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四月对视了一眼,孙书言才豁然一笑:“原来你一直都在跟踪我,从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闲心和能耐。”
四月忽而笑的很是狰狞:“如果我不跟踪你,我就不会知道你居然如此歹毒!你不仅借百里洛华之手为阮少侠和云盟主投毒,还在地牢中养了那么多的毒蛇猛兽。”
“你连这件事都知道了?是蒋连戟告诉你的吗?”
不管再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孙书言都不再感到稀奇,对她的每句话都能坦然接受,甚至露出发自肺腑的笑意。
四月扯着嗓子吼道:“是谁告诉我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养这些毒蛇都是为了害人!”
伸手将她抱到了怀中,孙书言吻了吻她的耳垂,继而又摁着她的头将嘴唇贴了过去:“是又如何?你阻止不了我的……更别试图利用我对你的爱来干扰我的任何决定。”
“别再说你爱我这种话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瞒着我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说罢,四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狠狠的咬了上去。
疼痛袭来,孙书言却将她越抱越紧:“如果我不爱你,怕是你现在早就成了那些蟒蛇的腹中餐。”
直到见血才肯松嘴的四月忍不住哭了起来:“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和我去雪神宫送解药认错,然后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我爱你,四月。”话音落,孙书言便伸手点了她两处穴道:“给我点儿时间,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无视四月无声的泪水,孙书言强行将她关到屋内实施起了软禁。
也就是同一天的傍晚,周蕾端着搀有药丸粉末的两碗羹盅送到了云秋梦的房间,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格外刺眼。
此时此刻,即将成为夫妻的小情侣正在一门心思研究蒋连君送来的战书,言语间皆透漏着自信。
自周蕾手中接过羹盅,阮志南很是细心的吹了吹才送进云秋梦口中:“我的小娘子,你慢些喝,小心烫着了。”
云秋梦一脸遮不住的幸福之意:“蒋连君一死,咱们肩上的担子都会变轻,你爹爹和岳龙翔也终于能够安息。”
甜甜蜜蜜的两碗羹盅下肚,阮志南一伸手便将她往怀里带去:“明天一过,咱们俩就能正式成为夫妻了,届时我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婚礼。”
“坏人伏法,咱们俩也算是为光明贡献了一点力量。”说罢,云秋梦竟揽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成亲以后,你还要像现在这样宠着我,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阮志南立即举起了手臂:“我发誓我会宠你一辈子,一生一世为你鞍前马后。”
“嘻嘻……”嬉笑间,云秋梦调皮的将手指伸到了阮志南的腋窝处:“不许反抗,我就乐意听你笑……”
受不住身体上的痒痒,阮志南边挣扎边向后靠去,随着他的倾倒,云秋梦也跟着瘫倒于他身上:“不是不让你反抗吗?太不听话了。”
阮志南顺势扣住了她的腰部:“真是太淘气了,以后不许挠我痒痒。”
“那你可得多说些好话哄我开心才是,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眨了眨眼睛,满眼陶醉的云秋梦再次发起了攻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手伸了过去。
小情侣猫在温馨的卧房中言笑晏晏,无眠之城中却遍布着悲凉的气氛。
不计其数的大夫来来回回由停云斋进进出出,每个出来的人脸上都挂着一抹无可奈何的愁容。
面色苍白的程饮涅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床头旁的姬彩稻挺着孕肚贝齿轻咬,泪水断断续续的由眼角滑落。
微微皱了下眉头,程饮涅忍耐着身体上的疼痛朝着她挥了挥手:“别哭……纵使我不在你身边也要做一个勇敢坚强的好母亲。”
姬彩稻的眼眶满满都是泪水:“你放心,我会好好将咱们余念带大的,我会让他知道他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父亲。”
程饮涅的身体已经无法大幅度动弹了,就连睁开眼睛说话都是一件奢侈至极的事,却能够准确的感应到身边人的痛楚。
天色越加昏暗,一直守在门口的程免免正在掩面哭泣,尽管他现在已经是无眠之城的新城主了,却仍旧像个孩子似的痛哭着。
连日来,所有为程饮涅看诊的大夫都言之凿凿的下了同样的结论:程饮涅的大限就在这几天了。
得知自己的哥哥即将离开,程免免连进屋去看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他很害怕自己会像送走父母那样送走最后一个亲人。
直至姬彩稻现身于他面前,他的眸中总算升起了一抹希望之色。那个即将出世的小生命是他的亲人,他的侄儿,也是他现今唯一的希望。
从姬彩稻哭红的眼眶里看出了阵阵疲惫之意,程免免很是贴心的招呼来了两名婢子:“天色已晚,嫂嫂还是先回房休息吧!哥哥这里有我。”
虽然心中很是不舍,姬彩稻还是为了肚里那个小生命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那就辛苦小叔了,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目送姬彩稻离开,程免免拖着沉甸甸的脚印走到了程饮涅的床前,很是忧郁的垂下了眼睑,一声带着凄凉之感的“哥哥”兀自由他口中发出。
程免免硬是熬了一个晚上没有离开,一双眼睛始终围绕在程饮涅床前。
不知过了多久,程饮涅才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开了口:“免免,不要哭了,哥哥一直过的很幸福。”
“哥哥,你醒啦!”程免免很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