只不过是分别驻扎在横穿帝国东西的扬子江两侧。
此时,在扬子江南岸,一道还算坚固的临时防线,已经被第88集团军建立起来了,同时南一舰队也迅速地将战舰调遣到了扬子江北部的天空上,与南部的南二舰队对峙而立,驻扎在江川省隔壁,鹤水省的正北战区的第97野战军与第32装甲师也火速地开进了江川省的北部,并在夜晚降临之前完成了扬子江北岸的工事修筑,虽然在强度和数量方面都比不上南边的第88集团军,但是第32装甲师所带来的那350辆“应龙-vi”重型主战坦克还是让北岸临时指挥所里的军官们松了一口气。
经过了一天的舟车劳顿,所有人都累得够呛,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但是北岸临时指挥所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诸君,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说话的是97军的军长,帝国三等伯爵洛飞上将,他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鹤水省杜阳洛氏人。
洛飞是杜阳洛氏的长子,曾经在西疆打过罗斯王国支持的车匈人部落武装,车匈人一向以不怕死的风格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