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冥界的彼岸花妖,她们常年在黄泉彼岸修炼,但凡遇见误闯这里的人她们就会根据他们的心事诱惑他们留下里。
而今日那个彼岸花妖却是懒得去纠缠龙喾了。
这样一个人,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就让他游荡吧!
此时,在阎王殿里,阎王正望着一棵花树望的出神。
那花树的的树冠像是穹顶一般,大的让人叹息。
那巨大的树冠形状像是一把巨大的雨伞,坐在花树下往上看,竟然看不到那天上的一轮明月。
阎王坐在一张摇椅上拿着一把折扇悠悠的晃着。
他那面容还是少年的模样。
几万年前过去了,沧海桑田物换星移,唯有他的容颜不变。
可是,他宁可苍颜白发也不愿意此时孤独的守着一张用不老去的脸度过这年年岁岁。
他有些怨恨黎蔚,怨恨他那时不让他出去助战。
他曾经想,如果他也战死在了那一场战争中,那么他就不用再这般仙不仙鬼不鬼的待在这幽暗之地了。
花树上花朵开的正盛,那清明一吹,一树的花瓣便扑簌簌的飘落下来,映着明月的清晖,美的黯然神伤。
摇椅的一侧放着一张小的桌几,上面一个上好的白瓷杯里有袅袅的细烟升起来。
白玉一般的瓷杯中,那琥珀色的茶汤微微荡漾着,又有些像那长满了一池水草的春池,让人喜爱。
阎王伸手接了一片那粉色的花瓣,然后放到嘴边又将那接住的花瓣吹走。
明月朗朗,映照着他那如点漆一般的眸子,虽然美,可是却还是带着几分忧伤。
且不知他是在伤花还是伤事。
身后一只黑色的鸟儿飞来,它的嘴里衔着一颗石子,那石子乍一看去,平平无奇,可是一到了那月光下,便会看见有荧荧的光亮闪过,一刹那间,却是十分的美丽。
周身乌黑的鸟儿飞到了阎王的肩头,然后张开口,那颗小石头便落到了那桌几上,它在滚动了几下之后便就纹丝不动的待在了桌几上。
黑色的鸟儿依旧落在阎王的肩头不走,阎王笑了笑,伸出手来去抚摸它那乌黑润泽的羽毛。
他的手像是一块完美的白玉一般,细腻且精致,足以让天下的女子都自愧不如。
那黑色的鸟儿一被阎王摸便温顺了许多,过了一会,它直接闭上眼在阎王的肩头睡了过去。
阎王察觉到肩膀上没有了动静,便知道它又睡着了,于是便伸手将它轻轻的拿了下来,然后另一只手伸手一变,变出了一个小窝。
阎王将那变出来的小窝放到了桌几上,然后又将那只黑色的鸟儿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套日常的工作,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薄薄的唇角微微的上扬,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开心。
他伸出那如玉琢一般的手,拿起桌几上的清茶递到嘴边轻呷一口,任由那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口中肆意的流窜着。
不多时,那鸟儿在巢中不安分的滚动了一下,然后滚在了硬硬的桌几上,但即便如此,那鸟儿依旧睡得很香,没有半分要醒来的意思。
阎王唇角依旧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十里春风一般。
他伸出了手,将那黑色的鸟儿重新放回到了巢中。
那鸟儿到了巢中,估计是觉得舒服,于是翻了一个身,双脚朝天,又继续睡了过去。
又是一阵风吹过,吹的书上的花朵扑簌簌的往下落。
那些粉色的花朵落在了那个小窝中,将那只鸟儿微微有些肥胖圆滚的身体盖住了,就好像是给它添了一张被子一般。
那黑色的鸟儿却没发觉到那花瓣的好,只是觉得浑身发痒。
它翻了一个身,张开翅膀趴在窝里,继续呼呼大睡。
阎王看了看它那一副娇憨的样子,伸出了一根手指去帮它把头上的落花都扫走了。
这场景,远远看去,只见一个长得温润如玉的绝色美男子坐在花树下,那花瓣扑簌簌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也落满了那桌几上的小窝中的黑鸟身上,把那黑鸟的周身也染作了一片粉色。
阎王看了一眼那昏昏大睡的黑色鸟儿,又再次的抬头看。
天上的一轮明月依旧清晖万丈一泻千里。
他恍恍惚惚的看见那月色中有一倾力玩约的女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融入溶溶的月色当中。
她挥袖起舞,那身姿柔媚,好似一只蹁跹飞舞的白色蝴蝶,让人挪不开眼。
她的眼眸依旧是那般的清澈,像是一泓清泉一般,在月光下折射出潋滟的微光。
她的腰身似人间三月的柳条一般,在微风中摇曳生姿,而她的面容却是人间的繁花所不能比的。
她的容颜是那般的美好,像是人间最美的景色。
她蓦然转身看见了他在看她,那清丽的眉眼之间多了一份羞涩之意。
他却看的忘神,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失礼。
她似乎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仙人一般,挥动着那飘然的长袖不知疲倦的舞动着,没有一丝的厌倦。
她不伤感也不快乐,他见过的人有很多,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可是唯独没有见过她这一种人。
她看起来似乎比他还适合做神仙。
他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她从何处来,她是出身在一个怎样的家庭里,如何生的这般那无欲无求。
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那时他不知道他竟然动了凡心。
于是义无反顾的朝着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