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唐普通的商人,特别是经过闻月阁层层甄别的商人,那怕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伙计都会绝对忠于大唐。
他们不懂钱卷规矩之中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但他们却明白,既然那么多衙门口联名禁令,那么就必须要执行,一丝不苟的执行。
只是跑点路辛苦一点无所谓。
关于钱卷的这个坊有多深,普通商人永远也不会懂,大唐也只有顶层的高官们才明白。
渊盖苏文没有急着去那家香囊店,他来唐坊真正的目的是想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他可以投资,对外投资,去倭岛或是大唐挣到钱的生意。
仅靠卖矿山那里铁矿石,渊盖苏文认为这个进度太慢。
他需要大量的去装备他的军队,他要拿下百济,然后真正吞并新罗。
大唐,从来都不是盟友,是大高句丽崛起的死敌。
站在唐坊内,渊盖苏文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之中柳木的影子甩掉。
财富、爵位、美人、奇珍。
这些让世人拼上性命去追求的东西,在那位柳驸马面前却是那么的不屑一顾。
没错,是高句丽暗中控制新罗朴氏侵占了新罗。
可你柳驸马作了什么?
直接就强攻卑沙城。
渊盖苏文的闭着眼睛,双拳紧握着,他为此事亲自去过长安。他可以感觉到长安朝堂之上对这件事情的错愕、震惊、不解。
同样的,这突事件,近似于疯狂,随时都能挑起两国战火的大事,却让唐与高句丽都不得选择退让,因为眼下根本就不是开战的时机。
唐打不起,颉利之战刚结束,国力需要恢复。
高句丽更打不起,隋与高句丽最后一战才过去十三年,高句丽刚刚缓过劲来,拿下了新罗,高句丽也需要时间去真正吞并,去消化这个成果。
一想到大唐兵部的态度,渊盖苏文就恨,恨之余是无奈。
打,大唐保证不会出兵,只有柳木自己的舶司护卫队,以及他借来的兵。
没等高句丽下狠心,对马岛那里五万倭兵给了渊盖苏文巨大的压力。
站在街心好一会,渊盖苏文才睁开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要忍,忍到大唐松懈,忍到柳木犯错,忍到高句丽积累足够的财富、粮食、军械。
渊盖苏文轻轻一招手,自己的几位随从立即靠近。
渊盖苏文问道:“你们眼中,什么生意可让在与倭人,或是唐人交易之中挣到许多钱币。”
“不知道什么挣钱币多,不过唐人的麻布商人似乎很富。”
随从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们的见识太过浅薄。
渊盖苏文也知道问这个问题纯粹是自己在为难自己的随从,这几个人当中,只有一人能够写出自己的名字,其余几个连名字都写不了。
在唐坊转了一整天,渊盖苏文也没有找到什么可投资的行业。
话说两边。
这个时候在矿区,苏我芽子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若是让自己来投资的话,那么投资点什么才合适。
很快,苏我芽子就生了一件生意,而且还是一件大生意。
柳木正在观察店铺之中有偷偷使用纸币的事件。
一个高句丽矿工拿着数张十文的纸币在店铺之中买了一张床垫,这是原料来自千岛道,在慈溪生产的棕床垫。
而且还是一张高级床垫。
那位矿工叫朋友与自己一起抬着床垫回家之后,柳木身边的亲卫已经从店铺打听了详细的消息回来了。
“郎君,那一张床垫要整九十文钱,是三层椰棕、四层树棕,外加一层海绵一层粗麻,然后用细麻布包住的上等床垫,总厚度达到了四寸厚。”
柳木回了一句:“我不关心床垫。”
“郎君,眼下各店铺都暗中执行了新的规矩,钱卷或是需要找零的时候,绝对不会使用钱卷交易,只有正好是整数的时候,或不须找零,店里又没有其他顾客,外面人也不多的时候,会私下悄悄用钱卷交易。”
听到这话柳木又问:“这里距离可换钱币的钱庄有多远?”
“郎君,矿区一共只有三个钱庄,其中总钱庄不兑换,另外两个钱庄最近的一个距离这里也有七里远。”
“那么,矿工们暗中怎么传这件事?”
“郎君,矿工们没有传,这事属于不是秘密的秘密,矿工们都知道不需要找零的时候,数额又不大的情况下,使用钱卷直接交易,不用再跑很远去钱庄换成钱币。”
柳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算渊盖苏文知道,也只会当这是私下的违规行为,矿工们不愿意跑那么远去换成铜钱或是钢钱,店铺的伙伴更不愿意来回跑,要知道就算每天跑一次,一个店铺的交易数有数万钱,大几十斤的重量背上走山路挺辛苦的。
对于矿工来说,铜钱到手上他们要到底挖洞去藏。
钱卷却不同,用油纸包好放在贴身的袋子内,不用怕被人偷了去,等成为熟练矿工,或是有一技之长后,存到一定数量的铜钱可以与家人一起搬到属于自己的屋,离开八人,或是四人同住的矿工宿舍。
以家为单位的屋内每家都会有一个镶在墙里的小铁箱。
这个小铁箱在安装的时候八个角都有伸出一尺多长的铁条,想把铁箱从墙上取出来只能毁了整面墙,这墙却是在屋子正中,铁箱的位置却各有不同。
铁箱的开门处是在卧室的衣柜内。
铁箱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