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担忧之色后,柯流韵还是免不得嘟囔道:“这也行?那些长得丑的人是上辈子刨了她家祖坟吗?”
方璞扭头便对着桃夭娘子所在的方向啐了一口,仿佛对她的为人很是嗤之以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娘们除了心狠手辣外还十分好色。我们在这里住了不过三日,她至少骚扰了贺持不下一百次!
而在我们来此之前,她也曾无数次的骚扰另一位面目俊朗的男旅客,甚至半夜溜到人家床上去……幸亏人家是正人君子,否则我看她以后如何做人!”
说话间,方璞已然伸手指向了邻桌一位穿着褐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一脸陶醉的模样:“喏~~就是那边那位公子,比起那河阳一县花潘安与兰陵王来也不遑多让,是不是?”
众人皆沉默不语,只有柯流韵在盯着男子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后,使劲摇了摇头:“这光看背影怎么能看的出来他长什么模样?谁也没见过潘安、兰陵王……迄今为止,我倒真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在容貌与才气上胜过钟离佑。”
就连素来与柯流韵不和的向阳都极为赞同的点了下头,言辞闪烁间尽是少女的仰慕之意:“就是!就是!这好看的男子千千万,可我长这么大当真没有见过如少庄主般玉树临风、美如宋玉的男子呢!”
当真是奇怪至极,自从进入这间客栈后,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意见竟出奇的一致且不止一次。
“莫说是你这小姑娘,我活了三十余年也未曾见过优胜于钟离这样的美男子呀!”谈话间,贺持已然吃光了两盘菜,喝光了一坛酒。
摸了摸瘪瘪的肚子,顾怀彦开口喊了一声“小二”,却换来众位客人略带鄙夷的笑声。
顾怀彦很是疑惑的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间客栈竟没有跑堂小二?这么多的客人都是如何安排的的?”
喝完最后一滴酒的贺持才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怀彦兄弟,这间客栈与咱们中原可是大有不同!你们每人需得每日在前台支付一百零银子才能居住用饭。
每间房间的布局都一模一样,所以大家都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依次居住的,但每日三餐的菜品和酒水皆需自取。”
“什么!?”贺持话音刚落,柯流韵与向阳便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尤其是一脸铁青的柯流韵,一手掐腰一手拔刀的他言辞间颇为激动:“我没听错吧!还有这么黑心且不负责任的客栈?每人每日一百两这么贵,他干脆去抢好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还算安生的桃夭娘子在听到柯流韵的呼喊声后,扭着纤细的腰肢便走了过来,两只手极其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哎呦呦~~小哥哥若是身上银钱不够,夭儿倒是愿意帮你支付往后的生活费……但是,你必须每晚都陪我聊天解闷才行!”
用力掰开她的手后,柯流韵板着一张脸问道:“你叫桃夭娘子是吧!在下柯流韵,江湖人称玉面狂刀。”
丝毫没有眼力劲儿的桃夭娘子,再次以一双涂满红蔻丹的手贴上了柯流韵的脸颊:“这个称号好,夭儿喜欢的紧呢!与你这张面容甚是匹配,果真是名副其实的玉面。”
凭良心讲,桃夭娘子那让人酥到骨子里的笑容确实能够迷倒众生,奈何她所面对的皆是身经百炼丝毫不惧诱惑的七尺男儿。
“唰”的一声以刀斩下桃夭娘子夸张的耳环后,柯流韵顺势将刀锋插进了一旁的木柱上,眼神冷冷的不带一丝暖意:“在下素来以杀人为生,所以我奉劝姑娘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则的话,我手中这把刀怕是不会对你客气!”
“短短数年未见,你竟还是这般脾气。”说这话的乃是邻桌那位褐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也正是方璞口中面目俊朗,时常便要被桃夭娘子骚扰的那位男旅客。
清笑一声后,柯流韵很是朗朗上口的唤出了男子的名字:“箫、无、羡!你小子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
“因为无羡听闻那销金窝中有着无数奇珍异宝、古玩字画……还有各式各样的神兵利器。故此,前来开开眼界,顺道买几幅大家画作回去斟酌欣赏。”
悠悠的吐出这句话,箫无羡才在万众期待中转过身朝着这边走来,当真是器宇轩昂,非寻常人可比。
但他却在第一时间朝着顾怀彦施了一礼:“早就听闻顾少侠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本尊实乃在下之福!”
回了一礼后,顾怀彦轻声问道:“公子实在太客气了,怀彦未曾报过家门,不知公子是如何识得我就是顾怀彦的?”
“还是让我来为你们介绍吧!”柯流韵主动站到了二人中间:“他叫箫无羡,乃是仁宗皇帝钦点的都指挥使!我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不幸受伤被捕,当地官府欲要将我斩首示众。
多亏无羡替我求情,搬出了一套江湖人士不受朝廷管辖的大道理出来……这才保住了我这条小命!自那以后,我们俩就成了知己好友。”
“你乃江湖人,自然是要按照你们江湖规矩办事。死在你手上的那位恰好是奸佞谗臣,不足为惜……你这也算是为当地百姓做了一件好事,我自然要保你性命。”
箫无羡的言谈举止皆将大家风范显露无疑,那份独到的气质丝毫不亚于远在长桓的钟离佑。
得知眼前人的身份后,顾怀彦用很时间钦佩的目光朝着箫无羡看去:“原来是箫都指挥使,失敬失敬!怀彦虽非朝廷中人却也听人说过你为官清廉且刚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