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诚心想要向阳的命,就不会自己亲自动手了。眼下她虽承受着难以言说的伤痛,却无一处能够致命。
卧地休息许久,不适感开始一点点消退,向阳总算牟足力气爬了起来,却发自本能的向后退去。
娄胜豪的心情看上去非常不错,很是愉悦的命人将昏迷不醒的二位男士抬走,还不忘嘱咐弟子们好生照顾着。
目送梅天明于视线消失,向阳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再次蹙成一团:“这次分别,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尽管她喃喃自语的声音极小,娄胜豪却似幽灵鬼魅般“飘”到了她身后:“若是你肯归顺于幽冥宫,我愿意为你们主持婚礼。”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向阳捂住嘴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敢发出声音,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动着。
娄胜豪很是认真的问道:“你愿意做我的新堂主吗?就像当年的黑冷光一样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供我驱使。”
生怕引起误会,他又补充道:“将来我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咱们就可以共享这个天下,我绝不会向百里川一样自私自利的。”
许是感受到了久违的真诚,向阳极为难得的客气了一次:“对不起,我永远不会归顺幽冥宫。”
无奈的耸了耸肩,娄胜豪用满是惋惜的口吻摇了摇头:“那我便爱莫能助了,你以后最好也别来骚扰我家天明。”
真是很会气人了,居然以“天明”这个名字做称呼,还告诫向阳不要来骚扰他,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心中虽有委屈,可向阳并未因此低头,雪神宫早已融入她的骨血成为她的全部,她岂会为了一段感情而舍弃家和家人?
有些事一旦想明白也就没那么难受了,突然活跃起来的向阳趁其不备将画轴夺过,笑呵呵的敲打着另一侧肩膀。
在娄胜豪诧异的目光中,向阳学着他的样子大呼舒服,还扬言要买一大摞画轴备用,多余那些送至幽冥宫也无不可。
计策突然失灵,娄胜豪十分不满的拉下了脸色:“哼!我可看不上那些俗物,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随意拿过一把椅子,向阳一点不见外的坐了下去,甚至无比自然的翘着二郎腿:“来者是客,现在客人口渴了。”
说罢,她摇头晃脑的哼起了小曲儿,完全忘记这是在别人家里头。
大感惊奇的娄胜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是我脾气太好了还是你脑抽了?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向我讨水喝?”
其实在外游历这些日子,娄胜豪只把自己当做俗世一员,摒弃身份的他着实没少帮主沿途百姓做好事。
他搀扶过白发皑皑的老人,用拨浪鼓哄过嗷嗷待哺的婴儿,甚至亲自下到地里帮助农民夫妇耕种,还曾救助过一只断腿的小羊羔。
为别人带去的那些快乐,也让他将快乐保留至今,也算从侧面救了这越来越无法无天的向阳。
虽说他现在不想杀人,可他也无法容忍别人使唤他办事,故而佯装发怒:“给我起来,否则我就斩断天明另一条臂膀,说到做到!”
这招果然好使,向阳果真不敢兴胡闹之举。
心中隐隐有些得意,娄胜豪重新夺过画轴背到身后:“这是我的东西,你休想据为已有。”
向阳怒道:“你疯了吗?一个破画轴而已!这种东西我们雪神宫要多少有多少,谁稀罕你的呢!”
小心翼翼的将其放置桌上,娄胜豪很是霸道的拽住了她的衣袖:“少说废话,赶紧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男女之间生来力气相差悬殊,向阳只得任凭他的带领,却碍于茫然无措发出问话。
娄胜豪的声音有些沉闷也有些不耐烦:“去钟离山庄,给他们一个交代……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一听这话,向阳当场就不乐意了:“此事与我何干?你为何要带我同去?男女授受不亲,你若还是个要脸之人就速速松手!”
她最初来此是为了替柳雁雪报仇,也是为了见梅天明。如今仇未得报,心上人也再难相见,受了伤痛却要被人牵着鼻子走,向阳是说什么也不能忍。
“你这样的女人可真是麻烦,怕是天明娶你为妻也是活受罪!”话音落,向阳便在重击之下陷入昏迷之境。
没了干扰的娄胜豪扛起向阳直奔钟离山庄而去,他在行进途中暗暗发誓:“这是余生最后一次,以后再敢有人找上门来——杀无赦!”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救人的钟离佑,勉强能与“无事生非”挂钩的,不过只有云秋梦与向阳两人罢了。
钟离山庄难得恢复到往日的平静,钟离凡杰为了儿孙安危刻意携妻子上山拜佛,需得数日得归。
娄胜豪还真是会挑日子,倒省的引起冲突将二老气出病来。
武林中谁人不知他的名号,长桓城中凡是他所过之处皆让出一条宽阔大路,平民百姓还算冷静的杵在一旁,反而是那些小有名气的江湖侠客玩命儿似的逃窜。
“尔等,都给我看清楚了!”一声高呼结束,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将怕死怕的要命演绎至淋漓尽致的地步。
向阳的作用在这一刻升到了极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娄胜豪一松手便将她摔至地上。
“此人乃雪神宫向阳,因擅闯幽冥宫遭我稍施惩戒,如若哪位大侠还要与我切磋……请在动手之前先想想她。”
可怜的向宫主,这一整天被人当成麻袋摔来摔去的……现在还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