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没有声响,不、很快就有了,“你个老不死的,一天到晚尽盯着人家小姑娘屁股看,哎吆,我咋这么命苦,临了临了还不省心,你个老不正经的,整天价跟我摔摔打打,感情我人老珠黄你看不上眼了,哎吆,我咋这命苦,你个老不死的,人家那草嫩,有本事你去啃……”
大妈的控诉像高音喇叭一样凄厉高亢,幽怨的声调一波一波在过道里轰轰乱响……笑、他咧嘴惨笑。
咚地一声震响、他狠狠踹出一脚,“说,什么时候搬走的?”,门后鸦雀无声,保险栓转动得干脆利落清晰。
咚咚,“妈的,为什么搬走?”他使劲踹门大吼。
咚咚咚,“谁他妈给搬走的”他大骂踹门。
咚咚咚……,“草,快说、快说,妈的,不说是吧,我踹死你踹死你……”他破口大骂,防盗门被踹得瑟瑟发抖。
他魔怔了,他疯狂攻击邻居家的防盗门,整个楼层都能听到咚咚的巨响与嚎叫,暴虐,他眼前似乎出现一只怪兽,打死它踹死它踢死它,他拳打脚踢,巨大的力量很快让防盗门凹了进去,但仍旧嵌在门框上。
拳头打破了皮,露出白色筋膜,骨节高高耸立,恍如钢铁牙齿,他一拳下去,门上顿时四个凹坑,他一脚下去,整栋大楼都仿佛摇摇欲坠,粗大的保险栓一点点在弯曲,仿佛下一秒铁门就会崩飞。
“住手!你给我住手,听到没有,停下来,不然我……”电梯里冲出两个保安,一边大喊一边挥舞橡胶棍,发现情况不妙,再也顾不得许多,他们抡起橡胶棍就朝这个疯魔般的男人乱砸。
身上有点痛,但心更痛,拳脚乱飞,怪兽,我打死你,让开,你给我让开,我要找那个女骗子、坏女人!
咚咚咚,我不信打不倒你,轰,他狠狠踹出一脚,防盗门崩开四分之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手捂心口,目瞪口呆看着自家大门马上就要倒下。
忽然头一下眩晕,仿佛被人狠狠拍了几板砖,洛晨晃晃脑袋,伸手一摸,血……他缓缓转身,两个高头大马的保安正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咚、他迈出一步,两个保安连忙后退,他怒吼一声,嘭、嘭,两个保安被他抡翻在地,橡胶棍在空中飞舞,他顺手接住,里面钢芯已经弯曲,上面沾着几根头发和一丝血痕,他怒火滔天,扬起橡胶棍就往下砸……
“报警,快打110,赶快报警……”,“请求支援,快,赶紧的,兄弟们,快点,这家伙不是人……”躺地下的保安满嘴乱喊,一个叫报警、一个喊兄弟伙,对讲机开着,里面也是乱哄哄大喊大叫。
“报警……110……兄弟们……”很遥远的声音很清晰,洛晨赤红赤红的眼睛有些褪色,手一松,橡胶棍掉落,他木然向电梯走去。
叮铃一声,他没按键,电梯门就开了,大眼对小眼,四个保安缩在电梯里不敢出来,咚哧咚哧,他两步踏入电梯,震的电梯乱抖,往正中央一站,他木呆呆眼望着正前方,仿佛一台机器人或是一个僵尸。
四个保安正好躲入四个角落,大气不敢出一口,门边上小个子保安忽然鼓足勇气,哆嗦着手点了一下1字按键,电梯倏然向下,静谧,只有一个人的呼吸节奏,四个保安谁也不敢乱了喘气的频率。
疯魔、魔王,这还是人吗,监控画面中他们看得一清二楚,那么厚的全钢防盗门,像被18磅大铁锤咂成了铁锅,钢芯橡胶棍不知在他后脑勺上敲了多少下,棍子都打弯了这人竟没有任何感觉,简直非人类怪物。
快点、快点,怎么还不到一楼,四个保安越想越怕,突然一个家伙尿了,滴滴答答往下流。
电梯门打开,洛晨向前走,目不斜视,有人吗,没人,他眼里没看到一个活人,只有一个个穿保安服的塑胶模特,迎面又走来两个活动的塑胶模特,穿的衣服他好像有点熟悉。
“警察!站住,把手举起来,转身,趴地上,听到没有!”年长的警察大喊,手搭在枪套上,年轻的已经拔出手枪,就是犹豫着不知该往上举还是平举瞄准。
“警察”,似乎很熟悉的也很遥远的,到底是什么东东?这个叫做“洛晨”的非人类停下脚步,他认真看距离自己有七八米远的两个塑胶模特,警徽、肩章、武装带、枪套、05式警用左轮手枪,背后应该还有锃亮的手铐……似乎这是自己以前的模样,唰一下,他仿佛做梦一样闪电般看完了一部电影,关于自己的一部长长电影。
常婉莹,你个骗子,你个荡-妇,你个骚……,他一闭眼,婉莹对着他笑,笑得温婉、笑得清澈、笑得明媚、笑得调皮、笑得羞涩、笑的开心、笑得像荡-妇一样,还摆出美妙性感一丝不挂的娇媚……
他一睁眼,两个警察如临大敌,洛晨嘴角挂着苦笑却笑不出来,他嘴角一歪转身抱头蹲在地上。
有脚步声,肯定是那个年轻家伙,和自己一样没经验,和自己一样嫩,他心里笑笑,不由想起以前的自己,咔嗒一声,手铐铐住了他的左手。
“小心——!”年长警察大喊。
哈哈,来不及了喔,洛晨翻手回转起身,一个标准擒拿术,将年轻警察双手锁住,不容他有反应,身体已经凌空飞起,朝年长警察砸落,下意识伸手抱住,嘭咚、两人同时倒地,再想动,两个人谁不可能了。
咔咔两声,他们两人手腕被铐在一起,两把枪,后脑勺上一边顶着一只,警帽被捡回来,端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