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如灵蛇,马若乌龙。铛得一声,便与哈兰生手中的独脚铜人槊撞在一起,将哈兰生撞在墙上。
武植大叫:“杜承局,杀!”
杜承局与四位兵士却是一阵犹豫,毕竟云指挥的命令是二百两银子买回王英做军功,此时已经银货两讫,若是此时杀掉,难免受到责罚。
只是争斗之中岂能犹豫,就这么一下,杜承局便被林冲一枪刺在胸口,眼见是不能活了。剩下四个小兵一阵茫然,按照大宋军律,主官死亡,士兵未死,一律处死。
王矮虎趁机夺过一个士兵腰刀,一刀将士兵砍死,大叫道:“那狗腿子军官武植便在此处,小弟两根手指便是被他砍断!武植!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武植哪里还等他来砍自己,早就闪进小巷溜之大吉。同时让方寸通知白玉莲与自己汇合,他二人可以通过方寸互相定位,自然不会失散。
林冲并不认识王矮虎,在他的想法里,作为一个被救的目标便不要乱跑,看着王矮虎不由分说便去追武植,他不由有些恼怒。
剩下三个小兵看着主官与同袍的尸首,拔刀以品字形将林冲围在中间。
“我林冲不杀无名小卒,现在赶紧逃走,我不杀你们。”这些小兵如同他以前教习过的那些学员,若非被逼无奈,他实在不想与他们动手。
三个小兵对望一眼,却同时向林冲战过去,也许他们的云指挥并不是关云长,但他们也不是因为忠义而跟着主官,而是军纪,横竖是死,不如死中求活。
只有敌人的鲜血,才能洗刷战士的耻辱。
同样,自己的鲜血,也可以。
林冲不想与三个小兵纠缠,但云天彪的兵马属于厢军中的马军,马军并不一定是骑兵,但却是正规作战部队。云天彪本身也很擅长带兵,因此他的部属战斗力并不比大宋禁军差。
此时三人摆出的正是一个军中常见的所谓小三才阵,这是《武经七书》里面日常训练的阵法之一,最适合步兵对付骑兵。
一个小兵就地一滚,单刀便斩向马腿,另外两个则替他左右封住林冲去路,对于骑手来说,最佳的战法便是先从刀兵的围攻中脱出,然后依靠马力进行冲锋。
不过作为禁军教头,林冲比三个小兵更深谙军阵,当下也喝道:“找死!”
他心中恼怒,作为“逼上梁山”的代表人物,他从内心深处并不想落草,因此在和士兵拼杀之中并不想多造杀业,只想三人知难而退,谁知三人冥顽不灵,非要送死。
“就凭你们,也想阻我?”
林冲大枪一摆,从“穿掇式”改成“摇橹式”拿法,一枪便挑住那意图砍马腿的士兵,将腹中肠子肚子全部挑破出来,血淋淋如同下一场血雨一般。
另外两个士兵一见此人厉害,对视一眼,竟同时攻向林冲,发动起必死的冲锋。
“哈哈,没想到老子今日也为国捐躯!”
“有心杀贼,死而无憾!”
“嗬!快让开!我不想杀你们!”
只是两个士兵终究不让,林冲忍不住闭上眼睛,不去看自己抖枪之下分别被刺中的士兵。大枪的枪杆大多以白腊杆为之,抖起来能覆盖半丈左右直径的范围,如果是训练当中,林冲就这么一抖,最多可以刺出十枪左右。
“哈哈,豹子头林冲居然也有这种妇人之仁之时!今日可算有架可打!纳命来!”
头发花白的华服老者手拿一柄朴刀自客栈二楼跳下,劈面便斩向林冲。
“来得好!”
老者并非偷袭,林冲自然能够挡下。大枪与朴刀相触,发出当啷一声清越之音,老者便被林冲这一枪扫回去,与正提刀准备加入战团的风会撞在一起,两人将客栈的木门撞得粉碎,一起倒在地上。
“爹,你没事吧?”风会虽然被风波恶压在下面,但还是赶紧关心老爹,毕竟老年人骨头松。
“厉害!厉害!单从力道来说,这一下比那乔峰的擒龙手还带劲!”风波恶虽然被林冲借着马力给打回去,却兴奋的大笑起来,“好小子!老子平生见过的厉害人物里,你能进前十!风会,和老子一起上!”
风波恶虽然喜欢打架,却也知道自己斤两,无论是力量还是招式,林冲在马上都比全盛时期的天下第一恶人还要强一些。而自己这些年来并无什么长进,正常来说自己在这等猛人面前也就是三十招的材料。
不过正因为是猛人才要打啊,打不过就拉上儿子,这样才能多打一会。不过林冲却懒得搭理他们,策马便走,气得风波恶哇哇大叫:“你小子别跑,老子还没打够,你小子也忒不尊重老人!”
阳谷县里街道狭小,一进巷子马匹便施展不开,林冲沿街大叫:“王英兄弟!你在哪?军师交代救出你便走,你又跑哪去?”
恰在此时,一声剑鸣破空而来,林冲本出枪便刺,却发现那剑气刺向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中年武者。
出剑的则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仙风道骨,剑眉入鬓,此时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有如实质的剑气,指着中年武者道:“阁下好身手!你与那闯入我家欲图不轨的赤发小儿乃是一伙?你身上也有火焰炙烤的痕迹,为何同时在城中放火?”
陈希真此时才知道这个老头子为什么一直追着自己,原来是因为除自己之外尚有另外一伙人纵火,当即道:“在下只为救自己女儿,并未侵扰贵宅,老先生误会了!”
卓一凡冷笑一声:“你那属下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