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希宁和赵匡胤回到青雀帮,守门的帮众飞快报告给柴荣,此时柴荣正吩咐着事情,听说赵匡胤从汴州回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往大厅外去,来到厅外径直走向大门,正准备踏出,赵匡胤便朝柴荣喊了起来,“二哥,我回来了。”
“三弟,这一路上辛苦了,事情可还办得顺利?”柴荣看着一路风尘仆仆的赵匡胤心疼地为他拍打去身上的灰尘。
“都办好了,粮食都在外面,正在卸呢!”赵匡胤边说边自己拍了几下袖子和身前的灰尘,然后有些神秘的对柴荣说道:“二哥,你猜还有谁也跟我一起回来了?”柴荣见赵匡胤神神秘秘的却透着兴奋,既喜且疑地反问道:“难道是大哥?”正说话时敬希宁从门外的一侧突然走了出来,双手背在后面笑着,柴荣看到果真是敬希宁,立刻迎了上去,道:“大哥,真的是你呀,太好了,我们兄弟三人又可以在一起了,以后呀就不要再走了!”敬希宁见柴荣和赵匡胤都因他的回来而如此的兴奋,心中十分感动,眼睛一下子湿润,强忍着不让流出,微笑着点点头道:“嗯,不走了。”
“咱们进屋里聊吧,别光在这里站着了”,赵匡胤说道。
“对,进屋再聊,瞧我这高兴的,走。”柴荣拉着二人一起往大厅走去,许久未见,聊得不亦乐乎,似乎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
第二天上午,柴荣、敬希宁和赵匡胤亲自带着青雀帮的帮众把从汴州城运回来的粮食拉到城郊。来到城郊,沿途到处都是难民,男女老幼,各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很多人骨瘦如柴,面色暗黄,有气无力,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吃上东西,种种景象,触目惊心,令人心酸不已。青雀帮的人搭好草棚,把粮食搬进里面,招呼饥民过来领粮食。此前青雀帮就好几次在此搭棚施粥,此次饥民听说又要施粮,早早来此等候,其中很多甚至是从其他州郡赶来的,这些饥民看到运来的粮食,一下子蜂拥而来,柴荣早已安排人维持秩序,以免发生拥挤踩踏,一见到饥民拥挤过来,马上有人上前指挥维护,进行的十分有序。
敬希宁看在心里,非常难受,一阵酸楚,柴荣感慨道:“天下纷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我们青雀帮毕竟只是一个江湖帮派,能做的有限,就算能够暂时救活卫州一带的饥民,但是不可能一直这样,更没有能力救天下的百姓,而朝廷只知道压榨百姓,穷奢极欲,扩张领土,从来不管老百姓死活。”
赵匡胤道:“自唐末以来,内监专权,藩镇跋扈,挟内制外,上惮其勇,下苦其力,国家安危系于此等人之手,以致乱象丛生,唯有重文抑武,止戈按甲,与民休养,国家才能重新焕发生机,黎民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免于乱世。”
敬希宁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须得有人振臂高呼,以乾坤之力力挽狂澜,使天下重归一统,此乃前提。”
赵匡胤道:“大哥何必寄望于他人,我们也可以成为那开天辟地之人。”
柴荣道:“大哥一身武艺,又兼具智谋,足以担当。”
敬希宁摇头道:“光有武功那只是匹夫之勇,怀仁爱民才能无敌于天下。”
柴荣道:“我知道大哥心系山水,厌恶纷争,淡看名利,此等心境令人佩服。”
赵匡胤道:“我觉得不然,没有经历过繁华的淡泊称不上是看透。”
敬希宁四周看了一下道:“今天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让他们在这里就是了,我们回去吧。”于是三人折返青雀帮。
三人回去后不多久,有帮中兄弟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报告:“帮主,有人在城郊捣乱,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是谁?”柴荣询问道。
“还有谁,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飞云帮的人,简直是岂有此理!”赵匡胤勃然大怒。
敬希宁问道:“现在青雀帮和飞云帮还是这样势如水火吗?”柴荣道:“自从郑帮主的事情之后,两帮积怨太深,飞云帮本来就有打垮我们青雀帮在卫州一带一家独大之意,所以明里暗里时不时的挑衅生事。自从我接任了帮主之位后,一直忙于对青雀帮进行整顿,对飞云帮则采取守势,尽量避免与他们冲突,这次他们估计是知道我们发粮,怕我们取得民心而威胁到他们。”
敬希宁道:“既然如此,我们再去城郊看看吧!”于是三人再次赶往城郊,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一群人把粮食礽得到处都是,还打伤了很多在地上捡粮食的饥民,更是和守在这里的青雀帮帮众打成了一团。赵匡胤脾气最是急躁,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上去抓着飞云帮的人就是一顿狠打,不过飞云帮来的这些人虽然故意穿得跟市井上的地痞流氓一样,但是各个身手都还不错,赵匡胤最开始是突然上前,飞云帮两人措不及防被打倒在地,等他们反应过来,好几个人一起转去围攻赵匡胤,赵匡胤忙于应付,柴荣上去帮忙。敬希宁看到飞云帮的人把粮食洒在一地十分生气,跟着上前帮忙。那几名生事的飞云帮打手哪是敬希宁三人的对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四下狼狈逃窜,赵匡胤对他们一阵拳打脚踢,最后落荒而逃,赵匡胤在后面骂道:“别以为换个马甲我就不知道你们是飞云帮的人,回去告诉程远山下次要是再敢来我一定拧下他的头当球踢。”赵匡胤觉着不过瘾还准备追上去,柴荣把他给叫住,这才作罢。柴荣吩咐把周围的东西收拾一下继续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