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陆禹伯和李哏哏对冯萍萍的请求十分尊重,佩服她这样有胆识的姑娘,还说她沙漠中的一切费用也都由他们出了,并且还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别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国家的大学生,是国家的人才,出了事我们可担待不起。不过我也没告诉他们冯萍萍的姓名,毕竟事情太过巧合,我不想陆禹伯听见“萍萍”这个字眼儿再有的没的伤感一番。
就这样,四个人的队伍扩充到了五人,然后又变成了六人,而这么一来,我和麻子身上的重担又多了一份,工钱还是原来那么多,总感觉亏了,不过再想想一路上只有五个老爷们儿也实在是无聊,多一个精力旺盛的女同志一起,也能多点乐趣,人家还是大知识分子,顺便还能和她请教请教古代历史什么的,也对我的工作有所帮助。
从东北到西北几千公里,火车跑了足足五天才到达乌鲁木齐,我们四个是头一次来大西北,没想到气候如此干燥,还有那么大的风沙,出了车站没几步远,就感觉鼻子里已经灌满灰尘了。
“白胡子”和冯萍萍对当地的气候环境已经再熟悉不过了,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而我们只能戴着口罩,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从乌鲁木齐到吉木萨尔又是很久的车程,到达“白胡子”家的时候,天已经是漆黑一片了,“白胡子”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钥匙递给了我:“去吧门打开吧!走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而他自己把行李包往地上一摔,离开了我们几个,不清楚干啥去了。
我们几个人进了屋里,才发现屋里不是一般的脏乱,怪不得这老家伙能自己一个人毫无顾虑的去东北了,原来是他娘的光棍一个,不过又想想,我有什么可嘲笑他的地方,自己不也还是光棍一个?
待到“白胡子”回来的时候,已经离我们进屋有半个小时了,“白胡子”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累到了,进了屋子只看了我们一眼,便静静地坐在屋子角落处的凳子上,一言不发了。
这几天一直是我充当李哏哏这边还有“白胡子”那边沟通的桥梁,这一时间没人说话,显得气氛十分尴尬,麻子平常话倒是挺多,不过今天可能也是累着了,半倚着墙,眼睛似乎都快闭上了。
“大叔!咱们是不是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能出发进沙漠了?”我实在不想看这气氛越来越凝重,开口打破了宁静。
“白胡子”反应好慢,过了几秒钟才缓缓应道:“去不了咯,去不了咯!你们还是再找别人家的骆驼吧!我这活儿接不了咯!”
“什么?你把我们当猴耍是吧?我们几个辛辛苦苦从乌鲁木齐赶到你家,现在你说不带我们就不带我们了?什么意思?”我搞不清楚“白胡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想问他什么个情况,陆禹伯倒抢先一步,毫不客气的把“白胡子”“训斥”了一番。
进沙漠是陆禹伯现在最大的愿望了,听见进沙漠出现了差错,肯定不能接受,这样的质疑也情有可原,李哏哏可能也是累到了,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告诫陆禹伯要尊重前辈,而是学着麻子的样子,倚靠在另一边的墙上,只是并没有闭眼,而是睁大眼睛盯着“白胡子”的一举一动。
“白胡子”瞅了瞅陆禹伯,也是毫不客气:“你这小子,知道个屁,我那骆驼这些天没有吃好,瘦了很多,现在要是让它们进沙漠,还不如直接让它们死了痛快呢!你不清楚骆驼,就不要在这里乱讲话!”
微弱的灯光下,陆禹伯脸憋的通红,我知道那是气的,身为富家公子,还是集团的经理,从小到大身边都是些阿谀奉承,恨不得把他捧上天的人,现在突然被别人这样数落一番,心里自然是十分不爽,可又没什么话去反驳,也就只能憋着生闷气了。
之前就想着怎么和他们几个人都处好关系,以备万一出现什么矛盾,我可以做一个和事佬,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还多亏我这几天人际关系做得好,要不气氛非得紧张到极点不可。
我见陆禹伯憋着红脸在那里一声不吭的瞪着“白胡子”,“白胡子”倒是悠然的拿起身旁的胡琴,随意的拨动着,似乎刚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大叔,我知道你的骆驼这几天不能进沙漠,也晓得你心疼骆驼,不过咱们国家有一句古话是怎么说来着,叫‘言必信行必果’,既然之前都答应好了的事情,而且还收了定金,现在再反悔,有些不太合适吧?”我也不能像陆禹伯那样蛮横的指责“白胡子”什么,毕竟人家爱惜骆驼也没有错,而且我要是再像刚刚陆禹伯那个态度,怕是今天晚上我们几个连睡觉的地方都没了,非得让这老家伙赶出去露宿街头不可。
“噔噔当当”的“白胡子”疯狂的胡乱一阵乱弹,咣当一声把胡琴摔到了桌子上:“这小许说话就是中听啊!三天吧,我这骆驼再喂个三天,应该就能差不多恢复过来了,三天以后再进沙漠,总可以了吧?”
我心里一算,三天时间并不算久,可毕竟我不是老板,也说的不算,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陆禹伯,还是憋红着脸,看样子从他这里得不到什么答案,我又把目光移向了李哏哏,他还是睁着眼睛依靠着墙,见我看他,轻微的点了点头,算作回应,既然老板同意了,我这边办事儿也就方便多了:“好,就三天,听您的,咱们三天以后等骆驼精神饱满了,再去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