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终究害怕欣月出事,手中的雪隼剑摇摆不定,“我答应不杀你,你快说,你把欣月藏在哪里。”
“我可是不是三岁娃娃,你想骗我可不成,我宁愿和那娇滴滴的姑娘一起死去.......”影说话有气无力,牙缝间涌出大口鲜血把牙床裹得更加狰狞。“我一身了无牵挂,若能这般有个美人儿陪葬也是人生快事!哈哈
哈哈......”他见胁迫着江云有效更加肆无忌惮的狂笑。
笑声又突然止住,江云雪隼剑再一次刺进影身体,影一边叫痛着一边试图阻止对自己造成巨大痛苦的雪隼剑尖,可脸上依然不变嘲弄,他即使痛苦也要讥笑着嘲讽江云,他是没有半分害怕死亡表情,他只害怕屈辱。
“让我死吧,和你心爱的姑娘一起下地狱...”影嘲讽不断,让江云心烦意乱。
“你想怎么样?!”江云终于做出妥协。
“哈哈哈...”影的笑声更欢了,他笑了半响后道,“放开,让我离开,我们之间的游戏可还没结束!”
“你放了欣月!”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难道真想死在这吗?”江云长剑一指。
“你真的不再乎她的死活了吗?”影毫无畏惧。
“放了你若你不守信用,我还不如现在就杀你了还能为她报仇!”
“你舍得?你舍得为她报仇而是保护她?杀了我她一定会死,可放了我她绝不会轻易死掉,虽然那小妮子断了我一只手,可我对她没有什么抱怨,我的目标只有你,对于她我只是收几分我断手的报酬罢了。杀了她对
我没什么好处。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一个复仇者。”影侃侃道。
江云手中的雪隼叮铃铃的摆动,寒气在剑尖上弥漫。大厅中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江云充满杀意的一起一伏的呼吸声,终于他一咬牙,雪隼剑一个挥动,一道半人多高寒芒从影肩头削去,刺骨的寒意侵袭脖颈,影不
禁倒吸一口凉气,江云一剑挥空,他道:“你若伤害了她一根汗毛,我绝不放过你。天涯海角誓以此剑将你千刀万剐。”说完他转身离去,继续看着这张丑脸红瞳,他会遏制不住自己杀人的冲动。
影没有再发出嘲讽的笑声,单凭刚刚一剑足矣让自己死上千万次,即使能成功要挟江云,可影绝不会在成功之后再做激怒江云的傻事,他看着江云转头离去一声不吭,更没有多余的动作。
江云走出厚重的石门,低着头,心里满是无处可泄的愤怒,满是无处可发的委屈。
当他身影再次被黑暗隐藏,光亮的大厅被抛在身后之时江云抬头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该怎么出去呢?”正扭头去看影打算怎么出去,却发现原本躺在角落上影消失无影无踪,就连在池子淌着的黑色斗篷也消
失不见,“哼...动作真快!”江云低声哼道,他抬头朗声道:“我等着你下次出手!既然你把这当做游戏,我陪你,而且下一次我绝对会让你输的一无所有......”江云的声音在身后的大厅里长长回荡。
“江小子?”黑暗里亮起一道光,肖浪的声音传了过来,江云惊讶肖浪居然这么快找来,看着越来越近的亮光它应了一声,同时双手轻轻拉了拉衣领想盖住冰晶一般的脖子。
在这个初夏时节,大地显得格外的燥热。时间就像发脾气的孩子,夏天会把热情孩子的躁动展露无遗,冬天又会则变得冷漠寡言,只有在天山这里很意外,这里只有春天和冬天,夏天是的凉爽的风,雪山依旧在视野
里不远处的点缀着连绵的山尖。这就如同山下初春一般,你仍然需要时刻注意着夜晚的风是否会吹凉自己,你仍然要裹上厚厚的衣衫,可过了这个时节天气又会刷的像泼冷水一般突然凉下来,雪线会从远处的山尖回
到近在咫尺的眼前,即使这里中年雪,即使这里终年寒,天山派的弟子仍然很感谢有个能看见青绿草皮苔藓的机会,感受着这微小却顽强的生命终究会让人心里一暖,就是做一颗草皮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不是吗?即使
大半的时间都是冰雪覆盖,即使一生见到的阳光都可怜的有限,即使才活下去的条件在苛刻,也要坚强的冒出自己的美丽,冒出自己仅剩的一点绿。
天山派众弟子在这个凉爽的季节每人脸色冷的像冰,所有的弟子把身上的紫衣挂上了一道白色,白色的布在手臂上随着风荡漾,这是天山顾挂丧的仪式,所有的天山弟子都把头埋的老低,凌月伦不仅仅是他们的宫主
,还是师父,当然很多年轻的弟子或许连更师父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但这位宫主曾经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心中无比崇敬的对象,曾经凌月伦在众弟子面前一招折梅剑法便让所有人叹为观止,逸而不庸,灵而
不娇。可如今再也见不到他的剑法,所有地址心里都沉重,都悲哀。
“众师弟们!我天山诞至今日历经千百年,或逢豪强攻之,或逢天降灾祸,可何尝有过这等屈辱?!”汤亮一脸悲痛,他面对众弟子振呼。身后是盛放凌月伦尸体的冰棺,碧色的剑柄透亮的剑身插在棺前,雪隼剑孑
然独立。
“杀我天山子弟,害我天山掌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汤亮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掷,剑尖刺进地面。左手一碗酒端在手中,他一口饮尽。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底下弟子齐声道,他们手中捧着一碗酒一饮而尽。
悲酒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