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娃和蚩离儿谈得拢来,一个是师傅,一个是徒弟,两人亦师亦友,在这山林里谈笑,仿佛有两股清风在他们身边环绕。
孟喾看得出神,恍惚间他好像想起什么,就好像眼前有两个人把酒言欢,一个人很像他,另一个人身穿青衣,手中三尺长剑,为他舞剑,以酒会友。
“这是我?”
他突然觉得脑袋和眼睛都很胀痛。不由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用力的咬紧自己的牙关,他很好奇突然想起的那个人是不是他,还有另外一个青衣女子到底是谁,他很想知道。
“啊!!!”
他突然浑身发热,感觉自己的鼻涕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嘴里还不停的说道:“她是谁!?为什么我会想起她…她…她到底是谁啊!!?”
他身上的气息很不平静,一道道灵气化作长剑向四面八方穿插出去,摧毁多数树枝树叶,吓得放牛娃和蚩离儿赶紧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他,只能在远处观望。
“师尊,他…他怎么了!?”
蚩离儿看着被气流和灵气包裹的孟喾,感觉自己的见识已经被眼前的人打破了,她心里发毛,不敢相信孟喾失忆了竟然还可以爆发出这种力量。她摇摇头,看着一旁牛背上的肚兜孩童,她认为自己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师尊也比不上那个年轻人,哪怕是村里的巫祝恐怕也要逊色一分。
太强了!
她摇摇头,暗道:“他好强!他的灵气里蕴藏着木灵气、水灵气、过灵气、土灵气、太阴灵气,若是魔祖留下的训诫没有出错,这个家伙会在得到魔祖的金灵气功法时蜕变为先天境强者,也就是太古时候所说的“神灵”!!”
以不仅仅是她觉得眼前的景象惊人,就连放牛娃也觉得自己的眼皮按耐不住的跳动,他淡然的伸出手,然后又立马收了回去,好像有什么吓到他了,他瞪大眼睛,喘着粗气,诡异的看着不远处的少年。
“这家伙体内还有一个大家伙!!!”
放牛娃额头渗出汗水,他心惊肉跳的说道:“他的确是尊上,他是一个转世之人,体内不仅仅只有一股气息,而是三股,也就是说他的天资是一个人的三倍,他的修行速度也是一个人的三倍,不过他的身体却跟不上,所以一开始修炼起来很麻烦,需要有人传他功力,而后他修行起来就快的惊人,他应该是再造过修为的,不然不会这么强!”
忽然牛背上的放牛娃下来,他牵着蛮牛,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蚩离儿,赶紧说道:“我们还要走远些,不然待会他发疯起来我们可就要吃苦了,快些跟我走!快些走!不能待在那里了!”
说完,他牵着蛮牛就走,也不知道怎么的,蛮牛竟然比平时走的快很多,迈着沉重的步伐,这头牛竟然好像发了疯一样,拼命想要离开,只是它的行动缓慢,所以还被放牛娃牵着,若是它能够跑起来,现在恐怕就是它牵着放牛娃了。
蚩离儿一愣,听到自己师尊的话,她回过神儿来,赶紧跟上去,和自己的师尊又向后退了十几丈,然后蹲在一棵树的后面,静静的看着远处炸裂的灵气流和翻天飞出的灵气长剑,还有一根接一根落下的树枝,一片又一片落下的树叶。
“是谁!!?”
孟喾怒吼一生,脚下喷出一股灵气,灵气形成气旋,将他托起来,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五个瞳孔,五环紧紧相扣,散发着灵威。
“子然…”
“子然,你还好吗?”
“我在这儿…你转过身…不是右边…是左边…”
孟喾好像看见眼前有一个青衣女子,这个女子对他一笑,向他招手说道:“你可别忘了我啊!”
随后那个青衣女子的身影模糊起来,一点点的消失,变成了一片空白。
“谁?她到底是谁…”
孟喾在虚空中行走,行走在山林之上,他每走一步,心脏就会跟着跳动一下,每走一步,心里就会揪心的痛起来,他不知道那个青衣女子是谁,但他总觉得很熟悉,一看到这个女子他就忍不住流泪,心里好像有一股苦涩涌出,麻痹他全身。
子然?
他心里难受,但却依旧向前又去,他走到一条溪流前,从天上下来,看着水里的倒影,突然水波生起,他的倒影变了,变成了一个青衣女子。这个女子穿着青色的麒麟玉臂短袖长袍,外面还有一件黑白相间的风衣,她手里持剑,是一柄黑色的剑,如同水墨一般。
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他心里觉得很难受,但也觉得很安心,有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在心口溢漾,让他恨不得跳进水里,将水里的女子抱起来。
“你是谁?为何你叫我子然?”
孟喾面色平静下来,不过心里却难以平静,他语气沉重的说道:“九黎族的人要么叫我尊上,要么叫我二狗子,他们说我失忆了,说我傻了,我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的姓名,不记得自己是何人,不记得自己来自何方,也不记得到这儿的目的,更不记得你,不过你让我很熟悉,你知道我是谁吗?”
溪流突然出现水波,青衣女子依旧笑着,她好像只有看见孟喾就会笑着,无论自己心里到底有多苦,她都会笑着面对孟喾。
“子然,你不记得我了也好,不记得也好…”
青衣女子的声音又在孟喾的耳旁响起,她的声音好像来自山谷里的风,好像叶间的初晨,温柔动听,让人酥麻。
“不过你一定要记得自己的目的,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