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忘记问谁去找两县的县令来作公正,而秦正也没提。说到于两县的县令,他们是官,可秦正在他们面前不弯腰,先不说秦正还享受着从六品上武散阶的待遇,就翼国公府大管事这个身份,就不比县令低。次日,偏偏就这身份还不如秦正的两名县令,一位说什么也不来。另一位来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当这个公证人。柳木正准备上前去理论,高履行挡住了柳木:“木小郎君,如果是在下,也不愿意来,也不愿作这个公证。”“为何,县令不是一县的父母官吗?”“一边是小普通小民,另一边是公主府、国公府,他们何苦,你又何苦为难他们。”高履行这么一解释,柳木还真的无话可说了。“来人,去长安。”柳木吩咐了一句之后,立即就有人去准备马车。在柳木坐上马车的同时,崔一叶将一张纸片放在高履行面前,纸片上写着失败二字,在下面有一片金叶子。高履行想了想摆手拒绝:“我也认为他会失败,公证人相当难找。”“没错,贵族之间可以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贵族来作公证,而平民之间可以请里正,乡绅,县里的小吏来作公证。而贵族与平民之间,没有公证人。乡野小民不懂,他们还以为和他们原先一样。”崔一叶说完后,高履行表示认可,但也有少许的反对:“对,也不全对。至少普通乡民还懂得,普通人作不了这个公证,他们心中最大的官也就是县令了。”两人相视一笑,却看到那纸片上多了一片金叶子。窦世宽的手刚刚离开纸片,崔、高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窦世宽的脸上。“我,赌他可以找到公证,虽然未必是某个大人物。”哈哈哈,崔一叶大笑:“好,和你赌了。”柳木坐马车进长安,崔一叶没走,高履行也不怎么放心高履行所以也留下了。崔一叶问窦世宽:“你不去看着结果?”“不,回长安会死。”窦世宽苦笑着说了一句。“或许吧。”崔一叶似乎也认可窦世宽这个说法。高履行不解:“为什么?”窦世宽低着头不说话,崔一叶思考了好一会才靠近高履行低声说道:“太子府的魏征怀疑,是有人故意泄漏了皮甲的事情,而知道皮甲这件事情的。”崔一叶伸出双手:“九个人。”“什么皮甲?”高履行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崔一叶却是不再多作解释。窦世宽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皮甲的事情是他在受到威胁之下,不仅把自己知道的那一点交待,还去偷看了几份机密的信件。窦世宽很怕,怕太子府发现他的背叛。“话说,柳贤子和农户们作的这个事情,真的很有用吗?”崔一叶主动的换了话题。“不知。”高履行摇摇头。崔一叶用折扇在手掌上轻轻一拍:“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等高履行发问,崔一叶就跑到柳木的厨师那里:“这位如何称呼?”“回郎君的话,我是府中二等厨子,您称呼我邱二就可。”“邱二,本公子问几个小事。第一就是有一等厨师吗?再就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有多少种菜。最后就是更加非常重要的问题,一等厨师在那里。”邱二一拱手:“郎君,一等厨师只有两人。都是昨天下午派走的,一位去了华原为圣人作菜,一位派到了公主府。这里有份菜谱,其中有数样都是闻所未闻的,原料也非常有限。”菜单有。崔一叶却是有九成都看不懂,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邱二又说道:“郎君,二等厨师会作的,只有这菜单的头半页,其余的没见过。”“晚上,这四个。”崔一叶顺手点了最前四个自己想不出来是什么菜式。邱二双手接过菜单,崔一叶又用手指点了那四道菜。邱二躬身问道:“郎君,您确定?”“当然。”崔一叶很确实的点点头。“是。”邱二收回菜单,既然这位贵公子确定那么他还有什么话说。崔一叶离开后,邱二又拿出菜单再看了一眼,嘴里低声念道:“上汤娃娃菜、生汆丸子、糟蛋圆、排骨藕豆珍。”念完后,又嘟囔了一句:“贵人或是喜欢汤。”不远处,崔一叶翻身上马后对高履行还有窦世宽说道:“再去看看木郎君其他的田,傍晚的时候我已经吩咐厨子准备,本公子亲自挑了四样很特别的菜式。”“那要有所期待了。”高履行笑呵呵的接了一句。柳木这些田,从三原到泾阳,再到高陵的一部分李绩家的田,其实完全属于他自己只有不足一百亩勉强能种点东西,其余全是荒地。田也没有加围栏,谁想来看都可以。“古怪,古怪。”崔一叶转了很久,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说古怪了。“是说菘菜用麻绳绑起来?”高履行问道。“有这个,但这里更古怪。”崔一叶说话间已经下马,来到水边停下。高履行也随后跟来,一看之下也是很吃惊:“以木郎君的性子,所有田地都是精心种植,为何这几十亩水田却是这般荒了。”这片田叫菰田。就是水边的浅水区,水深不过半尺。九月的时候可以收获菰米,属于古五谷的一种。崔一叶看到有人在照顾这片田,叫仆从去把人叫过来。“郎君有吩咐?”来人恭敬的垂手立在一旁。“我且问你,这片水田是三原木郎君的吗?”“这是长平公主府的水田,我是木小郎君农管泾阳第十九组农工。”“再问你,这田却没见开花结种,是你等怠慢?”崔一叶再问。那农工只是回答:“这片田半月前才评得优。”说评到优,就证明他把这田照顾的很好,回答了这话之后,这位农工却也不再解释,这片田为何没有开花结籽。“没开花,没结籽。”崔一叶已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