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琼从怀中摸出一物,一只装在普通麻布袋中的桃木平安牌,拿着这块牌秦琼眼角有一行泪水滑落。正在柳如烟不明白这是为何之时,秦琼突然将这平安牌放在柳如烟手中:“收好,此牌是我娘唯一留下的物件。”
说罢,秦琼转身就走。
柳如烟呆住了,眼看秦琼已经走了门口,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突然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秦琼。
秦琼任由柳如烟抱着,两人谁也没再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冷悠悠的声音飘来:“饭菜也凉透了,药怕也快要煎糊。”
“啊!”柳如烟脸红到了脖子,飞也似的逃回屋内。
秦琼向白真人一抱拳,快步就要离开。
白真人却说道:“七天七夜,如烟睡了怕不足七个时辰,这药就要成了。你要走?”
秦琼一脸尴尬的站在树下,再也没有靠近那屋门。
没一会功夫,柳如烟脸上是庆幸的神情捧着一碗药跑了出来,将药碗塞到了秦琼手中之后捂着脸又逃回到屋中。
药很烫,秦琼一口喝下,烫的脸色发红,也同样逃走了。
道观外一里,秦琼回柳木家必经之路上,张初尘已经站在道旁很久。
“李夫人。”秦琼上前一抱拳。
“叔宝,兰若安排人来告诉我,让我代话给你,此事急不得,急则生乱。我的意见也是这样,就算你有心也要等秦王殿下回来作主。你的身份非同小可,朝中有些无事生非的人我讨厌,但你我都躲不开他们。”
“谢过。”秦琼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初尘再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挑明身份?”
“不知。”
张初尘又说道:“叔宝,我派人观察了柳家木郎君多日,此人不贪心,对人的戒心也很少。他最在意的事情眼下就是他们家如何过冬,对你的身份他依然没有怀疑过。”
“恩!”秦琼点了点头。
“还有,香洗一但在长安大肆售卖,那青料之法成功,必会挤兑他人的生意,柳家小门小户必要招来些蝇蚁蝼虫之类。木小郎君未必撑得住,而在这种时候叔宝你表明身份更是下下之策。本夫人言尽于此,告辞。”张初尘说完后翻身上马。
她可以感觉到站在那里的秦琼身上有杀气流露。
秦琼确实有点火大,柳木靠自己的双手挣点小钱,只为让家人有个温饱的冬天,为两个姐姐存点嫁妆,宵小之辈……
哼!
秦琼冷哼一声翻身上马,他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确实没办法。
但秦琼有兄弟。
回到柳木那里,秦琼找来了正在指挥建屋的老狼。
三言两语说了自己的担心之后,秦琼告诉老狼:“派可靠之人立即去洛阳,叫老道为我拿个主意。”
老道。
这可不是普通人,徐茂功,后赐姓李,全名李世绩。为回避秦王李世民的名字,史称李绩。
柳木还不知道在道观那里发生的事情,这会正和一个年轻人叫板。
李德謇。
李靖长子,现年二十二岁,未出仕。
一个时辰前。
李德謇正在家中研究一项非常非常伟大的发明,他称之为木火桶,就是一个放置油灯的器具,其特点是无数如何翻转、颠簸。灯芯依然是朝上的,油灯绝对不会被打翻。
张初尘到了,看到那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抬腿就踢翻了门口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謇儿,替为娘去作点事。”
“娘亲大人,我这里作的是正事,您手上有那么多人可用。我不去。”
李德謇放不下他的研究。
张初尘也不说话,一巴掌拍在门框上,门框抖了几下,连房顶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
“去是不去?”张初尘这才发问。
李德謇一哆嗦,赶紧站起来:“请娘亲吩咐。”
“很好,庄子往西七里有个小户叫柳家,你过去作些事,那柳木小郎君或有可取之处,你也学着点。”
“一个乡野村夫……
李德謇话没说完,只见张初尘缓缓抬起手来,李德謇赶紧改口:“纵然是村夫,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或有可学习之处,孩儿这就收拾一下,立即出门。”
“我儿可教也。”张初尘背着手走了。
李德謇此时内心中不断的闪着一个名字,柳木,然后这个名字之后又加一个标注,可恨的田舍奴。
别人家都说严父慈母,可在他老李家这话要反过来说,老娘一发威,那怕是手下留情也要在床上躺三天。
李德謇见到柳木了,一见到柳木未及弱冠之年,当下心头火起。
“你这个田舍郎……”李德謇一见到柳木语气就不善。
柳木瞪圆了眼睛,思考了足足五秒钟,他想起来了,这话是骂人的,放在后世的现代就是乡下来的村夫。
柳木提着正干活的斧头就站了起来。
李德謇总着柳木勾了勾手指:“田舍郎,本公子自幼文武双全,纵然你拿两把斧头在本公子眼中也如两束稻草。速速交上你要制作之物件图样,本公子看过之后再来指点你一二。”
我靠!
柳木心里直骂,这货就是一个富二代加官二代再加一个侠二官,而且是看不起自己的那类,这一出现就招人恨。
尉迟恭从远处靠近,然后站在院落旁的大树后拍了拍正在听刘正则汇报家里青储进度的秦琼。
秦琼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等会我暗中教训他两句。”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