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便将第三鞭抽在了程嵩身上。
人,是打给他们看的。话,自然也是说给他们听的。
不过这一次的力度明显高于前两次,连真丝披风都破了一个口子,虽未出血却也让人心生胆寒,尤其是同跪在地的丫鬟头儿。
“知错了吗?如若知错本城主便网开一面,准你特权起身回话。”程免免顺势将手搭在程嵩的肩上,问话的语气总算多了一丝和缓之色。
“属下知错,多谢城主指点!他日若有再犯,情愿以死谢罪!”
问话的同时,程免免刻意将真气提到握到程嵩肩膀的那只手上,给人造成一种嵩护卫因为身受重伤而难以起身的错觉。
身在其中的程嵩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是城主亲自许诺叫他起身,为何又屡屡施压为难?
他才要相问,程免免便抢先开了口:“在主子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以后都要在心里有个谱儿,这样才会省去皮肉之苦。”
语毕,程嵩果然乖乖闭上了嘴巴,却重新陷入了其他疑惑当中,心道:“我想问他为何要提起真气遏制我起身,这样的话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
程免免只一低头便通过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心中所想,又道:“有些疑问,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我自会为你解答。”
程嵩心道:“城主今日着实反常,想来我还是闭嘴为好。”
“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程嵩的“案子”算是结了,下一个便是丫鬟头儿,这句话也是对着她问的。
丫鬟头儿赶忙磕了一头:“城主所言甚是有理,奴婢一定时时刻刻而提名面谨记在心,再不敢胡言乱语。”
程免免决定下一剂猛药,竟将腰带的使用权交给了柳雁雪:“若是再犯可该如何是好?我实在不忍心对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动粗。”
聪慧的柳雁雪即刻会意,接过腰带便摇晃起来:“这有何难?假使城主信得过雁雪,以后惩罚下人这种事就交由我来办。”
丫鬟头儿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我不会又要挨打吧?”
心中默默将最惨的结果想好,只能盼望着柳雁雪这个女流之辈手劲儿小些,至少也要比程免免温柔。
“你打人疼不疼啊?万一把人打昏可如何是好?”
“城主何出此言?犯错的人就要挨打,疼与不疼都得受着。”
两人一唱一和,门外那些看官统统将耳朵竖了起来:犯错就要挨打?连嵩护卫和丫鬟头儿都挨打了,下一个岂不是要轮到他们?
浓重的危机感席卷于大厅之外,这招杀一儆百已经很成功了。心中暗自得意的程免免极力保持着镇定,假模假式的咳嗽了两声。
“我这无眠之城可不养闲人,每人各司其职缺一不可,你千万别把他们打的十天半月下不来床,到时候她负责的一堆活可就没人干了……”
“那就试试看吧!”说罢此话,柳雁雪已经挥舞着腰带跃跃欲试了。
与她面对面的婢子尚心存侥幸,认定她一介弱女子使不出太大力气,也就比蚊子挠人反应大些。
柳雁雪熟知人体的穴位筋脉,知道打在哪里才能不伤元气又奇痛无比。
“姑娘,你一会儿哭的时候最好不要出声,因为一听见女人的哭声就会越战越勇。”微微一笑过后,一场惨绝人寰的惩罚便就此展开。
挨打的丫鬟头儿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到钻心蚀骨,眼泪马上就要涌出来却又强忍回去,只因她将柳雁雪听不德女人哭声的话当了真。
如此隐忍的画面被门外人看到是个个蹙眉叹气,内在情愫多是后悔不迭,早知道会受惩罚便不会如此莽撞不懂规矩了。
在众目睽睽下将腰带还到程免免手上后,柳雁雪亲自扶起了眼眶含泪的丫鬟头儿:“若是再犯呢?我就这样对你……好不好?”
“好。”
委屈巴巴的从口出吐出一个字来,自始至终也不敢直视柳雁雪的眼睛,怕是这小丫鬟头儿做梦也想不到这女人下手竟然比程免免还要狠。
这场戏非常成功,程免免在愧疚与心疼并重的情绪下轻轻松了手,程嵩也便恢复自由站起了身。
默默的低着头不再言语,随着沉重的呼吸声逐渐稳定下来,左右两肩膀也开始小幅度的颤抖着,想来受了两鞭还是痛的。
趁此机会,程免免煞有介事的颁布了几条新城规。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不准妄议,如被证实言语不真,柳雁雪这儿便成为他们必经之地,且是生死不论。
连最受城主宠爱的程嵩都因为不懂规矩遭受惩罚,旁人日后可就更得循规蹈矩了。加上柳雁雪出手很辣,谁还敢随便乱说话找麻烦。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程免免在遣散众人之前给了他们一个暴击,他大声嘱咐程嵩送柳雁雪去停云斋为妹妹上香。
此消息一出,算是炸开了锅。
原来这女人竟是云公主的姐姐,难怪下手这么狠,果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程免免的私心就在此,他不愿有人因为柳雁雪容貌之故刁难于她。知道大家都对云秋梦打人之事耿耿于怀,借机让人心生恐惧便能省去来日不少烦忧。
最重要的一点,程免免是想通过柳雁雪的口疏通他与程嵩之间的关系,毕竟她勉强为其可以称作“始作俑者”。
事实上,程嵩比他还要心急。
走在去停云斋的路上,他一个劲儿的向柳雁雪眨眼示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