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伸手将她圈在怀中。
赵绫抵死挣脱,“苏泽!你是当真连我们之间最后一点美好也不留了?”
他气息凌冽,低下头,伸手剥落开她的衣衫,“不留了。”
水红色的衣衫被她扯开,她的脸颊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赵绫只觉得他周身火热,却又是从未见过的疯狂血性的他,像是一匹狼,站在高高的幽谷上。
他按着她的两只手,抵在桌上。衣衫微露,仿佛是这世间最大的诱惑。低头吻上从她的脖颈上吻下去,吻在她柔软的皮肤上,这个吻是这样的滚烫,像是烙印在她的身上。
赵绫妄图挣脱,却不敌他的大力。苏泽撩拨她额前的碎发,目光迷乱音道,“我若是当初果断一点,你根本不会嫁给顾北城。”
她的脸上犹如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怯生生的目光看着他,这个不情愿目光似乎是激发了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压在床褥上,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衫,赵绫本能的护住自己,却被他死死抱在怀里。
他伸手扯下窗幔,纱幔迷乱眼神,苏泽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却变得温柔起来,赵绫好容易才挣脱开,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咬住他的肩头,死死的咬住,直到嘴里渐渐有了血腥味,才慌乱的松开了。
她盯着他冷峻无双却又近乎失狂的脸,她的呼吸仍是急促的却又是本能的害怕。蜷缩着身子坐在角落里。
疼痛使他终于从气息迷乱中清醒过来,以着从小到大在相国府的骄傲,一把替她拉起衣裳,道,“我会堂堂正正的得到你!”
赵绫裹着衣裳,抱着自己,瑟瑟不安的坐在榻上。苏泽走到茶桌边倒了一杯热茶给她,低头道,“对不起,但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嫁给我。”
赵绫也不去接那一杯茶,只是双手环住自己。她明白苏泽的骄傲,如果当年他执意要娶自己,再凭借相国府的声势,恐怕皇爷爷也会成全他。可是她自小便明白苏泽的骄傲。若是不情不愿,苏泽是不愿意的。
她心里更多的担心是天下。眼下的战事她该如何是好?如果顾北城是因为自己才输了天下,那她可否愧疚?顾北城的天下亦是她赵氏的天下,如果这天下落到苏泽手中,她便再也不可能夺回一切了。为今之计,她必须要帮顾北城一次。她想,或许这就是权力制衡。
可是在苏泽的眼皮子底下去通风报信,显然是不可能的。
战情一日一日的紧张起来,若是等俐族祭司真的调动西北兵马,后果定是不堪设想。拿会牵动整个北方地区的战乱,甚至是两国和关内的许多地方。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而她岂不是成了最大的罪人?
俐族祭司是个如何疯狂的人?而苏泽又是何等野心?她必须要去阻止这一切。
苏泽这些天总是早出晚归,帐内独自留着她一个人,派了几个士兵守在大帐门口。倒也没限制她,只是她也无法出营地。
赵绫正在苦思之中。只听外头有人道,“殿下?”
守大帐的士兵道,“殿下在三营中和徐将军商讨大事。将军有急事且去三营。”
苏泽不在,就是她逃走的机会。
赵绫从衣服里找出了药粉,拿水稀释了秘药,这是从扬州神医那里得来的,可以使人陷入幻境之中。原本是用来试探顾北城,现在却有另外的用处。
又命士兵端了茶水进来,那士兵将茶杯放下之时,迎面的香味扑鼻而来,瞬间便觉得头脑昏沉,眼前的一切已经模模糊糊的。
赵绫披着苏泽那件黑色的盔甲。学着苏泽的模样道,“替本殿备马!”
士兵浑浑噩噩的走出去,要去牵了马车过来。赵绫此时也走到大帐门口,吩咐几个士兵去替她取了膳食来。
那士兵已经架着马车过来,赵绫躲在帐子旁边,趁着那士兵去大帐内唤她之时,驾车一路狂奔而去。
马车一路飞驰,因是帐内的车马,并未引起士兵的注意。许是以为苏泽命人去取些什么东西,苏泽一向挑剔,所用的东西一定得是最好的。所以去晋国取东西这样的事情往常也有。这车马这样急,又是太子帐内的,必定是太子的人。所以守城的兵士也并未拦下它。
可那被中了幻药的兵士很快被人察觉出来,事情便被禀告到三营之中。
苏泽一骑轻骑,撩动银色袍子,翻身上马。眸光似针砭,“她往那个方向去了?”
士兵指了指方向,苏泽便带着一队人马,骑马飞速而去。
山谷曲折,孤烟一片,赵绫在谷中中迷失了方向。马蹄飞奔却也不敢停下来,只希望能突出重围。能够离开这行辕。
她探出身子,便看见一匹黑色的骏马上那个身着银色铠甲的男子,一对骑兵朝她而来,赵绫慌了神色便驾车走的愈加快。
苏泽长弓拉开,一箭射向车轴之间,车轮被狠狠卡住。一个陡然刹住,赵绫重心不稳,一下子便滚入马车之中。
苏泽撩起车帘,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子,那张脸分明是怒极了。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质问道,“你当真要去给顾北城报信?连杀父之仇也不管了?”
赵绫一字一句,“我父王是我父王,但百姓却是我父王、皇爷爷去守护的。两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我不能让你为祸人间!”
这近百年来,战争也不过是小范围进行,若是苏泽牵动整个北方地区,那么就连金陵城也逃不掉这次战乱的。到时候必定天下大乱。
苏泽一时