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风当然没有凭空消失。
就在院中众人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还在茫然地寻找着杨晓风究竟去了哪里的时候,忽然就听见黑衣人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大家顿时被吓了一跳,齐头看去,但见杨晓风已单臂紧紧拥着洛清雪站着,而在他脚下,黑衣人正颤颤地满地打着滚儿。
因为剧痛,黑衣人的双腿已完全蜷缩成了一团,但他身上却好像并没什么明显的伤口。不过,很快有眼尖之人发现,黑衣人虽在不住的打着滚儿,但他的双臂却毫无动作,看这情形,想来怕是臂骨已经断了吧,只是还连着肉,所以一时难以看出伤口罢了。
从一开始,杨晓风便一直注意着黑衣人的手。就在刚刚,黑衣人的暗器将要出手之际,他迅速绕到对方身后,双手做刀,重重的击碎了对方的肩胛骨。
他本不是那种喜欢随意出手伤人的人,但人总有个底线。显然,这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刚刚轻薄洛清雪的举动已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又或者说,洛清雪便是他的底线。不管别人怎么样对他,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绝对不容许有人伤害到洛清雪一分一毫。
黑衣人双臂遭受重创,立刻放开了洛清雪,随即被杨晓风轻轻接住,这才有了眼前大家所看到的这一幕。
“阿雪,有我在这呢……”,杨晓风看着她,同时也将她拥得更紧,轻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就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洛清雪的眼泪却再次忍不住轻轻从双眸间滑了下来。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静静的看着他。
兰啸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眼下也顾不上再和端木轩对峙,赶忙跑上前来焦急的问道:“清雪,妳没事吧”?
洛清雪被黑衣人打中了哑穴无法说话,不过想来即使她能正常发声,也不会回答兰啸瑞的问题吧。
杨晓风只好替她回答道:“放心,阿雪她没事”。
端木轩心里焦急也打算上前来看看洛清雪的状况,不过顿了顿脚步后,身子终究是没有从原地挪动半步。
他眼神怨毒的看着杨晓风,脸上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意。
倒是慕容颜忙跑过来关切地询问了一句,道:“雪姐姐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杨晓风对她颇为友善的摇了摇头,当下目光仔仔细细的在洛清雪身上搜寻了一遍。接着,从她脖颈,肩膀以及膝盖处各轻手按了一下,顿时各弹出了一根细细的飞针,随即他又将其放到嘴边嗅了嗅。
“怎么啦……”,兰啸瑞凑上来看了看杨晓风手中的细针,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杨晓风淡淡道:“这针上淬了麻药,不过好在没毒”。
兰啸瑞忧虑道:“那清雪呢,她没事吧”?
“阿雪她没事,只是一时被点了四肢麻穴不能动而已……”,杨晓风紧紧拥着洛清雪,自责道:“这事都怪我,其实刚刚我已发现此人隐匿在暗处,却没有及时动手,才让阿雪受了这许多惊险”。
“风,我没事”,却是洛清雪被拔出了身上穴位处的针之后,虽然一时还不能动,但已能开口说话了。
她浅浅一笑,柔声道:“风,你不要自责,我这不好好的吗”。
不管面对怎样危急的状况,但只要在杨晓风的怀中,她就有种无比充实的安全感。
“不应该呀……”,兰啸瑞看了一眼正蜷缩在地上哀嚎着的黑衣人,嘀咕道:“怎么我们才刚到这里就被人盯上了,纵然是有人要独吞宝藏也用不着这么急就对其他人下黑手啊”。
杨晓风细细打量着手中的飞针,随即又瞟了一眼正躺在他脚下的黑衣人,冷冷道:“或许,这个人从一开始便是冲着阿雪来的”。
“什么意思啊……”,兰啸瑞不解道:“清雪身上又没有什么宝藏的线索,此人为何就要对她不利”?
杨晓风淡淡道:“虽然阿雪身上没有什么天音门宝藏的线索,但她冷仙子的名头在江湖上还是很响亮的”。
兰啸瑞一时语塞,过来一会儿,道:“你是说此人是想劫色,欲对清雪行不轨之举”?
“兰公子,你这个问题问的实在不怎么高明,甚至都有点多余……”,慕容颜白了兰啸瑞一眼,而后转向杨晓风道:“那公子可知道,此人是何来历,竟敢对雪姐姐下手,这贼胆儿挺肥的嘛!”
杨晓风依然淡淡的回话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我手中的这针应该叫缠绵针,而此人想来便是近二十多年来江湖上恶贯满盈的cǎi_huā大盗——毒黄蜂了”。
“什么,他是毒黄蜂……”,兰啸瑞大吃一惊,道:“听说近二十余年来被毒黄蜂糟践过的良家少女达千余人。而事后有好多竟还被其残忍杀害,如此qín_shòu,我先结果了他”。
兰啸瑞本就拔剑在手,想到此人居然欲对洛清雪行不轨之举,一时气愤难当,但却没有直接杀死毒黄蜂,而是只狠狠的在他身上留下了十几道深入露骨的血口子。
对付毒黄蜂这种人,直接杀了他的话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原来是这个恶贯满盈的畜生”,慕容颜也是气的柳眉倒竖,虽没有像兰啸瑞一样直接动剑,却也狠狠的踹了毒黄蜂十几脚。
毒黄蜂已经痛得都有点几近昏迷了,连哀嚎都没有了声音,只是在不停喘着粗气。
经过这一阵儿的歇缓,洛清雪渐渐的感觉手脚似乎能动了。她听到这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