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师兄没有学习到卢玄先生的《皓首苍颜经》?”
刘夷希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经书,忙问夏孟:“这可是什么要紧的经书不成?”
夏孟点了点头,正欲倒茶,却发现壶中茶水已尽。他将茶壶放下,轻轻刮了刮下巴,说道:“所谓《皓首苍颜经》,乃是三个百岁道士穷尽其一生所学,耗费三年撰写出来的经书。据说将这本经书全数学完,怕是能以一当千、以一当万……不过这只是传闻,我也只知道其中一点而已。”
听见夏孟的介绍,刘夷希的眼睛不由得发起了光来;在卢玄手下学习,谁又不想沾一下这些东西光?何况这等近乎无敌的法门,如何不诱人?
“你可知道能学得什么?”
不过现在想要得到,未免太过空洞;比起得到,刘夷希现在更关注那上面有什么稀罕玩意儿。毕竟说起这个经书,他便是想起了今天下午孙珪那本《东皇太白经》了。
“就我所知的,也就只有三样,不过这本书是穷尽三位百岁道士毕生所学,想必里面的奇门功法不会太少;三样,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这三样分别是‘司命亢首指’、‘度厄穷天功’以及‘北极华天落’。但这三个名字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连这些武功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
听这些名字都觉得是厉害玩意儿,刘夷希仅仅片刻就沉沦了;他望着天边的皓月,用手一捏,似乎能够将那月亮捏碎一般。不过这自然是徒劳。刘夷希收起了自己猎奇的心,问道:“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东西在先生那里?”
“那三名道士有一绰号,叫做‘天地三清’;不过除了道门中人,几乎没人知道这天地三清是谁。在下有幸,祖父乃前朝高官,知道这卢玄先生与天地三清有关,想来那本《皓首苍颜经》,也有一定的几率在他那里。”
夏孟看着门外乌黑的天空以及挂在天上的明月,心中甚是感慨;随即搁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说道:“今日叨扰,在下甚是过意不去。据说明日先生会设置疑问考核。若在下能进卢玄先生班上,再向师兄道谢。告辞!”
刘夷希闻言,也知道自己榨干了夏孟所有的有效信息,缓缓起身,说道:“既如此,我也不多送了……对了,出去的时候能不能翻墙出去?”
夏孟刚把门打开,听见这句话,笑了笑,应道:“对啊,毕竟在下进门并未走正门,如今从正门走出去,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夏孟走出门去,看了看周围的境况,四周摸索,似是寻找着什么;只见他单手扶住一边的大树,脚步跟着在树干上跑动,一个翻身落到了树枝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刘夷希见此人才学过人,还有的一番好身手,赞叹道:“想不到,你不仅才学过人,身手竟然也如此敏捷;难不成你也修习了什么奇特法门不成?”
黑暗中难以知道夏孟的表情,只听他轻声回道:“不过是些微末武功,那里算得上什么奇特功法?”
夏孟蹲在树干上做了个抱拳的动作,此时的他背对着月光,脸上漆黑,刘夷希完全看不到他的神情。此刻的他仿佛行走江湖的侠盗一般,深不可测,潇洒飘逸。
刘夷希也是用抱拳礼回礼,随即夏孟跳出围墙,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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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张府某处。
这是个四面闭合的房间,连透气的窗子都看不到一扇,极其的闷热。但即使如此,张先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这一点,尽管他旁边的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但他手上的温度却很是冰冷。
张先脸色冰冷,手中捏着一个环形的玉器,似是揉捏着,但玉器上已经能隐隐见到些许裂痕了。张先右手用了用力,嘴上喃喃道:“想不到……居然让他给跑了出去。”
张先身旁的一名老者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水,整了整衣裳,似是希望贴在自己身上的汗水能够顺着身体流下去。他理了理蓬乱的胡须,缓缓说道:“你给你女儿说早就知道此事,果是骗她的……不过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决定去救下刘武子嗣的时候,说好了不会让他习文习武,老老实实做个下人的……如今他在卢玄那里学习,如何继续我们的计划?”
“行了肃弟,现在生气已经没用了……”
另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老者说话了,仔细一看,竟然就是教授张瑜经学知识的马邕。这马邕与那另一人倒有些相似,想来应该是孪生兄弟。
马邕捻了捻他蓬乱的胡须,似是思虑着什么,说道:“如今之计,是如何处置刘夷希。若是让他继续存在下去,难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当今皇帝的侄子,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另一名老者见马邕如此云淡风轻,心中反而感觉一丝愤慨,厉声说道:“亏得张大人处理得当,这姓刘的还没找上去!”
张先瞥眼看了看这个无理取闹的老头,似乎对于他的这种言论已经很是习惯,丝毫不以为意。他将手收在袖口中,朝着马邕看了一眼,缓缓说道:“想那卢玄应该还不知道刘夷希的身份,若是知道,怕早就闹上门来了。杀一个小孩子虽然容易,但他毕竟是卢玄的学生,若是杀掉,迟早会被卢玄发现的。”
“张先,若你有心,老夫倒有一计,不过嘛……这代价可能就有点大了。”
马邕微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