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阳记住了。”
而后向阳看着顾怀彦的伤口问道:“少侠现在有伤在身,不如与我们同回雪神宫疗伤如何?”
顾怀彦摇摇头:“不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赶快带着你们少主远离这是非之地!”
向阳点了点头揽着柳雁雪腾空而起,很快便没了踪影。
柳雁雪被向阳带走了,顾怀彦拿起刀也便离开了。
那少年虽是以一敌三,但他徒手与听雨三人过了四十余招却仍旧处于上风。
他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直到看到顾怀彦要走,他才紧张起来。
他一翻手便将那三柄宝剑紧紧的攥在了手里:“能与雪神宫的三位护法切磋武艺,实属在下荣幸。但可惜,你们中武功最厉害的向阳不在,这四魄剑阵也就不成阵了。”
紧接着那少年轻轻摊开手掌,听雨三人便因失重后退了几步。
确实正如这少年所说,四大护法之首的向阳不在,剩下三个人自然组不成这四魄剑阵。再僵持下去只怕也讨不到一丝便宜还会败在这少年手上。
逐月向听雨和落风使了个眼色,二人即刻会意。不多时,三人的身影连同佩剑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少年迅速的捡起自己的刀向顾怀彦追去:“顾怀彦,你慢点走,等等我。”
但顾怀彦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也没有低头看自己的伤口一眼,只是紧握着手里的刀大步向前走去。
“嗖”的一声,那少年跳到他面前用刀将他拦住:“我叫柯流韵!我是个杀手。”
顾怀彦连看都不看柯流韵一眼,只淡淡的说了句“与我无关”便推开他的刀继续向前走去。
柯流韵显然不满意顾怀彦这番态度,他再一次拦住顾怀彦:“有人出一万两黄金让我来取你性命!”
忽然一阵悠扬动听的箫声自前方传来,柯流韵急忙看过去,但见一翩翩公子修长的双手里握着一只玉箫。那吹箫之人就像是暗夜里的一盏明灯,站在远处很是扎眼。
此人正是钟离佑,也只有他才有这般气质。顾怀彦也正是因为看见了他才肯停住了脚步。
钟离佑一眼就见到了顾怀彦血染殷红的胸口,他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佐佐,你怎么受伤了?”
顾怀彦并未回答,倒是柯流韵自己凑了上去扬了扬手里滴血的刀。
钟离佑瞬间明白了一切,只见他收起玉箫笑道:“这蒋连君可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请得动玉面狂刀柯流韵。只是要取我们佐佐的性命,一万两黄金实在少的可怜。我们佐佐随便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止一万两黄金吧!柯流韵,这笔买卖你可是亏大发了。”
柯流韵道:“钟离山庄富可敌国,少庄主当然不会在乎这一万两黄金了。但我可是个穷人,别说一万两黄金,就是一千两、一百两我也却之不恭。”
钟离佑问道:“你杀人是只为了钱而已吗?”
柯流韵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钟离佑:“那敢问少庄主,杀手不为了钱杀人还为了什么?”
钟离佑道:“那你为什么要为钱去杀人呢?”
柯流韵冲钟离佑露出无奈的笑容:“少庄主这是什么意思?你有钱不代表所有人都有钱。我赚钱自然是为了吃好的穿好的,难不成我要像你一样买根玉箫来吹吗?”
钟离佑轻抚着手里的玉箫哈哈大笑道:“一万两黄金就想买我的玉箫,简直痴、人、说、梦。”
听罢此话,柯流韵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握着手里的刀盯着钟离佑不悦的说道:“少庄主这玩笑开的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钟离佑这才迈开步子走了过来:“今天我是来找我的佐佐的,想跟我开玩笑的话还请约改日。你家、我家都可以。”
说着钟离佑有礼貌的向顾怀彦微微一笑。
柯流韵瞥了一眼钟离佑:“家?我一个杀手四海为家,我没有固定的家。”
两个人在顾怀彦面前侃侃而谈,但他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钟离佑道:“我视顾少侠如我兄长,你如今却伤了他。”
柯流韵不怀好意的笑道:“没想到堂堂钟离山庄的少庄主竟然认一个嗜血狂魔做兄长。你自己不要颜面也没什么,连带钟离庄主和你一起被人戳脊梁骨可就不太好了。”
钟离佑蹿到柯流韵面前拿玉箫抵住他的胸口笑道:“人,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
柯流韵很是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他一把火烧了蒋家堡大半的房子,又害死了蒋连赋以及他的丈人和母亲,难道我还冤枉了他不成!”
此时,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怀彦忽然用刀拨开了钟离佑的玉箫。随即他才冷冷的说道:“我没有杀人!火也不是我放的!信不信随你。”
柯流韵举起刀横到顾怀彦面前:“我信,但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要杀你的。”
顾怀彦这才低下头朝着柯流韵那把刀看去。
那是一把看上去很旧的刀,刀柄上缠着发黄的棉布,发乌的刀身却是参差不齐的暗红色,刀尖还残留着顾怀彦的血迹。刀背和刀刃上皆是凹凸不平的缺口,不难想象这是一把久经沙场的刀。
死在这把刀上的人也一定不在少数。
这样的刀和顾怀彦手中的惊鸿斩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且不说顾怀彦的惊鸿斩是用珍贵的千年寒铁打造。单就是顾怀彦对这把刀的爱惜程度就远非柯流韵可比。
柯流韵的刀和刀鞘经常分家。顾怀彦的刀却只在他认为值得出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