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飞承认下来,萧敬远呵呵一笑,“怪不得第二天,内院丫鬟说花园里有一株名贵的兰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踩死了,母亲还为此心疼了好一阵子,我一猜就是你弄的。”
秦飞讪讪一笑,“不是天黑看不见嘛,我也不是有心的。”
萧敬远一脸无所谓,“我也没有怪你,一株兰花而已,秦大哥你别放在心上。”
语气一转,萧敬远瞟了一眼秦飞,奸笑道,“不过,母亲问我知道是谁踩死了兰花时,我给她说估计是被狗给踩死的。”
刚一说完,头上便挨了秦飞一个爆栗,“敬远,皮痒了是不是,有你这么说大哥的吗?你不知道找点其他替罪羊?”
萧敬远摸了摸有些发疼的脑袋,无奈道:
“大哥,你也知道,府里的下人绝对不敢承认的,况且也不是他们踩的,小弟也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罢了。”
对于这个小舅子,秦飞很无语,“你就不会说是你自己踩的?”
“大哥,我也怕被骂呀”
“唉,算了,算了,下次给我机灵点就是,不过兰花踩死了确实有点可惜,下次我会注意点的。”秦飞厚着脸皮想下次继续潜入萧府。
萧敬远一拍脑门,“秦大哥,我差点忘了给你说,舅舅从苏州回来了,明天我和姐姐要去看望他老人家,到时你也去一趟,就可以和姐姐相见了。”
秦飞一惊,“老师不是染了风寒吗,他怎么回南京了?”
萧敬远道:
“舅舅的风寒几天前早就好了,只是他因为风寒没有主考南直隶乡试,没有完成作为南直隶提督学政的最后一项职责,皇上只下旨让他官复原职,仍任督查院右佥都御史,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
秦飞也为老师没有升迁感到有些遗憾,他叹了一口气道,“唉,希望老师对此不要介怀,身体健康要紧。”
接着,秦飞又道,“好,明天我也去看看他老人家。”
一切说定以后,萧敬远在秦飞家里吃完夜饭便离开了。
新的一天再次来临,秦飞领着顾横波行走在繁华的南京街道,路上行人如织,街边小贩各种叫卖声,各色店铺的揽客声,小孩的嬉闹声夹杂在一起,整个大街显得杂乱而喧闹,偶尔几辆马车缓缓驰过,惊起一地尘埃。
秦飞第一次以一个看客的心态,打量着这有着清明上河图般的繁华,这种厚重而朴实的气息深深的打动了秦飞,让他不由自主的拿着眼前的情景与后世高楼林立的现代化都市相比较。
比较之余,一种莫名的孤独感随之而来,清晰而锐利的撕裂了他那份心底的怀念,虽然此时顾横波小鸟依人般挽着他的手臂,但他依然无法完全融入此情此景,无法完全融入这个陌生的时代。
长久以来,这种无法向人倾述,也没法倾述的苦闷又一次袭上心间,秦飞神色一黯。
顾横波感受到秦飞的异样,轻扬螓首,小嘴微启,“相公,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秦飞见顾横波问起,心知不敢言明,这些事只能永远装在自己心里,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甚至连梦话也不能说,哪怕是在自己最亲密的女人面前也不能透露,于是他只笑了笑。
“没什么,有你这大美人陪伴我高兴都来不及,哪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可别乱猜。”
顾横波见秦飞笑了起来,才稍微放下心来。
秦飞带着顾横波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孙逸楷的府前,报了姓名,看门小厮便领着二人向府里行去。
来到前厅,见孙逸楷正坐在主位上陪着萧寒烟和萧敬远,秦飞微微一笑,看来小舅子还真没有骗自己,他们姐弟果然如约而来。
萧敬远一见秦飞到来,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来,呵呵一笑,“秦大哥,没想到我和姐姐刚到,你便来了,快点进来,舅舅先前还在念叨着你呢。”
萧寒烟一动,也想上前迎秦飞,但她瞟了一眼孙逸楷,心知不妥,又重新坐了下来。
秦飞见主位上孙逸楷,大吃一惊,虽然他精神还好,但面容却消瘦的不行,与前次苏州分别时简直判若两人,看来此次风寒还真把他折腾得够呛,他惊诧之余急忙给孙逸楷一礼。
“恩师,听闻您身体有痒,学生特来探望您一下,不知道恩师小疾可曾痊愈?”
顾横波把一些补身体的补品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以后,也给孙逸楷行了一个大礼。
孙逸楷看着眼前的秦飞和顾横波,然后无意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女,爽朗的一笑,“秦飞,你来就来呗,何必如此多礼,快来为师跟前坐下,顾大家你也快快坐下吧。”
顾横波艳明远播,不管在南京还是苏州,孙逸楷随时都能听到关于她的事情,此时见秦飞亲自携其上门而来,自然明白其中的关键,在爱屋及乌之下,他对顾横波也比较客气,否则一个青楼女子如何能得他这种清贵之士的亲自招呼。
只不过在孙逸楷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因为他实在太看好秦飞了,也隐隐知道秦飞和自己外甥女的一些事情,他开始也有意撮合两人,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正式说这件事情,两人便有了牵扯不清的瓜葛,同时他也知道了秦飞和楚月馨婚约一事。
对此,现在他也头疼起来,对于这个无解的问题实在有点为难。
秦飞,顾横波谦逊了一阵,又与萧家姐弟一一见礼后才坐了下来。
孙逸楷为人老道,况且他作为一个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