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犊先一斧头便已砍倒了一个黄衫人,夺了一柄剑,交给白珠。
这里立刻就有了血腥的味道。
破堂和尚虽然从来都不用剑,但是他的念珠就是他的武器。
这个和尚不但不吃素,而且还杀生。
他手中的念珠打出,就已经重重地打在一个黄衫人的脑门上,那个人的脑袋立刻也开成了一朵花。
第一翻墙虽然被李舍生重重的一脚踢在他的腰部,现在都还隐隐作痛,但是曹不笑的人一冲过来,他就迎了上去。
罗黑黑却仍然站在原地,他的身子连动都没有动,只是在望着在空中大战的麦阿婆与谢独鹰。
谢独鹰与麦阿婆这两人间的大战,就如同矛隼与苍鹰之间的战争。
只要任何一方有些微的疏忽,对方足以致命的一剑,就会洞穿敌人的咽喉。
这两人的战争,也正如雄狮和猛虎间的大战,随时都有被对方撕碎倒下的可能。
这一战的危险和残酷,就连这秋天的天气,也似乎都已经感受得到。
在这个时候,就连云外那绚目的日光,也已经被乌云遮盖。
街边两三棵常绿的樟树,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凌厉的剑风,叶片如雨点般落下,然后又在一阵狂风中飞起,打着转,滚进谢独鹰与麦阿婆的剑光影中。
罗黑黑看到,在自己头顶的上空,现在也只能看见两团剑光,一团黑的,一团白的,也正如同乌龙、白虎的生死相斗。
这个时候,罗黑黑已能够看得出来,空中的那团白光,已经慢了下来,而谢独鹰手中的蟒鳞黑剑,竟然越来越快,一招比一招快速凌厉。
曹不笑也正与第一翻墙在僵持。
可是混战中的那六十个黄衣人,却已经被牛犊先和破堂和尚、白珠三人打倒了十几人。
地上的红血横流。
这些人滚烫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这条街道。
罗黑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一扣机关,登时数十点寒光就向仍然还漂浮在空中的那团黑光影中打去。
然后罗黑黑的人立刻也已掠起,直飞谢独鹰的身后。
谢独鹰的处境好险!
这个时候,前有麦阿婆,后有罗黑黑,下面又有疾速而来的暗器。
无论如何,谢独鹰都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
他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下地狱。
谢独鹰的心也沉了下去。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街道的另一边,突然一道光芒划过,一柄刀打着转,车轮般翻滚而来。
这柄刀,在这突然又已出现的太阳光照射下,时而发黑,时而发白。
好快的一刀!
这柄刀“呼呼”地从谢独鹰的脚下划过,然后脚下那数十点寒光就立刻消失不见。
罗黑黑却大吃了一惊,他扭头一看,只见一匹长得极其难看灰不溜秋满身杂毛似马非马的怪物从这街道的一头飞也似奔了过来,然后马上突然人影闪过,一人一跃而出,立刻就接住了早已飞来的大刀。
正在这个时候,街道的一头又已响起了一片马蹄声,三骑快马踏在青石板的道路上,“哒哒”声响个不住。
两匹马上各坐着一个金刚般大汉,一匹马上却是一个娇小的女子。
先来的那人,一接住刀,当坐下马又已冲过来的时候,他的人立刻就落到了马鞍上。
白珠终于看清了这个人。
白珠竟然立刻就扔下了手中的剑,大声哭着冲了过来。
因为她从来都还没有杀过人,但是现在别人却要杀她。
所以她才杀了人。
但是当她的剑一扔出,立刻就已有了三柄剑一齐刺向白珠的后心。
就在这个时候,那柄刀又已经飞出,只一刀,三只握剑的手臂就已经掉落在地上。这三只手臂飞出的时候仍然还在紧紧地握着剑。
马上的人立刻跃下,迎上了白珠,白珠立刻就扑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她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过了很久,白珠终于喊了出来:“哥哥!我好想你!”
这个人,当然就是杜沉非。
后面三匹马上的人,一人是毛野生,一人是熊呼,一人是猫小小。
杜沉非也已用手揽住了白珠的腰。
那一柄刀“当”的一声,就已钉在了街道上的青石板中。
而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见空中“啊”的一声大叫,一个人就倒撞了下来。
这个掉下来的人正是罗黑黑。
罗黑黑很吃惊,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刀,竟然能瞬间就令他发出的几十道暗器突然全部奇迹般的消失。
而在这样的一战中,任何疏忽都是致命的疏忽。
所以突然就有一柄剑刺入了他的肩头,然后他的人就落了下来。
麦阿婆显然也吃了一惊,趁着这个时候,他的人就已蹿出去三四丈,然后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谢独鹰的人也已落地。
当这两个人的战争一停止,其他人也都很快停止了厮杀。
罗黑黑虽然没有被刺中要害部位,还没有死,但这个时候还是坐在地上的血泊中叫唤。
牛犊先杀红了眼,竟然直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有看到杜沉非,还在大叫着寻人杀。
杜沉非连忙喊道:“牛犊子,你不要再杀人了。”
牛犊先这才听到,一回头,见了杜沉非,心中大喜,这感觉,真是:一心都是喜,满腔尽是春。拖着大斧,笑嘻嘻跑了过来,大声道:“大哥,你终于来了,可急死我了。”
这个时候,毛野生等三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