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远远就听见马秀英凄厉地喊声,慌忙迎出来,“母后?”
马秀英抱住他,上下打量,“标儿,标儿,你没事吧?”
朱标以为马秀英是担心他之前厥心痛的事,说道:“儿臣方才有点不舒服,这会已经好转。您放心,儿臣还有您和父皇,还有允炆他们,儿臣会振作起来。”
“标儿……”马秀英泪流满面,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恐惧,她看到道衍追过来,忙说道:“你快给他检查一下,看看他有没有中毒。”
“太子,请放松心情,贫僧要为您号脉。”道衍神情凝重地抓住朱标的手腕,他每次见朱标气色都比常人略差,一直以为是朱标有厥心痛的缘故,现在想来,怕是朱标体内也有毒素沉积。
“中毒,什么中毒?”朱标惊疑不定,莫非朱雄英真是中毒而死,但是朱雄英没有出现七窍流血,皮肤乌青等中毒现象啊。再说他并没有跟朱雄英时刻待在一起,投毒者又如何能让他跟朱雄英一样中毒?
朱元璋阴沉着脸走过来,手一挥,大批侍卫涌入东宫各处,四处搜查。
“干什么?啊,不准动我的雄英!”
听到常美荣的尖叫,朱标愈发不安,焦急地说道:“父皇、母后,究竟怎么回事,您们快告诉儿臣啊。”
“先让道衍大师检查你的身体。”朱元璋盯着朱标,似乎要瞧进他的血肉里。
朱标被这犀利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配合道衍号脉。
道衍托住朱标的手久久不语,朱元璋等得心烦意乱,让人把先前给朱标看诊的太医叫出来,问道:“你适才给太子号脉,太子脉象如何?”
太医战战兢兢地答道:“方才太子悲伤过度,心气失和,脉气不相顺接,经过药物的调理和皇后娘娘的劝解,太子脉象已逐渐有规律。”
这边道衍已放开朱标的手,说道:“确如太医所言,太子脉息虽然缓慢好在间歇有规则。不过贫僧还是要提醒一句,太子不能惊恐气怒,对您的身体有害无益。”
马秀英急忙问道:“太子没有中毒?”
道衍看了朱元璋一眼,“太子身体尚可,不曾中毒。”
朱元璋皱眉对太医说道:“你下去吧。”
太医恍恍惚惚地回到殿中,他刚才听见什么了?太子有没有中毒,天啊!这种事……尤其是朱元璋看他的那一眼……他赶紧甩甩脑袋,把刚才听到的内容都忘得一干二净,即使有太医低声询问他为何出去,他也缄口不言。
只消片刻,美丽的花园就被拆得七零八落,连草皮都人铲走。朱元璋收回视线,沉痛地说道:“标儿,雄英病逝不是意外,是被人下毒。有人在东宫种植了许多有毒的花,让你们毫无察觉,整日呼吸毒花粉,雄英便是因此而去。”
“为何太医瞧不出雄英中毒?”朱标趔趄一步,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道衍解释道:“这些毒花粉与世人常见的毒物不同,它是让人呼吸慢慢衰竭而亡,太子在花园待的时候可曾有过不舒服的症状?”
其实严格说起来朱雄英突然逝世也离不开太医们的推波助澜。若是太医用清热解毒的药为朱雄英清洗脏腑,朱雄英或许还能救回来。但太医们一见朱雄英奄奄一息就马上用人参等大补药吊命,这些大补药的药性温热,不仅没有压制住朱雄英体内的毒素,反而促使毒素加剧运息,致使朱雄英的器官彻底衰竭。
这是道衍在看到毒花后推断的结论,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如果朱元璋知道朱雄英的死跟太医有关,可想这些太医的命运。
经道衍一说,朱标就想起自己有几晚纳凉时胸闷气堵,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厥心痛的缘故,原来还有这些毒花粉的危害。他惨然一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马秀英急忙喝住他,“标儿,你不可乱了心神,当务之急,我们要找出这背后的主使者,为雄英报仇。”
花匠被侍卫像死狗一样拖来,他听说自己种的都是毒花,整个人都懵了,直到侍卫狠狠给了他一脚,他才回过神来哭喊道:“皇上,皇上,奴才不知道这些花有毒,都是太子妃让奴才种的啊!”
“太子妃?”朱元璋、马秀英和朱标同时惊愕,太子妃怎么可能毒害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何况她也在东宫生活。
常美荣被侍卫带出来,她一见到朱标就哭道:“太子,他们对雄英不敬……”
朱元璋恶狠狠地呵斥道:“闭嘴!朕问你,这些花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为何要种在东宫?”
“花?”常美荣转过头,看到东宫花园已面目全非,她打了个激灵,“花是碽妃送给臣媳的,她说这些花很好看,臣媳也看过她种的花,确实美艳无比,就要了一些让花匠种在花园里。难道这些花……”
朱元璋对常美荣可没有那么好的态度,咆哮道:“蠢妇,就是这些花夺走了你儿子的性命!还险些害了你的丈夫!”
“不,不可能!”常美荣倒退一步,跌坐在地上,憎恶地望着马秀英,“母后,您不是说碽妃把太子视若亲儿,不会伤害他吗?”
若不是马秀英说过那些话,她怎么与李碽儿交好不加防备。
见常美荣要把责任推到马秀英头上,逊影立刻跳出来说道:“太子妃,皇后娘娘前些年就让奴婢给您传话,要您提防宫中所有人,就算是碽妃做的糕点也不要再接受,您当时满口答应,如今竟是忘记了吗?”
常美荣刚嫁给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