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统领不知道乌鸦也在为难,但他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麻烦。头顶的乌鸦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足不沾地,就让自己绝大部分能力无法发挥,根本不可能轻易甩开他,想要摆脱他,就必须先停下来和他正面交战分出胜负。但是自己的根本目的,是直接攻击那个不擅长近战的植物型能力者,一旦停下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而且,从这只乌鸦的表现来看,身形灵动古怪,要速战速决简直是妄想,真停下来和他交战,能不能取胜先不考虑,就算自己真能取胜,估计自己带出来这批城卫队的弟兄们也被杀得差不多了,估计对方也正是有这种打算吧。
但如果不摆脱乌鸦,那就更愚蠢了,一个灵活多变的乌鸦就已经够让他头痛的了,再加上一个诡秘莫测的植物型能力者,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还不如一头撞死来的痛快。
思考中的时间,在以秒为单位流逝,副统领依然在前冲,乌鸦依然在他的头顶盘旋。
在副统领的眼中,植物型能力者的身影越来越接近,已经能看到阳伞下那个一身红色长裙,犹如绽放鲜花般美丽的女人的脸了,那是一张冰冷的,嘴角却噙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的脸,独眼中仿佛可以冻结血液的目光,射在副统领自己的脸上。对于越来越接近的副统领,她没有惊慌,也没有回避,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似乎有着充足的信心,看副统领简直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在副统领的耳中,头顶乌鸦衣袂破空的声音再次响起,很显然,那只乌鸦再一次发动了俯冲攻击,这一次,不知道会积蓄多大的力量,不过,想必一定会比上一次更强大,自己只凭防御,真能接下他的这轮进攻吗?
在副统领的感应中,另一边的敌人已经冲入了远程城卫队的人群里,那些战士当然不是只会用枪械进行远程攻击,他们也迅速换上趁手的武器,很勇敢的对冲进来的雌豹发起舍命的攻击。但是,实力差距并不会因为是否勇敢而改变,尤其是碾压的实力更是如此,于是,那个凶狠暴戾的女人一冲进阵地里,就响起了城卫们濒死的惨叫和她嗜血的笑声。
副统领知道,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缘了,没有时间再给自己犹豫,必须要做出一个肯定的选择了。
又迈出一步,头顶的破空声更近了,对面女人的目光更冷了,副统领终于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咚”,下一步踏出,脚步格外沉重,借助地面反馈回来的力量,副统领顺势转身,对着俯冲下来的乌鸦一拳挥出。
“轰”的一声,乌鸦手里一根细长的钢刺点在副统领的拳头正中,爆发除了巨大声响,源能碰撞时产生的波动向四周扩散,震得地面都在摇晃。
震动中,乌鸦衣袂翻飞向上飘起,重新盘旋在空中,而副统领则难受的多,连续倒退了几步才控制住身体找回了平衡,但脸上已经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色。第三次接触结束,副统领已经用上了全力,但在乌鸦不知出了几分力的情况下,还是受了些内伤,很显然,副统领的猜测是对的,自己绝不是乌鸦的对手。
乌鸦可不管副统领在想什么,他一眼就看透了副统领此时的状态,趁胜追击是绝对错不了的,下一击就能分出生死了。
因此,乌鸦再次拔高身形,头下脚上,第四次俯冲而下。
然而这一次,副统领没有跑,甚至没有防御,他只是仰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乌鸦,很镇定的伸出手说了一句话。
“我认输。”副统领淡淡的说道,“我们都认输,这场战争我们承认失败。”
“砰。”对方的行为太让人惊讶了,以至于俯冲下来的乌鸦差点脸朝下直接拍在地上,好在最后时刻他即使调整肢体,勉强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平安降落。降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后连退几步拉开距离,同时大声喊道,“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投降。”副统领也提高了音量,大声喊道,“所有人放下武器,这次我们败了,我们投降。”
“混蛋,xxx,老娘xx的不接受。”人群里传来雌豹暴怒的吼叫声,很显然,城卫们很服从命令的放下了武器,“你们xx的给老娘把武器拿起来,老娘还xx没宰够呢,说你们这群xx呢,xx的你们拿不拿起来。”
“你们居然投降。”乌鸦也嘴角抽搐着说道,“这时候不是该死抗到底,不断调集援军和我们硬拼吗,你们怎么可以不按套路出牌,怎么可以随便就投降?”
实际上,佣兵们虽然无视绝大部分既有规则,但有些还是会遵守的,而且是严格遵守,或者说,不止是佣兵,对大多数能力者来说,都需要严格遵守。
比如像现在这种情况,两个势力或者两组队伍之间,如果没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恨,一旦一方放下武器选择投降,另一方多半都会停止攻击接受投降的,当然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但一方面是今后在名声上就会受到很大影响,另一方拒绝接受投降就意味着结下了真正的深仇大恨,只要对方没有死绝的话,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的。很显然,枪火花的三个人没有打算也没有能力彻底灭掉宛合城,所以就算不愿意,也只能接受对方的投降。
当然,这种事是双向的,投降的一方,在今后的谈判中,自然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而且,如果投降一方出尔反尔,事后又选择开战的话,一定会变成过街老鼠,连这种事都能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