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瓦刺屯兵大同府外八十里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瓦刺大军没有进攻,也没有派兵前来骚扰,只远远的虎视眈眈望着大同府,这种情况在往年也遇到过,所以给大同府的压力并不是太大。
毕竟大同府城高地险,守城的十五个千户所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加上后备团练人马,守城兵马总共超过两万五千人,在一般情况下要想在短时间攻破这座大城还是有些难度,还不要说附近随时有其他边军可以支援。
总兵曲宪也算是一个带兵多年,戊守边关的老将领了,作战经验极为丰富,所以大同府上下并没有太重视此次瓦刺屯兵关外。
当然一般的兵力部署,巡城什么的肯定是少不了的,否则万一真的被瓦刺攻陷了城池,就不是很好玩了。
北城千户所旗下百户邹琦望着眼前的还热气腾腾的茶杯,齐王帐下谋士丁嘉的话语再次浮现在耳边。
“邹琦,瓦刺大汗阿日斯决定明天入夜攻打大同城,到时就看你的了,有问题嘛?”
邹琦,本是一位京城禁军百户,前年在京城不小心得罪了东厂狄威,本来事不大,邹琦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他低估了狄威做人的凶残底线。
在某一日狄威趁邹琦当值,带着一伙人人闯进了他家中,杀了他两岁的孩子,奸污了他的妻子,邹琦悲愤之下,带着一众兄弟前去东厂找说法,奈何东厂狄威势大,反而被其以私闯东厂大打二十大板关进了监牢。
后来还是齐王赵延动用关系把他给捞了出来,安插在了大同边军之中。
想起妻儿死前惨状,邹琦一股莫名的悲痛袭上心间。
“丁大人,没问题,只要是齐王吩咐下来的事情,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之!”
丁嘉点了点头,“邹琦,齐王待你不薄,现在赵烨昏庸,厂卫横行,我等身为大夏子民就该在为难之时为黎明百姓奔走,为齐王大业尽力,事成之后齐王一定不会亏待你的,那时,一个万户侯是肯定跑不掉的!”
“谢谢齐王和丁大人栽培,下官定当肝脑涂地为齐王大业奔走!”邹琦心中一番挣扎之后应道。
丁嘉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此次事关重大,一起行事的人要绝对信得过,知道吗?”
“下官明白!”
二月初八,入夜过后,大同城逐渐结束了白日的喧嚣,恢复了属于夜的宁静。
三更时分,邹琦带着四个伙伴来到了北城内城门前。
几个守城兵士围了上来。
“邹大人,这么晚了你带着兄弟来这儿做什么呀?”
邹琦神色一冷,“来要你们的命!”
有心算无心之下,几个守城兵士还没有搞清楚什么回事,便被邹琦等人割断了脖子。
“开城门!”
城门大开,城外马蒂被厚厚的棉布裹住的瓦刺铁骑,一下子蜂拥而进。
为首之人大喝一声,“点火把,杀,鸡犬不留!”
“杀......”
瓦刺两万铁骑像汹涌的潮水一般往城中蔓延开来,而后面更多的瓦刺骑兵也尾随而至。
瓦刺前军一边驱赶这铁骑,一边不停的向边上的民房,商铺投掷火把,顿时,一片火光冲天,照得大同北城如同白昼。
“敌军破城了,敌军破城了!”
大同城一片慌乱。
睡梦中的总兵曲宪大惊,急忙叫过护卫,“快,通知附近几个千户所前往北城增援,一定要把瓦刺堵死在北城!”
护卫应了一声跑了开去,曲宪慌忙穿上盔甲,拿着武器出了总兵府。
北城的街头,总旗徐方明带着五十人赌了上去。
看着混杂在瓦刺军中的邹琦,徐方明朝身边校尉冷喝一声,“神箭手,给本官射了那卖主求荣的邹琦!”
话音刚落,瓦刺军中一阵箭阵蜂拥而来。
“噗,”
“噗,”
徐方明身边校尉士兵顿时倒下一片。
见自家兄弟像稻草一样被收割,徐方明怒不可遏的大叫一声扑了上去,“老子杀了你们这帮狗杂碎!”
瓦刺快速奔跑的马匹瞬间便至,长枪一挥,‘噗,’的一声刺入了徐方明的胸部,他惨叫一声,死命的握住长枪一拽,挥起手中的长刀就往骑兵脖子上一刀。
骑兵没有想到徐方明居然如此强悍,居然在被刺中胸膛还能奋力杀他。
霎时,骑兵人头落地,而后面骑兵的长枪再次贯穿了徐方明的胸膛之后,继续朝幸存的校尉们扑去。
徐方明总旗的校尉虽然奋勇死战,但奈何瓦刺铁骑实在太强大了,区区几十人更本抵挡不住狂奔的铁骑。
一时间,长街之上鲜血飞溅,残肢横飞,惨叫声,喊杀声不断。
铁骑再进,守卫在街口的张百户早已在街上布好了据马和箭阵。
瓦刺骑兵狂笑一声,“冲过去,踏平他们!”
骑兵加速往据马狂奔而去,箭雨袭来,瓦刺不断有骑兵堕马,可依然没有阻挡住瓦刺铁骑,据马被踏平,张百户指挥着手下校尉兵士挥刀迎上。
“嗤,呛,”
刀枪不停的大力碰撞,劲弩乱飞,大夏兵士不停的有人倒下,也有人刺中瓦刺骑兵,但这些没有半点用处,瓦刺骑兵多如牛毛,仗着铁骑快马如入无人之境,大夏兵士仓促迎战如何是对手。
照着以往瓦刺进犯边境的一贯德行来看,瓦刺人对大夏军民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也没有好生之德,被他们抓住的士兵和百姓一般都是惨死当场。
现在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