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孟喾想去凤鸣阁看看,他突然很想见见汝苏,想去唠嗑几句。
夜色靡然,灯火阑珊。
孟喾走在路上,突然感觉到秋风的冷冽,不由一笑,心想:再过一些日子,我就要去高句丽了,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其实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够游说高句丽,而他也知道李二陛下并不是那么相信他,不然也不会让裴旻跟着他去,若是游说失败。
那么裴旻也可以带回高句丽完整地形图,到时候兵戈相见,战火连天,苦的还是百姓。
呵呵…
若不是现在我无牵无挂,我岂能就这样供李二陛下驱驰?
孟喾苦笑撇嘴,长长舒出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内心,缓缓的踏入凤鸣阁。
这里还是那样乌烟瘴气,各种香味混杂,浓烈非常,让他不由打出几个喷嚏。
啊…嚏…!
那些风月女子涌过来,对他一笑,各说纷纷。
“孟公子,你是来找汝苏的吧…她现在情绪低落…恐怕不会见你…”
“是啊…孟公子,要不我们去寻欢作乐如何?”
“我们可是能歌善舞,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
她们的衣袖在孟喾身前挥来舞去,那一阵阵的香味扑鼻而来,惹得孟喾皱眉。
他躬身施礼道:“各位姑娘,你们还是放过我吧,我不过是一只童子鸡,今日我来,找汝苏有事!”
“………”
“哈哈,不逗你了!你上去吧!”
那些女子也是知趣,立刻还礼,然后笑道:“孟公子请!”
孟喾点头谢过,踱步向着二楼走去,步伐急缓有度,轻轻的踏在那台阶上,缓缓走上去。
在他走后,那些风月女子又开始闲谈。
“真是的…这黑炭脸真是无耻…还说自己是童子鸡…真是好笑…”
“他这来见汝苏…看样子他不知道那一件事…”
“哎…可怜的白山公子…”
………
孟喾直接推开门,踱步进去,将门关好,看着那围帘一头的佳人,不由一愣。
她…
为何这一次没有责怪我?
孟喾干咳一声,道:“汝苏姑娘,我叫你眉生悲戚,是不是需要鄙人的安慰呢?”
“嘿嘿!”
他打趣一句,想要逗逗汝苏。
沉默…
汝苏好像没听见一样沉默,她看看孟喾,眉头一皱,就是不说话。
眉宇的悲切让她更让人怜爱,惹得孟喾心头慌乱。
这丫头怎么了?
难道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个样子?
孟喾一惊,掀开围帘,径直走向汝苏所倚着的桌案,更加诧异的看着她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心一沉,不知道该说什么。
汝苏还是给孟喾斟上一杯茶,然后继续沉默。
“呵…呵…”
孟喾尴尬一笑,问道:“不知汝苏姑娘心忧何事?这样愁眉苦脸,眉宇间都能凝起霜雪了…”
汝苏一怔,抬头看着孟喾,柳眉浅浅褶皱,喘息着,轻声说道:“孟子然…你可知得…白山公子昨夜逝去了…”
嗯!
好吧…嗯?逝去了?他死了?怎么可能…
孟喾突然笑不出来,震惊不已的看着汝苏,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他对白山邀月没有好感,但这身边熟悉的人突然逝去,还是一时难以接受,有些悲哀。
“怎么会…他如何死…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人死不能复生,说什么都是枉然,还不如问问缘由。
汝苏一怔,眉头更加紧凑,道:“都怪我…都…怪我!”
“昨夜若不是我…我追出去…他就不会误会…就不会去跟踪那个张岳…”
“都怪我!”
她语气凝噎,又有些歇斯底里,泛红的眼睛盈着珠花。
对于白山邀月的死,汝苏充满自责。
她大概猜到白山邀月是为她出气,为她愤怒,才会去跟踪那个张岳的,所以她把白山邀月的死因归咎于自己。
呃…
这样么…
孟喾点头,深呼吸一口气,道:“汝苏姑娘,这如何怪得你,虽然我不知道他如何死去,但是我觉得…他的死跟你无关,都是他自己的命数吧…”
命数?
孟喾总不能说是白山邀月自己自作自受吧?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就算孟喾再没有人情味,也不至于在这上面做文章。
他淡然说道:“白山邀月死在哪里,被何人所害?”
汝苏一愣,看着孟喾,将她知道的一并告诉孟喾,自己却是吞吞吐吐,喉咙好像被什么噎住了。
………
久久,孟喾总算是知道一些东西,不由叹气,道:“没想到…是这样…”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汝苏,只好沉默了。
白山邀月突兀的死法,在他看来恐怕是因为嫉妒,或者是主观臆断,不然这怎么会突兀的死去四个人,而不是白山邀月一个。
对于这样的结果,孟喾也不能说的那么直接,但是他的确是无话可说,所以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喝茶。
而汝苏对于白山邀月的死太过自责,她到底还是太善良了,忍不住为那个自己蠢死的白山邀月难过。
孟喾原本还打算和她说说高句丽的事情的,此时此刻也不愿意再叨扰她,突然起身施礼,道:“今日汝苏姑娘心情欠佳,来日再来拜访,告辞!”
嗯?
他要走了…
汝苏姑娘抬头,一滴从眼角滑落,然后她还说起身还礼,道:“孟子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