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齐心协力将女儿的尸体葬在了亭心湖边的一颗桂花树下,碑文皆由娄胜豪以指力所刻。
望着娄胜豪刻字时的专注与认真,沐寒霜竟没来由的感到一丝释怀。虽然看的出此举很是费力辛苦,她还是在笑容中接受了这一切,包括那个空荡荡的摇篮。
“爱女小娄之墓,慈父娄胜豪、慈母沐寒霜……”呢喃完碑文上的十六个字,沐寒霜的反应很大,却又以极快的速度安静下来。
柔柔的清风自两人指间吹过,沐寒霜背后的长发经过风的洗礼显得很是飘逸,身上大摆罗裙随之飘扬,远远看去就像是画中女子一样清新雅致。
娄胜豪率先打破了宁静:“只要我还活着,每年今天我都会来此祭拜女儿的。虽然不能看着她成长,但我也永远不会抛弃她。”
“有你这般疼爱她的父亲,小娄地下有知也会倍感欢喜的。”
停顿了一小会儿,沐寒霜突然想起什么是的问道:“但不知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自当拼尽全力。”
轻轻点了点头,娄胜豪从怀中摸出那块令牌在她眼前晃了晃:“原本只是为了拿回龙息帝影神功残缺的那部分,现如今看来事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季海棠自幼丧母,与他父亲相依为命,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如今却无端端隐瞒亲爹的死讯长达数年之久,这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听过这番话,沐寒霜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季海棠把戏演的非常好,每日晨昏定省从不懈怠的向那个替身请安。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整日唤作公公的人竟然是个替身。”
“他连你都隐瞒,足见我所料不错。”娄胜豪是得意且忧心:“他到底有什么阴谋呢?我这次来的究竟是巧还是不巧?”
用手在下巴上摸了一下,沐寒霜的双眸突然闪现出了异样的光芒:“具体阴谋我不清楚,但是夭儿曾经和我说过季海棠与一神秘人一直有书信往来,目的便是为了绑架叶枕梨得到她的蛇形软剑。”
“蛇形软剑,那是什么东西?我倒是听人说过这叶枕梨是纵横中原与西域的一大富商,势力之大不容小觑。”
就在娄胜豪倍感疑虑的时候,沐寒霜走到他跟前坚定不移的说道:“自从被你废去大半的内力后,现如今的季海棠做任何事都只会为了钱。无论是程饮涅的水月赋还是没有来得及得到手的惊鸿诀,俨然都是他用来生钱的工具。”
娄胜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绑架叶枕梨得到蛇形软剑也是为了钱?可是区区一柄剑又能赚多少钱呢?”
沐寒霜道:“一柄剑能值多少钱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对这柄剑势在必得!至于惊鸿诀,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娄胜豪十分肯定的说道:“如果他是为了贩卖武器的话,他的目标应该是顾怀彦的惊鸿斩而非惊鸿诀。所以他要叶枕梨的软剑不一定就是为了钱,或许还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顿了顿,娄胜豪将头搭在了沐寒霜的肩上:“你随我一同走出了客栈,季海棠对你将会更加提防。你这次回到销金窝纵使没有生命危险,怕是行为也会受限。”
轻轻按住了他的手,沐寒霜露出了极为贴心的笑意:“我的行为受限不要紧,我可以找别人来代替我做你的眼线。”
“你想怎么做?”娄胜豪对此充满了兴趣。
“随便派个人过去伺候呗!只要不是我就行了。”沐寒霜轻描淡写的话却让娄胜豪显得忧心忡忡:“你派过去的人跟没派有什么区别?”
沐寒霜一本正经的说道:“毕竟一同生活了很多年,季海棠的脾气秉性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只要派法得当,定能打消他所有的怀疑。”
就这样,两个人各自回到了客栈与销金窝。
沐寒霜没有急着去见季海棠,而是朝着下人们最活跃的地方走去,恰巧就遇见了正在闲聊的两个小丫鬟。
在销金窝的大厅历经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休书风波”,痛定思痛的沐寒霜起身便返回了自己房间,那名被送进来的小丫鬟正躺在她的床上昏昏大睡。
眼前这姑娘至多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圆扑扑的小脸蛋于睡梦中挂着一抹沁人心脾的笑意,饶是沐寒霜也情不自禁被她的情绪感染,随着她的笑而笑了起来。
沐寒霜的笑声很是突兀,睡眠很轻的小丫鬟即刻苏醒。见到眼前人时吓得惊叫了一声,随后便麻溜的滚下了床,忙不迭的磕头:“奴婢参见大夫人。”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很冷吗?怎么抖成这副模样?”
面对沐寒霜突如其来的殷勤问候,小丫鬟在不知所措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感动,全然不似先前的惊恐,泪水就这样控制不住滚滚滑落。
“别哭,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温柔的吐出这句话后,沐寒霜蹲到与小丫鬟视线齐平的位置握住了她的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来销金窝多久了?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回大夫人的话,奴婢叫蒙儿,今年十六岁,是上个月新来府中报道的。”
沐寒霜一连串的问题虽然让小丫鬟感到有些奇怪,却还是在忐忑不安中一一作了回答。
“眼前这小丫鬟透露着些许的胆怯,倒是这般温婉内敛很有几分邻家妹妹的感觉。”于心思忖完毕,沐寒霜轻声问道:“我见你周身气质与其他婢子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