荜妤忙和几位长辈问安,见吕玥婷一个人坐在炕上,也跟着脱了鞋,坐在吕玥婷边上。
亲热的拉起吕玥婷的手,吕玥婷不落痕迹的躲开了。
荜妤嘟着嘴,想着或许祖父病重,长姐心里不舒服,也没放在心上,依旧没心没肺的靠在吕玥婷身上,安静的坐着。
吕玥婷看着窗外,却在郁闷,按着自己前世的记忆,祖父一直都好好的,没有这次病重,难道是自己重生,让许多事儿都改变了轨迹,吕玥婷有些迷茫,也有些失落,她很害怕祖父会一直昏迷,这个家,如今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有祖父在,才能安稳些。
郭家外书房
郭老太爷冷眼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外孙女李静书,如果自己不是重活一世,那么自己此刻,怕是早就拿出了锦盒,那些个身外之物,他向来不放在心上,只是看着前世在自己弥留之际,说着不敬话语的外孙女,纵是重活两世,他也不能淡定了。
冷声问道:“外祖这些年待你如何?”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李静书一脸委屈,哽咽着说道:“外祖收留我们母女三人,是我不懂事了,还给外祖添忧!”
“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郭老太爷声音更冷了。
“不敢!”李静书急急的答道。
郭老太爷微叹息,竟不是没有,而是不敢,看来自己,还真是看不透李家的这两个孩子了,低声说道:“你回去吧,等下我这边还有客人,至于你的嫁妆,你母亲那里,自有主意,这些日子,就不要乱走,在家里做针线吧!”
李静香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向来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外祖,会这般撵自己回去,而且还禁了足,难道真如妹妹说的那般,外祖误会了自己想要害吕玥婷落水的事,李静书跌跌撞撞起身,猛的走到了郭老太爷的跟前,哭着说道:“外祖可是恼了我那日游湖,那日我并没有故意推落表姐,是梦舒她在背后推了我!”
李静书急急的辩解,只见到郭老太爷一脸失望的看着她,轻声说道:“记住自己的身份,在外面这般说你嫡亲的妹妹,就算是事情真如你说的那般,别人也只会轻瞧了你去,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同气连枝!下去吧,若还是想不明白,那就去佛堂跪着!”
李静书是真的怕了,她不想被送进家庙,忙冲出了外书房,竟然连礼,都忘记行了。
郭老太爷看着李静书的背影,失望极了,没想到大女儿竟把两个孩子都养废了,一个为了争宠不折手段,甚至不惜伤害姐妹。
另外一个更是可怕,竟然为了利益,出卖自家的姐妹。
郭老太爷想到了吕玥婷,平日里不少人,在他面前说那孩子跋扈,乖张,但是如今看来,明知道是表妹推自己入水,却生生忍住没有告状,明明不看好四皇子,因为自己一句已经定了,就欢欢喜喜的笑着说道:“外祖疼我,我会好好做的!”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满府就传遍了二表小姐被禁足,罚跪观音堂的消息。
李夫人听到时,却是不禁皱眉,看着在自己身边睡着了的小女儿,轻声叹息,“到底不是我的骨肉,做事也这般离心,母亲以后全靠你了。”说完笑着帮着李梦舒盖了薄被。
假寐的李梦舒,恨不得立刻醒来,想要问清楚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是娘的骨肉,难道姐姐不是娘和爹生的,那也不对啊,难道,不得不说李梦舒是个奇葩,脑子里竟有了一个大胆的假想。
李梦舒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完全没有睡意,害怕被李夫人发觉,只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想着姐姐和自己的不同。
原还没放在心上,如今细细想来,两个人还真是不同,姐姐瓜子脸,她是圆脸,姐姐长得颇有些江南女子的娇弱,而自己一看就是北方女子,就连骨骼,姐姐也比自己小些。
李梦舒被自己的这些对比,弄得心痒难耐,低声问道:“娘,姐姐不是你生的?”
本已经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的李夫人,猛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李梦舒被母亲的样子吓了一跳,忙摇了摇李夫人的胳膊,低声说道:“姐姐。。。?”
李夫人猛的抓住了女儿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样子骇人极了,李梦舒胳膊吃痛,轻声说道:“娘,疼!”
李夫人忙放开了女儿,紧张的盯着李梦舒。
李梦舒只好低声说道:“刚迷迷糊糊刚睡着,就听到了母亲的呢喃!”
李夫人如肆重负,低声说道:“你这孩子,还不好好睡觉,你听错了,你姐姐被你外祖禁了足,明日就是你的好日子了,你也不必去和她告别了,你外祖正生气,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姐姐,去太子府看你!”
李梦舒虽心里疑惑,但是面上笑容温和,乖顺的点头,翻身继续假寐。
李夫人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想到了那一年。。。
当时也和现在一样,桃花满园,温泉庄子那边的樱花也开了,家里办了花会,来了不少的京城贵女,当时妹妹也已经订给了吕家大老爷,只是那么潇洒的人,她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动心了。
借着几分酒力,她挡在了吕大老爷的跟前,吕大老爷看到她,明显十分的惊艳。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比妹妹长得好,看到吕大老爷盯着她瞧,她大胆的问出了心里话。
可是那个呆子,却拒绝了她,说什么无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