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
明明已经将桃夭娘子的话理解透彻,程饮涅却故意装出一副不明所里的模样。
“好,那我便说的再明白一些!”桃夭娘子慢慢将手握成了拳状:“那些被签订的协议恰好皆由我保存,只要依次摘出人名将他们全部杀死即可!”
沐寒霜立时附和道:“对!一旦他们全部死光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水月赋的秘密了。”
未等程饮涅表态,箫无羡便径自从二楼跳了下来:“你们两姐妹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明明恶因皆你们的贪念所种下,如今却要那些无辜的人替你们承担后果,你们果然是没有良心的人!”
这个不速之客很可能会破坏自己的大事,沐寒霜即刻飞身上前扼住了他的喉咙:“若非他们贪心于求得绝世神功,又如何会与我们签订这份协议呢!”
“季夫人,手下留情!”说罢,顾怀彦及时由她手中将箫无羡解救而出,却轻轻将他推向了一旁:“无羡兄,这里不是朝堂……也不会出任何人命案,还请你不要掺和其中。”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箫无羡露出了一副很是疑惑不解的神情。
“啪”的一声响,一直在顾怀彦与程饮涅面前唯唯诺诺的沐寒霜,总算找了可以让她发泄心中不满的人,瞧准机会便赏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让你不要掺和你就不要掺和,你是聋子吗?没事儿瞎打听什么!问这么多是活腻歪了吗?”
心心念念皆是危在旦夕的阮志南,顾怀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知道越多的人掺和其中,事情办起来便越加麻烦。
“无羡兄,这一巴掌算我欠你的。我再一次请你不要掺和这件事,我也再一次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无辜。”
逐渐恢复冷静的沐寒霜开始疑惑于顾怀彦对待箫无羡的态度:“他为何这么急着要让这个人走,是为了保护我吗?刚刚夭儿说他有事与我商谈,难道他也有事要求我?”
为了尽早寻回自己的小娄,沐寒霜顺势在箫无羡肩上推了一把:“还不快滚!是要让我亲自送你去阎罗殿吗?”
与顾怀彦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箫无羡才勉为其难的顺着来路而去:“姑念在你是个女子的份上,我且不与你一般见识!”
大漠的夜里总归还是有些冷的,阵阵寒风由大敞四开的门外传来,让本就身体羸弱的程饮涅顿感不适,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几声咳嗽。
二人的行为举止让原本处于下风的沐寒霜心中欢喜万分:“这程饮涅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厉害嘛!若我所料不错,他的身体应该有疾才是……若是我趁机出手以他要挟顾怀彦……”
瞥了她一眼后,识破她心思的程饮涅刻意摆出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很是随意的用手指在鬓角的发须上摸了一把:“在下于两日前不慎着了风寒,让季夫人见笑了。”
“只是风寒而已吗?”用极小的声音问完这话,沐寒霜露出了一副失望的神情,很快又开始暗自庆幸起来:“幸亏我没有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我死不要紧,连累了我的小娄才是最大的不值。”
为了讨好程饮涅,沐寒霜掏出一根袖箭指向了二楼程辞所在的房间:“城主大人只管放心,小女子一定会将那些练过水月赋武功之人全部绞杀殆尽!”
说罢,她的眼神中平添了一副坚定不移之色:“将水月赋卖到销金窝手中的人正是程辞,她最该死……我第一个就杀了她为你出气!”
袖箭出手的瞬间,程饮涅不慌不忙的卸下腰间玉坠,以穗子缓冲了袖箭的威力。
就在沐寒霜倍觉疑惑之间,程饮涅才幽幽的开口道:“程辞是我的人,她有错我自会教训她,就不劳季夫人劳神费力了。”
沐寒霜是一脸的恍然大悟:“难怪她今日这般嚣张,有人撑腰果然就是不一样。”随即又将头转向了顾怀彦,很是有礼的抱了一拳:“顾少侠,虽说季海棠有心夺取你的惊鸿诀,可你到现在也未有任何损失。”
说罢此话,沐寒霜因为想到女儿而情不自禁的落下了一滴泪:“我女儿反倒成了最大的受害者……顾少侠能否将女儿还给我?就当我求求你了,可以吗?”
沐寒霜言辞恳切,某种闪现的尽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怜爱之情。顾怀彦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开口,他更不敢想象一旦她知道女儿尸身不保后,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疯狂事来。
“季夫人,何不让你的小娄入土为安……这样对你们母女二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过后,程饮涅几乎是昧着良心说出了这句话。若是真能入土为安,他又何必以冰晶保持云乃霆的尸身不腐呢?
果不其然,沐寒霜的火气瞬间迸发,指着程饮涅的鼻尖大吼道:“我的小娄才没有死,她只是病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想办法医治好她的……”
擦干眼角的泪水后,沐寒霜自顾自的抱紧了双臂:“迟早有一天……我的小娄也会像其他女孩儿一样穿着漂亮的裙子在花丛中起舞。等她长大以后,我还要亲眼看着她美美的出嫁,看着她也成为母亲……”
“迟早有一天,你会毁在你自己的想象世界之中!”程饮涅从未用如此大的声音与人说过话,何况还是一个承受着丧女之痛的母亲。
一声叹息过后,程饮涅极为难得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人生苦短,你这又何必?你想明白了自会在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