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园掌柜带大半的人员在门外迎接,每个人都得到了一小锭银子的赏。从这一夜开始,闻月阁名满长安,叶四娘名震京兆。上元节最后一天放夜,柳木却离开了长安,对于那布满长安的花灯视若无睹,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上,对车外的喧闹也没有半点在意。这一天,闻月阁依然是宾朋满坐。不仅大唐皇帝来了,秦王与太子也来了,重演卖拐与两个单口相声以及新戏上元错。在舞台准备的时候,王珪在太子李建成身旁说道:“殿下,那柳木离开长安回家去了。”“一小民,卿何在意?”李建成根本就没有把柳木放在眼里。王珪说道:“殿下,他正月十四天不亮就赶到长安,今日十六傍晚他离开长安,其间只去了一次西市,买了些花木之外,没有拜访任何人。但下臣不解,圣人招他入宫赏赐,前后有两个多时辰。”李建成转过头:“卿何意?”“臣只是不解。”王珪低声回答道,一旁的太子洗马魏征此时说道:“臣以为,此子有所图。此子狡诈,却为人极谨慎。前前后后来往的人,也仅限于翼国公极亲近的两人。此来长安,臣以为宫中那两个多时辰,必有古怪。”李建成追问:“打听不出来吗?”“打听了,得不到半点消息,只知道当时在场的只有彭海、长平公主,圣人与柳木四人。殿下您是知道的,彭海此人不偏向任何一方。”魏征所说的不偏,是指太子府与秦王府。李建成再问:“本太子就不懂了,你们为何都在意一个小民?”“殿下,这不是寻常的小民,他的动向或可以代表翼国公的动向,臣有一种感觉,自河北征讨之后,翼国公与秦王府走的远了。”王珪很认真的回答着。魏征这么一讲,李建成来了兴趣。“卿细讲。”“殿下,并州大总管并不算是一个什么高职,那里因战乱已经十室九空,翼国公河北征讨之后一个被闲置在家,只说是抱病在身。纵然说病好了,却不是秦王府任何一人举荐复职,而是窦静。”王珪详细的解释道。窦静,此时在太子府的名单上,还属于中立派。但窦家已经在明着支持太子府了。“殿下。至于说,翼国公去向秦王汇报,辞行等……”王珪没说下去,李建成心中明白,这是面子上的事,无论如何秦琼还是属于天策上将府的将军,面子活还是要作的。看到李建成点头,王珪又说道:“殿下,您认为长平公主有必要不断的讨好圣人吗?”“嘶……”李建成懂了。独孤兰若是他奶奶护着的人,就算好几年没在长安出现,独居在道观,但在圣人那里恩宠非但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是年年在增加。要知道,当今的公主,在平阳死后,实封的户数独孤兰若最高,还高过了同安长公主。已经差一点就达到了皇公主实封的上限。封三百三十户,公主最高封三百五十户。(此数据有史实,历史上第一突破这个上限的是太平公主,根据历史记载,是武则天杀了太平的第一任驸马,然后太平伤心,作为补偿才突破了三百五十户的上限)“殿下,他是为秦叔宝在借长平公主之名,讨好圣人。”王珪补充道。“有意思,有意思。”李建成连连点头。魏征又在旁说道:“就臣下所打听到的,这位木小郎君很怕秦王殿下。在秦王府中传出一件趣事,秦王殿下向柳木讨一个不伤人整治犯人的法子,结果当天这法子就用到了柳木身上,而柳木次日天不亮,就找机会逃离了长安。”“那么,依卿的意思?”李建成当真来的兴趣。王珪说道:“殿下,请关注一二。”“好。”李建成答应了。魏征也说道:“请殿下说服罗艺将军,找个借口上门送些礼物。以缓和那次羞辱之事。”听魏征这么一讲,王珪气不打一处来:“殿下,此二人糊涂,无脑至极。这等孩童一般的作风,可气,可恨。”“卿不必动怒,本太子已经斥责了这二人。如当真有必要,纵然必须本太子亲自上门去到秦叔宝面前赔罪,本太子也欣然前往。”李建成这么一表态,王珪与魏征两人同时施礼:“殿下英明。”李建成再问:“那么齐王要讨买香洗坊,二位以为如何?”很显然,就香洗坊的事情魏征与王珪商量过,两人同时点点头,王珪示意魏征来说。“殿下,此事或是好事,这叫不打不相识。依原价,不要香洗坊,只说派人前去学习。此事臣可代为前往,作说客。”魏征主动要了这差事。区区几十金的事情,太子李建成没二话就答应了下来,一切交给魏征前去处理。柳木在李建成这雅间里并没有安排任何的铜管窃听,就是怕给自己引来大麻烦。但却不代表叶四娘就放弃了偷听的机会。有位耳力极好的人就藏在地板之下,就是一楼的天花板某根房梁上。这位,可以一动不动的在某处潜伏十二个时辰。偷听已经很明显的让他们得到许多秘密,叶四娘团队已经有些上瘾,将她们原有的办法,以及柳木新教她们的手段相结合,一支全新的人肉窃听队伍正在慢慢的走向成熟。舞台上开演之后,那位藏匿在房梁上的借着观众们欢呼的劲,悄然离开。此时,柳木已经过了泾河,正往秦琼在泾阳的庄子而去。柳木此时在意的,只有两个日期,一个是二月二,自己控制的田地即将开始下种的时候。而在这之前,柳木打算先肥田,然后再找日子下种。另一个日期,二月初九,这是自己纳征的日子。彩礼之中的主礼,此时连制作工具都还是半成品呢,那石墨的坩埚也不知道能不能真正派上用处。柳木离开了长安,他应该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