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弓还如原来一样悬挂在墙上,他心爱的戴胜剑也安安静静的横在木架上,桌上的书还停留在他先前翻开的那一页。
看来,程饮涅待他的确是非一般的好,若非是有心人又岂能做的这般周全?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云乃霆在无眠之城的地位,甚至可以由此断定他这几年不比在云家堡差分毫。
云乃霆特地挑了一间向阳的屋子给云秋梦居住。
“兄长就住在你对面,有什么事你只要喊一声我便能听到。”
赶了许久的路,云秋梦脸上挂着几丝掩不住的疲惫,云乃霆看出了她神态里的困倦:“兄长有事要出去一下,你若是困了不妨先小憩片刻,我晚些再来看你。但是切记,无眠之城内机关重重,没有兄长跟在身边千万不可以随便走动,知道吗?”
云秋梦似是没有闲暇去理会他的话,径直躺到床上,只一翻身便睡着了。
再三确认她已入睡,云乃霆方才折返回自己的房间。只见他从衣柜中缓缓取出一套白色的衣服换到了身上。当他收拾好一切出门时去见程饮涅时,月亮也已经爬了上来。
此时,程饮涅正斜倚在床边揉搓着胸口,脸上扭曲的表情将他身体的痛苦显现的淋漓尽致。
“城主!”云乃霆急忙坐到他身旁不断的用手替他顺气:“属下才走了不到一月,城主的病看上去似乎又比从前重了些许。”
程饮涅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只要你平安归来就好。”继而他拍着云乃霆的肩膀笑道:“云儿穿这身白色的衣服简直好看至极,与你的气质十分相衬。”
云乃霆无意中瞥见桌上冒着腾腾热气的药碗,“城主今日可是还未服药?不如就让属下服侍城主进药吧!”
程饮涅很是意外云乃霆会这么说,只见他无比愉悦的坐正了身子:“那便有劳云儿了。”
云乃霆虽为男子,但却自幼心细如尘,每一口被程饮涅喝进口中的药都是被他用嘴吹过的,所以程饮涅是一下也没有烫着。
喝完了药,程饮涅苍白的脸上总算是多了一抹血色,他环绕四周看了一圈问道:“妹妹呢?你为何不将她一同带来?”
云乃霆笑了笑:“她随属下赶了一天的路想必十分疲累,属下已经将她安排在停云斋休息了。此时已经累得睡着了。”
说罢,云乃霆又向程饮涅施了一礼:“属下未经城主允许就私自带人回城,还望城主恕罪!”
程饮涅赶忙摆了摆手:“你是副城主自然有权利带人回来,以后这等小事无须向我回禀。”
云乃霆站直了身子继续说道:“属下将梦儿安排在停云斋城主可还觉得妥当?”
程饮涅笑着点了点头:“那停云斋本就是为你所建,你要留谁住下自然统统由你做主,何况梦儿又不是别人。”
程饮涅目不转睛的望着云乃霆,自他眼神折射出的光芒犹如再看一件从未看过的稀罕物件一般:“在我的印象中,似乎云儿已经很久都没有像今日这般笑过了。但我不知云儿今日的笑……只是因为妹妹吗?”
云乃霆垂下了眼睑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将药碗放回到了桌上。
程饮涅继续说道:“说起妹妹,倒是和你往日里形容的有些大相径庭。你总说她是个小孩子,可我看她分明就是个大姑娘的样子。”
云乃霆再次笑道:“属下离开云家堡时她才只有七岁,如今可不是由一个小孩子长成大姑娘了。话说回来,我第一次见到长大成人的梦儿,当真是险些就没认出她来,差点便误了大事……”
此言不虚,若是他没有及时将云秋梦认出来便不会出手相救,云秋梦也便没有命了。
由于方才云乃霆手中端着碗的缘故,程饮涅没有看清他手上的伤疤。如今那条伤疤就这样赤裸的呈现在他面前,他有些心疼的皱起了眉并迅速将云乃霆的手拉了过来:“云儿,你不过才出去几天而已,怎得又往另一只手上添了一道伤疤?”
云乃霆急忙将手缩了回去:“习武之人受伤乃家常便饭,这点小伤对属下来说不算什么,城主无需介怀。”
程饮涅却不依不饶的追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哦,对了……”云乃霆实在不忍见他那副焦急的模样,趁机将锦盒拿出来将话题岔开:“属下不负所望将红莲还魂丹带了回来,城主服下此丹便再也不必依靠那些药石过日子了。”
程饮涅将手搭在云乃霆手腕上会心一笑:“让云儿为我费心了,你一定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它得到手吧!”
云乃霆忙不迭的起身行礼:“当年城主以身过毒将属下从阎王殿里拉了回来,自己却因此身兼余毒整整七年……城主待属下恩重如山,属下无以为报!别说是一颗小小的还魂丹,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救城主,哪怕舍了这条命属下也在所不辞!”
“云儿,你这是干什么?”程饮涅强行从病榻上下来揽住了云乃霆的肩膀,“我不要你为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在我身边,好好的活着。当年若非你从蛇口将我救下,如今我又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同你说话。这些言辞承诺你日后不必再讲,我信你。”
云乃霆缓缓将程饮涅扶到了床上,望着他瘦弱的身体不免发出一声叹息:“城主体内余毒多年未清终究是个隐患,迟早会害了你的性命!如今得此良药实属不易,城主还是尽快将还魂丹吃了罢!”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