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行啦!”我笑了一声:“别光顾着拜这大仙了,就算是真的显灵了,你都饿死了还怎么实现愿望!走,去赵大哥那边吃饭去!”
屋里值钱的东西也都让这家人搬走了,现在最贵的怕是要数这床被子了,不过毕竟是别人的家,凡是多留点心也好,出了门,我便又把那大锁头锁上了。
“你们也别挑什么,我在家里头也没什么好东西,你们就别饿着就好!”赵大民端上桌子一盆苞米茬子粥,然后外加十来张苞米面大饼子,再配上一大碗白菜汤,就算是这顿饭了。
说实话,这饭要是和我们在城里下馆子一比课就真的没法比了,可现在这也算是入乡随俗、客随主便了,而且看着这乱墟岗子真的就好像战乱过后的废墟一样,能有这些吃的也应该知足了,我伸手拿过来两张大饼,递给冯萍萍一张,然后自己咬了一口另一张道:“这挺好的了,我小时候也经常吃这些东西的!还有白菜汤,多好啊!”
赵大民听我这一说,倒也笑了:“我还以为你们城里人娇生惯养,不能爱吃这东西,爱吃就好啊!”
冯萍萍听了听我们俩的对话,口中手上比她脸还要大上一圈的苞米面大饼,想来也是有些饿坏了,咽了口唾沫,一口也咬了上去。
苞米面大饼本身水分就少,再加上现在已经是秋季,没什么雨水了,空气里也是干的不行,这苞米面大饼就更是干巴巴的了。
冯萍萍不知道,听我和赵大民说的以为这大饼也算是人间美味,一口下去就咬掉了大饼的十分之一,可没成想太干了,没咽下去,就噎住了。
我见她脸色不好,有些发红,再看她喉咙处有些鼓起来了,知道这是噎住了,赶紧给她喂了两口汤,算是顺下去了。
“姑娘,慢点吃,别着急啊!”赵大民在一旁呵呵笑着。
“对了,赵大哥,之前你说的闹鬼究竟是咋回事啊?我还没听太明白,你能再给我讲讲不?”我也喝了一口白菜汤,味道还算不错,又想到了火车上赵大民没有讲完的鬼故事,便又扯上了话题。
赵大民应该是钟爱于那苞米茬子粥,不知不觉间已经喝光了一碗:“这闹鬼可不是我说的啊,我说的那叫‘怪事’!我可不相信这有什么鬼怪的啊!”
我笑道:“那就给咱们讲讲你知道的怪事吧!”
“这要是说这怪事啊!就得从大半年前说起了!”赵大民放下饭碗,好像是要开始认真的讲一个故事了。“我们这边原来有一个家具厂的嘛,之前也和你说过了,可你知道为啥一个家具厂要建在我们这个穷山窝窝里吗?那是我们这边有林子啊!那林子里的树可好啊,有的都得长了几百年了,就那树粗的,咱们俩都抱不住啊!然后呢,在家具厂在我们这边开了二十多年,生意倒是红红火火,可山上的树倒是让他们砍得剩下了不多!今年春天的时候,听说家具厂又收到了省城来的一单大生意,可这生意接了,木料却是了个问题,厂长便打起了那棵‘塔树’的主意!”
想来赵大民文化水平有限,语言组织能力也不太好,前面从来也未提过什么“塔树”,到这里就突然出现了,害得我有些糊涂,赶忙问道:“赵大哥,这塔树是个什么东西啊?”
赵大民看了我一眼,回答的倒也简单:“塔树,当然就是长得跟宝塔一样的树了呗!”
这倒是让我心生奇怪,这可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还能用长得根宝塔一样的树!“那这塔树咋了?”我问道。
“这塔树可了不得啊!之前他们上山砍树的时候都是绕着这塔树的,说这塔树少说也得一千年了,是什么辽金时期就长在这里的,太珍贵了,舍不得用,可这次也就没了办法,挣不来钱,再珍贵有个屁用,也就上山给砍了!”赵大民给我们比量着:“就那个塔树,有我们家这房子七八个高,那粗的,有这桌面好几个大!砍了这塔树,木料的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然后我们就开始上工,赚钱了!”
他说了这老半天,我也没听到哪个地方闹鬼了或是出怪事了,倒是感觉这家伙在炫耀着什么塔树还有那家具厂一样。“那这赚了钱咋就有怪事了呢?”我继续问他。
赵大民白了我一眼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心浮气躁,干什么都没个耐心,吃东西着急,听故事也着急,我这不刚刚开始嘛,别急啊!”
他这样说,我还能急什么,只得面带微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了。
“这我们的手艺好啊!那棵塔树的木料也好,没几天工夫,省城的家具订单就让我们完成了!你说我们厉害吧!”赵大民说着按捺不住心中喜悦,竟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他这个样子,心中不由得想骂娘,可见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赶忙竖起大拇指道:“厉害,厉害!”
得了夸奖,赵大民掩住了笑,继续讲道:“可这家具刚刚送出去不久,就听说这些家具在省城那边的仓库被火烧了!烧的是一塌糊涂,一块好木头都没留下啊!”赵大民叹了口气:“可惜啊,那么好的木料,那么好的手艺,一下子就都没了!”
我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怪事了?那和这村里人搬家有什么关系吗?”
赵大民摆了摆手道:“我不是说了么,别急啊!怎么又开始问上了呢?”又叹了口气,继续讲道:“这家具在省城那边烧了倒是和我们村子一点关系没有了,可这接下来的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