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我最喜欢。”薛仁贵扯掉上衣在一旁连续几个空翻。
二娃子却是将衣服脱掉,整理的叠好放在一旁。冲着苏定方施了一礼后,先走到起跑线前,深吸一口气发力奔出。
苏定方的眼神变了,坐在高台上的柳木惊的站起身来。
好快,好灵活。
计时间的人都看呆了,在二娃子跑到终点的时候,放声高喊:“良上。”
二娃子并没有喘的很凶,只是深吸两口气回到刚才的位置捡起短棍,双手抱棍施武者礼。
薛仁贵年龄虽小,但也是好争之人,二娃子跑的比他时间短,已经了胜了他。这会也施了一个武者礼之后,两人飞奔着上前将手中短棍轮圆。
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这结实的枣木棍双双断掉。
“换铁棍。”苏定方吃惊的厉害,没想到竟然还有能和薛仁贵这天生神力的怪物相当的少年。
“等下,铁棍会伤人。”柳木要制止。
“不怕。”二娃子与薛仁贵如狮虎一般相互盯着对方的眼睛。
苏定方一摆手,让人准备铁棍,而且是长棍。
两人越打越快,那铁棍传来的交击之声也越发的响亮。
一刀走到柳木身旁:“那小子力气很大,那天一棍打的我手上刀差一点脱手。论力气,估计再练上三年五载的,敢在尉迟将军面前露两手。”
“武艺呢?”柳木再问。
一刀摇了摇头:“野路子,但实用,这是在军中练出来的。如果你真想他成材,求一人。”
“谁?”
“屈突老将军,那位是真正名门,使枪棒的高手。长兵器不好练,这是马背上的功夫。绿林的高手多是短兵器,只有那些历代将门传承才有高手。”
听完一刀解释,柳木又问:“你怎么肯定他是使长兵器的?”
“你木小叔叔你的话,我是专业人士。擅使长兵器的人与擅使短兵器的在步法习惯,发力习惯上有很大的不同。他每一步都用的是脚上发力到腰,再传到肩膀再到手。可以说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棍上。”
“我大姐夫也是这样发力的。”
“不,有区别,我给你讲……”一刀讲的柳木已经听不懂了,反正是长短兵器发力只有内行才能看得出来。
柳木看着二娃子与薛仁贵打了足有半个时辰,两人累的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可依然战意十足的盯着对方。
“我,决定了。”柳木只说了这四个字,然后就离开。
次日,天不亮柳木叫人套车,可一只手刚扶到马车的时候,自己用力一拍脑袋:“这是什么事。我才想来我有禁足令,我不能离开三原。”
“我还以为郎君忘记了。”苏定方在旁笑着,却丝毫也没有阻止柳木进长安的意思。
柳木问苏定方:“你不拦我?”
“有什么可拦的,你入长安无非就是圣人再杖责二十,比起你要逼的突厥阿史那杜尔王子翻脸,实在不算是什么大事。”
“那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去。但别坐马车,一个人骑马去。光着上身背上藤条,先在太极宫前请罪,然后再去找阿史那杜尔。相信我,没有人会打你,反而你的事情会闹大,甚至是太极宫议事。”苏定方身旁马周也出现了。
柳木点点头:“你们高明,我倒是没想到负荆请罪这一招。”
午后,太阳正毒。
柳木在太极宫前翻身下马,正准备玩一出负荆请罪。可没想到太极宫前已经跪着一人,和自己完全相同的打扮,也是背上绑了一根藤条。
柳木来到那人身旁跪在一旁:“我说尊贵的任城王殿下,您能告诉小民,您这玩的是那一出?”
“你来干什么?”李道宗低声问道。
“我私自离开三原,这有错。所以来请罪。”柳木压低声音回答着。
李道宗继续说道:“我收到几十封信,都是我亲信写的。差不多每天一封,有时候一天两封。我不在云州,就怕云州有什么乱子,眼下非但没有乱子,而且还有大喜事。”
“什么喜事?”
“反正咱们要在这里跪很久,圣人眼下肯定没想好怎么处置我之前,肯定不会有人过来。咱不急,我慢慢给你讲。”李道宗一脸的轻松。
柳木没让李道宗讲:“你先别讲故事,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砸了户部左丞的家门,当街骂了许多难听的话。惊动了京兆尹还有千牛卫,他们倒是不敢抓我,可我不想为这小事把我代州大战的功劳给减了,所以就在这里跪一跪,顺便也把我和崔氏的事情了断一下。”
李道宗说的相当的轻松。
柳木心中感慨,还是贵族好,要换成平民这样估计保下人头也要流放千里。
李道宗反问:“你是打算拒绝那货了?”
那货自然是指阿史那杜尔。
“恩,我想过了,而且想的很认真。虽然我很滑头,胆小怕事,但原则问题不能让,那个叫二娃子的,如果是一个人品差,没才能的人,我肯定拿钱打发了他,但正好相反。我在意的人品,其次才是我父那婚书,最后才是身份。”
“一个奴兵?”李道宗问道。
“奴兵怎么了,他若是能在草原上杀个七进七出,回来的时候就不是奴兵了。我想一个六品校尉还是有机会的。”柳木硬气的顶回一句。
“有!”李道宗很坚定的点点头,这样的功勋给一个六品校尉都低,有人在旁出点力,再保举一二,五品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